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9章 陵棺(81)
那梅天機見我沒說話,朝梅老望了過去,皺眉道:“你剛纔說的龍華山是什麼地方?”
那梅老臉色一沉,陰鬱至極,但還是低聲道:“那個地方,別說他們過去,即便是我過去,恐怕也是有去無回。”
說着,他好似想到什麼,語氣陡然一轉,補充道:“不,我去了,絕對是有來無回。”
這話一出,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梅天機臉色沉了下去,而溫雪俏臉刷的一下就白了,死死地盯着梅老,“您說的是真的?”
“小姑娘,你看我像開玩笑嗎?”那梅老語氣一冷。
那溫雪聽在這這話,也沒再說話,而是朝步陳言望了過去。
偏偏在這個時候,那梅老朝我望了過來,沉聲道:“陳九,你不知道龍華山?”
嗯?
我爲什麼要知道龍華山?
當即,我下意識問:“您覺得我去過龍華山?”
他冷笑一聲,“你沒去過龍華山,又怎麼可能拜他爲師。”
瞬間,我渾身一顫,死死地盯着梅老。
龍華山?
拜師?
難道…我師傅在龍華山?
當即,我立馬朝梅老走了過去,顫音道:“我師傅在龍華山?”
令我失望的是,那梅老冷哼一聲,也不說話。
我又問:“您倒是說話啊!”
他緊緊地盯着我,面露兇色,“陳九,如若不是少爺讓我別動手,在見你的第一眼,你已經是我的掌下亡魂了。”
那梅老好似還想說下去,卻被梅天機一個眼色給制止了。
我本來想問下去,但梅天機卻開口了,他說:“陳九兄弟,對於這些事,你暫時不需要知道爲好,雖說你師傅跟我梅花天宗有些仇恨,但,我梅花天宗向來恩怨分明,你師傅是你師傅,你是你,再者,從某種程度來說,我還要感謝你師傅,倘若當初不是你師傅…。”
說到這裡,他沒再繼續說下去,反倒是嘆了一口氣,然後朝步陳言望了過去,輕笑道:“你繼續說。”
那步陳言也沒說話,而是朝我望了過來,意思是詢問我,要不要繼續說。
我稍微想了想,目前已經知道師傅他老人家在龍華山,早晚得過去看看,而目前最重要的是,弄清千人一面的事,也唯有弄清千人一面的事,方纔知道眼前這具屍體是不是牛懷前輩。
當即,我衝他點點頭。
那步陳言一見我點頭,就說:“梅少爺,我先說明一點,免得你們說我騙你,至於我跟師傅去的是不是龍華山,我真心不知道,僅僅是知道那個地方很奇怪,奇怪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你跟呂神醫爲什麼會去那個地方?”梅天機皺眉道。
步陳言搖頭道:“不知道,就感覺去那個地方,並不是我跟師傅他老人家的本意,可,冥冥之中卻又感覺我們要去那個地方,我曾跟師傅也說過類似的問題,師傅他老人家說,世間事就這樣,並不是事事都能弄清楚。”
好吧!
他這解釋等於不說,不過,他說的一句話,我卻是非常認同,那便是世間事就這樣,並不是事事都能弄清楚。
那梅天機好似還想問什麼,我罷了罷手,“梅少爺,與其糾結這個,倒不如先聽小步子說說去了那地方後發生的事。”
那梅天機微微一怔,點了點頭,也沒再說話。
而那步陳言則繼續道:“我跟師傅出現在那地方後,眼睛所看到的景象,太神奇了,特別是山巔的位置,我們上山時,下邊是烈日灼灼,上邊卻是鵝毛大雪。”
說到這裡,步陳言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說:“我們到了山巔後,師傅他老人家說身子骨有些疲憊,想要休息一下,我們也沒多想,便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了下去。誰曾想到,我們剛坐下不到一分鐘,就覺得頭疼欲裂,整個腦袋好似要炸開了一般,特別是師傅,他老人家痛的整個人在地面不停地翻滾。”
聽着這話,我們所有人面色都頗爲凝重,尤其是梅老,兩條眉毛都擠到一塊去了,但也沒說話。
“後來呢?”我朝步陳言望了過去。
也不曉得怎麼回事,一直不抽菸的步陳言,竟然問我有沒有香菸,我也沒客氣,掏出白沙,給他遞了一根,又替他點燃。
他深吸一口香菸,估摸着是第一次抽菸,猛地嗆了幾口,然後又吸了一口氣,顫音道:“當時師傅痛的死去活來,渾身都凍得通紅。我急了,就脫下衣服,蓋在師傅身上。可,邪乎的是,我剛脫下衣服,渾身就好似被架在大火上烘烤一般,僅僅是…不…不到幾秒鐘,我…我…我渾身通紅,伸手一摸特別燙手。”
說着,他掐香菸的那支手,死死地掐住香菸,整個菸頭都徹底變了形,“在那一刻,我只覺得自己好似被人烤熟了一般。”
我一聽,不用步陳言細說,我能想象那種場面,不由心中一寒,就問他:“後來呢,你們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他擡眼望了望,點頭道:“那個時候,我以爲自己要死了,師傅他老人家死死地抱着我,恍恍惚惚的,我們好似看到一羣人過來。那些人…那些人…。”
說到此處,步陳言面色一變,猛地起身,雙手死死地抓住自己頭髮,猛地朝左邊跑了過去,嘴裡瘋狂地喊着,“千人同面,千人同面。”
這突兀的變化,令我們所有人都懵了,好在那梅老反應特別快,一個箭步,朝步陳言跨了過去。
僅僅是一個呼吸時間,梅老便出現在步陳言身旁,擡手就是一掌朝步陳言脖子處拍了下去。
一掌落下!
步陳言身子一軟,整個人癱了下去。
“梅老!”我追了上去,一把扶起步陳言,死死地盯着梅老,厲聲道:“您這樣做,是不是欠考慮?”
就在這時,那梅天機也趕了過來,他先是探了探步陳言的鼻息,後是沉聲道:“他沒事,只是暈了過去。只是…他好像…。”
“好像什麼?”我呼吸一緊,連忙問。
“他的身體很奇怪,不像是正常人,特別是鼻息,像是若有若無的樣子,要是沒猜錯,呂神醫之所以收他當徒弟,恐怕是因爲他的身體。”那梅天機一變說着,一邊探了探步陳言的四肢。
陡然!
原本已經昏迷的步陳言,也不知道是受到刺激,還是怎麼回事,毫無徵兆地睜開眼,眼神中掠過一道紅光,那紅光晃得我們眼前一花。
緊接着,一聲尖叫從他嘴裡迸發而出,“是他,是他,是他駕着棺材來了。”
他的聲音極大,震耳發聵,令我們所有人下意識捂住耳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