“什麼，你說你遇上了一位強者？！”劍神殿的書山前，書伯驚異地看着陳克。
這已經四天後，陳克從新陽城返回真武界，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劍神山。
陳克點點頭：“那位強者帶着四五個古武少年，用強者的手段收服了島上最大的怪獸，晚輩怕出現變故，不得已中斷了任務。”
接着他又把那位強者的特徵告訴了書伯。
書伯蹙眉片刻，緩緩道：“太古宗門素來霸道，愛吃獨食，你避開他們是對的，也幸好你遇上的那位強者，是個好性子。”
陳克忍不住好奇問道：“書伯，您認識那位強者？”
書伯搖頭苦笑：“老夫不過是個管理書籍的糟老頭子，怎麼可能認識這麼強悍的人物，只是聽說過他的一些事罷了。”
陳克懷疑的看着書伯，覺着這個糟老頭子沒說實話。
能夠管理如此多的典籍，已然是身居高位，而且還專門負責各種任務的發佈，又豈是一般人？
況且，他還有直接覲見劍聖大人的權力，怕是八位大劍師都不過如此待遇吧！
反正在陳克的心裡，書伯絕逼是掃地僧一般的存在。
只聽得書伯徐徐道：“你遇上的那位中年書生，名爲元清，是太古宗門之混元宗的三大元祖之一，看着很年輕，其實都是二百年前的風雲人物了。”
陳克不禁駭然，二百年前就是風雲人物，難怪這麼厲害呢。
書伯繼續道：“元清子早年精通馭獸，後來歸入古武法門，晉級先天強者後，他獨闢蹊徑，再度回到馭獸之術上，希望以此來領悟大道。”
看到陳克一臉驚訝之色，書伯解釋道：“修行之道，殊途同歸，觀樹之年輪可得樹木之春秋幾何，同理，那些靈獸尤其是生存了上千年的靈獸，身上總會留下各種天地和合的痕跡，這就是大道之痕！”
陳克頓時恍然，大道之痕他不怎麼懂，不過元清子降服怪獸的手段確實槓槓的，雖然陳克只看了後半程，卻也受益匪淺。
陳克好奇問道：“那他參悟大道之痕，有收穫嗎？”
書伯點點頭：“當然有收穫，而且收穫還不小，早在三十年前，元清子就已經突破先天九重，晉級爲靈尊了。”
忽然想到什麼，書伯補充道：“對了，你們天靈宗的那位護法大長老，和元清子頗有淵源，當年兩人幾乎同時晉級強者，可謂棋逢對手，只是元清子的天賦更高，漸漸的就一騎絕塵了。”
陳克再次恍然，以前他從典籍上看過一些強者的典故，也聽過一些，但總感覺像是杜撰的傳奇，總是缺乏代入感。
現在聽來卻感覺很真實，大概也是因爲他和強者開始有了一些交集吧。
陳克再次好奇問道：“書伯，先天九重，靈王，靈尊，靈帝，究竟是怎麼回事？”
呃，這個問題有點大啊。
書伯沉思了一下，向着陳克道：“此中玄機頗多，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這樣吧，老夫參照法則和修行者之間的關係，和你簡單說說。”
書伯問道：“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陳克點點頭，天地大道是無形的，也是至高無上的，是天地大道塑造了我們的世界，乃至於我們本身。
所以說，天地是“器”，是道在實體上的顯化，人和萬物都是“器”，都是由道顯化而成。
天地大道顯化的過程，就是形而下。
那麼作爲修行者，想要觸摸虛無縹緲的天地大道，那也只能通過“器”上所顯化的道，一層層的獲得領悟，一步步的去接近天地大道。
這個過程，就是修行。
書伯點點頭，繼續道：“對於後天九九八十一重的修行者來說，位面法則其實就是天地大道。只是他們無法感應到法則的存在，他們只能通過自身這個器，不斷修行，最終才能打破自身的極限，去感應法則的存在。”
“而先天九重的強者呢，他們已經打破自身的極限，就能感應到位面法則的存在，然而他們依舊置身於法則之下，只是可以從法則中調用能量罷了。”
“到了靈王的境界，實際上靈王已經獲得了位面法則的某些權限，甚至成爲法則的參與者，相當於是法則的助手。”
“而靈尊呢，實際上已經和位面法則平起平坐了，靈尊本身也成爲法則的制定者。”
“而到了靈帝這個級別，位面法則實際上已經成爲了一種禁錮，這個時候靈帝只有兩種選擇，要麼接管法則，要麼跳出眼下的位面法則。”
陳克聽得有點發愣，忍不住道：“所以到了靈帝這個層次，所謂的位面法則，也不過是器？”
“對，正是如此！”
書伯點點頭，“靈帝的修行，就是要打破器，去接觸更深層次的天地大道！”
懂了，陳克點點頭。
以位面法則的“天空”作爲參照，後天修行者是追尋者，而先天強者是觸摸者。
靈王是法則的參與者，靈尊是法則的制定者。
至於靈帝，反倒成了法則的束縛者。
所謂靈帝，不過是一個新的輪迴，他們就像是後天修行者一樣，開始追尋新的法則，只是他們追尋的法則層級更高而已。
而他們所要經歷的坎坎坷坷，又何止八十一重？
而當靈帝追尋到了新的法則天空，再度成爲制定者，又再度受到限制，那麼只能再度打破。
層層向上突破，層層追尋真正的天地大道。
只是如此，修行也變得永無止境，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呢？
陳克的腦闊開始疼了，覺得自己想多了。
我等凡人，還是先給自己定個小目標吧，摩托還沒搏到呢，別去想四個輪的。
陳克又八卦的問道：“書伯，那咱們的位面，還有靈帝的存在嗎？”
“當然有了，”
書伯淡淡道，“按照遠古流傳的三界傳說，被位面法則選中的那位靈帝，我們也可以把它稱之爲，位面神！”
位面神？！
陳克心中微震，“位面神”這三個字自帶特效，每次出現的時候總能讓他心緒波動。
神啊，那是何等至高無上的存在，是多少修行者夢寐以求想要達到的境界。
從人到神，其實也不過才五個步驟，這麼一想陳克心裡好多了。
陳克還有很多問題想請教書伯，然而卻被外人給打斷了。
一位劍神殿弟子大步上前，將一封信函遞給陳克：“陳公子，天靈宗護法大長老，急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