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行進中的汽車車廂內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衆人一聽,知道是何大的手機響了,而何大用眼色示意大家不要出聲後便接通了電話。
“你們這羣婊子養的都是幹吃飯不幹活的呀!盜一棵龍樹弄出這麼大的聲響,現在村子裡的人都上報到市裡去了,市裡已經有公安機關下來調查此事,已經有村民承認今天看到你們幾個陌生的臉孔了。你們這幾天都給我好好呆着,不要惹出些什麼風浪出來!”哪料纔剛接通電話,那頭便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怒罵。
始終都是在道上混的,何大一行人被那人一罵不免得心中不爽,可畢竟是關於錢財方面的事,何大也只好強行壓下內心的煩躁問道:“那麼老闆你什麼時候來取貨?”
“哼!你們現在給我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短期內我是不會去取貨的啦,免得平白無故地惹得一身騷!”
何大一聽此話便急了,他的聲音瞬間冷了下去,只見他陰沉着臉對着手機說道:“於老闆,在商言商,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河拆橋的味道呀!我們兄弟幾個爲了你現在可是被公安調查着,如果你現在不接手這棵龍樹,我們也只好去找另一位買家,又或者,我們主動向公安機構投誠,可能還能少遭點罪。”
對於何大這番明顯充滿要挾的話語手機那頭似乎並不感冒,只聽那邊傳來“哼”的一聲,然後那被何大稱爲與老闆的人緩緩說道:“這次你們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道上除了我老於,是不會有第二個人可以開到120萬的高價買下這棵龍樹的,至於你們說的主動投誠,你們不要以爲老於我不知道,你們還打傷了一名青年,他現在不死應該也殘廢了吧?而且現在他應該還在你們手裡吧,單是故意傷殘他人身體,盜竊市裡重要文物,還有擄掠他人這三條罪就夠你們喝一壺的啦!何況誰不知道何大你身上還揹負着幾條人命呀!但是如果你們願意去自首的話,老於我是不會阻止你們的。你們也別想把我拉下水,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是匿名買來的電話卡,和你們說的話經過聲音處理,想憑這區區的電話錄音就想讓我妥協?沒門!”頓了頓,深諳蘿蔔加大錘的門道的於老闆笑了笑,語氣稍微溫和點說道:“況且我又不是不肯付錢給你們,我只不過是讓你們先躲過這幾天的風頭,等到這事淡了點,我就會和你們交易的,你們這120萬,就放在我這裡,至於你們想不想拿,就要看老何你的意向了。”
知道自己是和那於老闆綁在同一條船上的何大隻好一咬牙,肯定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兄弟幾人也只好暫避幾天風頭,還請於老闆不要忘記我們幾個兄弟所受的苦纔好!”
“那當然,我決定在120萬的基礎上,再加多10萬給你們,權當是你們這幾天的花銷使費!”
“那我們兄弟四人就在此謝謝於老闆啦!”
“哈哈,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
車上的顛簸使得昏迷中的張思溢緩緩醒來,可纔剛有了知覺,張思溢便覺得自己體內的五臟六腑像被撕裂了一樣,火辣火辣地疼,巨大的痛楚使得張思溢不禁“哼”了一聲,可瞬間,張思溢又覺得呼吸不上,很快又再度昏迷過去。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汽車明顯停了下來,只見何大他們四人紛紛走下車來到貨車的貨櫃箱處,四人小心翼翼地搬下龍樹,並用泥胚包裹好龍樹的根部,而何大看到仍在昏迷中的張思溢時,想到正是因爲這個小子的原因才使得他們四人現在淪落到如斯田地,再加上門牙也被張思溢打掉了好幾顆,新仇加久恨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擡腿便是一腳直接把張思溢給踹下車去。
此時的張思溢,就像足了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一般,被何大的一腳踹得磕磕碰碰地滾出貨櫃箱摔倒在地。而何大的一腳硬是使得痛得昏過去的張思溢醒了過來,張思溢下意識的就痛的悶聲一哼,實在是傷得過重的他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好睜着眼睛觀察起自己現在所身處的位置。纔看了一眼,張思溢便知道何大他們來到了市裡的生態保護區,很明顯的,何大早就和這裡的負責人打好關係,他們纔剛把龍樹擡下來,便有着幾位身穿保護區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出來接過他們手中的龍樹,並小心翼翼地移植進生態區內。
“剛剛那幾個人,安全不安全?”何大從懷裡掏出一包中華,遞給了出來與他見面的負責人問道。
“那都是我的自家人,口密得很。”那人也不含糊,直接便接過何大遞來的中華,從裡面掏出一根給何大,並替他點燃後說道:“你們這次弄出的聲響,明顯大了點呀。”
“你就放心吧,該給你的好處,一分也少不了。你只要照看好這棵龍樹幾天,等到風聲沒那麼緊了僱主自會過來付清這筆賬單。可是這幾天,我兄弟四人不得不暫住在這裡避一下。”
“放心吧,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房間我早就替你們安排好了,至於這個小子?”說道這裡,那負責人指了指張思溢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辦?”
“既然他讓我們不好受,我也不會讓他好受的!”何大咬牙切齒地說道。
張思溢是被一通冷水給淋醒得,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已被綁在一根柱子上,而他的面前,何大一夥四人以及那位生態園的負責人都冷笑地站在那裡盯着他看。
張思溢知道自己這次撞破了何大四人與市裡的生態園負責人有着不正當的勾當的事是難免於難的啦,他也是有骨氣之人,他什麼也不說,既然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看,他也回瞪回去。
“好呀!都死到臨頭了還硬氣!”何大從身後抽出一根皮鞭,“嗖”的一聲便招呼在張思溢臉上,由於被死死地綁着實在是避無可避,張思溢眼皮都不眨一下便生生承受住何大這一鞭,只見一鞭下去之後,張思溢原本清秀的臉龐頓時多出一條裂開皮膚的血痕,此時配合張思溢那通紅的雙眼,端是猙獰得很。
雖是在道上混着的,手上直接間接的也有着那麼幾條人命,可此時衆人被張思溢死死地盯着,也覺得如芒在刺,何大手中的皮鞭更是未曾停過,呼呼的幾下又是再度落在張思溢的身上。
張思溢確實硬氣得很,雖被何大抽了好幾鞭在臉上,臉上的皮膚都被抽裂了,他也不曾求饒過一句,待到何大抽也抽累了,張思溢仍是一副悍不怕死的神情盯着那五個站立在他面前的人。
何大舉起手中的皮鞭,正想打下去時,卻被那負責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何大原以爲那負責人是來阻止他的,本就被張思溢看得不爽,此時立即怒目看着那負責人。
可那負責人並沒有任何害怕的神色出現,他陰笑着盯着張思溢說道:“既然這小子骨頭硬得很,何大倒不如與我看上一場人獸對決怎麼樣?”
“什麼人獸對決?”何大也知道那負責人定然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放下了手中的皮鞭,一臉期待地問道。
“我看了看時間,似乎該是給生態園裡的那些可愛的東西餵食的時候了。”那負責人煞有其事地看了看手錶,嘴上的笑意更是重了些。
“哦,原來是吃飯時間到了。”何大一聽,只覺得心頭一癢,恨不得馬上就把張思溢丟到那些正餓得眼睛發紅的生物當中。
“小子,好好的感受一下死前的恐懼吧!”何大手提着張思溢,並裝模作樣地摸了摸張思溢已經血流不止的臉盤,口中陰陽怪氣地說道:“嘖嘖,你說,這些血腥味會給你招來多少‘狂蜂浪蝶’呢?”說完,何大一腳把張思溢踹緊生態園的生物區中。
原本以往這個時候生態區確是到了餵養時間,可在生物區內,卻是有着不少阻隔把那些諸如巨蟒呀獅子之類的嗜血動物隔開而單獨餵食的,但今天那負責人故意把那些負責餵養的工作人員遣開,此時生物區內只剩下包括張思溢在內的六人。他按下了控制室的按鈕,很快便可以從攝像頭那裡看到了原先的阻隔全部縮下地底下,而已經養成這個時候進食習慣的各類嗜血動物,全部進入自己平常的餵食區內。可卻看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食物並沒有放在上面,反而是平常的阻隔不見了,出於動物的天性,各類動物紛紛四處遊走,尋找着自己的獵物。
“你這樣做就不怕它們互相殘殺,甚至死去一兩個品種嗎?”何大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出聲問道。
“無妨!反正這裡的品種別的地方都有,算不上什麼稀奇,只要稍後我捏造一份文件出來,說明一下那些今天死去的動物都屬於自然死亡的就好了。你有空想這些,倒不如看一下那小子現在的狀況更好。”
隨着那負責人的話語,攝像頭一轉,全部都轉去張思溢的身上,只見張思溢被何大一腳踹進去之後就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似乎放棄了生存希望似的,可只有張思溢本人,才知道自己從來就沒有放棄過逃生的念頭。
並不是張思溢不想動,確實是他身上所受的傷太重了,他在等待着體力的回覆,可是事與願違的是,他臉上的血腥味已經吸引了不少的動物過來,隨着“嘶嘶”的幾聲,張思溢連忙擡起頭望去,一看之下竟發現一條眼鏡蛇已經行進到他前方的五六米處,求生的本能使得張思溢瞬間爆發出全身的力量。只見張思溢一把跳了起來,死命地往着前方跑去。
可禍不單行這一次此時充分的反應在張思溢的身上,他纔剛跑出幾步,他臉上的血腥味已經吸引了一頭獅子來到他的面前,“吼”的一聲那獅子立即就撲向張思溢。張思溢不想死,於是他的身體再度爆發,一個奇妙的轉身恰好躲過那獅子的一擊,可還沒容得張思溢高興起來,他只覺小腿一疼,低頭看去,卻發現了剛剛的那條眼鏡蛇已經張開它的大嘴咬在上面,張思溢知道在這裡中了眼鏡蛇的蛇毒是無藥可救的了,心中一發狠,竟直接抓住那眼鏡蛇的尾部,像掄大錘一樣左右砸着這條眼鏡蛇。
“斯”的一聲,竟是張思溢太過用力抓住那條眼鏡蛇,正咬在張思溢小腿上的蛇口還沒鬆開,就這樣生生地咬下張思溢小腿的一大塊肉來。張思溢此刻早就被蛇毒毒得全身痛覺麻木了,他砸了幾下眼鏡蛇,見那獅子又要撲上來了,眼明手快地就把那眼鏡蛇往獅子那撲上來卻張開的血盤大口處扔去,那眼鏡蛇雖是被張思溢砸得頭暈眼花的,可本能的,纔剛接觸到那獅子的大口,就一把在裡面撕咬起來,而被張思溢的這一插科打諢,那獅子也顧不上張思溢,那雙鋒利的爪子不斷地抓着自己的嘴巴里的眼鏡蛇,看樣子,獅子的死的肯定的啦,可那眼鏡蛇的命,也不會比那獅子活久多少!
“哼!我是死定得了,可是任何妄圖取我性命的,我都要拉下來墊背!”張思溢面帶冷笑地盯着眼前的一蛇一獅在不斷地爭鬥着,卻不料一雙閃着嗜血的眼眸正在他的不遠處打量着他。
生物園,餵食時間,各類的動物紛紛爲着自己的肚子四處出動着,活像是一盤盡顯世態的大雜燴,而這盤大雜燴還會繼續加入些什麼呢?敬請留意下回章節《我死了你也不會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