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有點着急了:“這個血契對你真的沒有害處。只會讓你的能力更強大。”
我擺擺手:“別騙我了。我算是怕了你了。”
溫玉愣了一會,然後很乾脆的說道:“這個血契,我解不了。”
我大吃一驚:“你說什麼?”我心裡面馬上飄出來一個念頭:“溫玉肯定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不肯幫我解除血契。”
我頓時火冒三丈,指着溫玉說:“你別騙我啊,我告訴你,惹毛了我,我可是六親不認。”
溫玉的眼神有些慌亂,但是幾秒鐘之後,她咬着嘴脣搖了搖頭:“我真的沒有辦法。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等你的血把我的魂魄清理乾淨之後,咱們兩個人的血契自動就解除了。”
瘦子幽幽的說:“你打的好算盤啊。你魂魄上的獸血是乾淨了,許由呢?許由怎麼辦?難道他也每個月吸一次血嗎?”
溫玉搖搖頭:“這些獸血經我煉化一遍,獸性已經減弱很多了。許由吸收之後不會失去理智,反而能變得更強。”
我看看溫玉,又看看紙紮吳:“有這種好事?”
溫玉點點頭:“有。”
無雙冷笑一聲:“許由,這話你信?”
我搖搖頭:“不太信。”
無雙躥騰我:“要不然咱們倆合夥揍她一頓。揍完她就說實話了。”
我心想,你還是算了吧。咱們兩個加一塊也不是溫玉的對手,真要是動起手來,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正在僵持的時候,紙紮吳擺了擺手:“許由,你別激動,她說的是真的。”
我瞪大眼睛:“是真的?”
紙紮吳點了點頭:“嗯。她有沒有什麼後招我不知道。但是她說的都是真的。她吸收太多獸血,以她的能力不足以完全煉化。所以,她的魂魄已經不純了。確實沒辦法解除血契。”
我着急的問:“剩下的呢?這血契會不會傷害我?”
紙紮吳又搖了搖頭:“應該不會。”
溫玉終於鬆了一口氣,微笑的看着我:“現在你相信我的話了吧。”
我只好點了點頭。
這時候,我感覺一道灼熱的目光正盯着我,看得我很是不自在。
我扭頭向旁邊看了兩眼。發現是邋遢道士。他正目不轉睛的看着我,眼睛裡面放着光。
我有點奇怪的向邋遢道士看過去:“哎?你小子什麼意思?”
邋遢道士連忙把頭低下去,說道:“沒什麼沒什麼。”
可是他這種表情根本就是有問題。我走過去,捂着鼻子問:“你剛纔看我幹嘛?我總覺得你這個眼神不對勁。”
邋遢道士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把手指伸到鼻孔裡面去,一邊摳一邊擡頭看着我:“有嗎?”
這一幕把我噁心的腸胃痙攣,我趕快轉身,退避三舍逃開了。
我重新坐到意思上,看着溫玉說:“你接着說,後來怎麼樣了?”
溫玉說:“後來我靠着和你的血契,壓制着體內的獸血,一直倒也相安無事。今天就是一個月的期限的,我心中一直氣血翻涌。本來我能把它壓下來的。可惜,你的身體裡面有一顆狐狸的內丹。狐狸也是野獸,等到晚上的時候,我實在受不了了,滿腦子都是喝血。我怕一會控制不住傷害你們,所以趁着天黑,悄悄地溜出去了。”
我們幾個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溫玉接着說:“我出了村之後,就在外面的野地裡走。我不知道應該去哪。我想着找個沒人的地方熬一夜,等到天亮了,陽氣充足,沒準能壓下來。但是我走到那片荒地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了。我知道那下面埋着幾具屍體。我心裡癢得要命,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就想着,要不然我先把屍體挖出來,咬兩口先解解饞再說。”
溫玉說到這裡,忽然不說了。
實際上,接下來的事我們也知道了。溫玉從坑裡面把屍體拖了上來,正好被我們撞見。
溫玉嘆了口氣:“當時我在屍體上面咬了兩口,根本一點用也沒有,那些屍體已經沒有血了。我只想喝血。然後應該是你們來了。我感覺我的意識已經模糊了,後面發生的事就像是做夢一樣了。”
我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們餵你雞血,結果把情況弄得更糟。怪不得瘦子給你照魂,結果我們看見一個野獸。原來你的魂魄已經被獸血遮蔽了。”
事情弄清楚了,我們對溫玉也漸漸地放心了。
紙紮吳看了看天:“一天也快亮了,都休息一會吧。明天的事,咱們明天再想辦法。”
衆人都點了點頭,紛紛站了起來,這時候,表舅來了句:“明天別忘了幫我找方丈。”
我有點詫異:“表舅,你還沒睡啊,都這個點了,你不困嗎?”
表舅氣呼呼的坐起來,歪着脖子在屋子裡面巡視,然後他指着邋遢道士的方向,氣呼呼的說:“有這麼個臭蛋在屋子裡,我睡得着嗎?”
邋遢道士一臉委屈的說:“我這是大自然的味,師父說了,道法自然,不能迷戀華服美食……”
我們全都擺擺手:“你這麼喜歡大自然,那你去院子裡面睡好了。”
邋遢道士倒也不以爲意,估計是在野外睡慣了。然後走了出去。
我們幾個困得要命,甚至沒有心思問他的來歷。紛紛躺在席子上睡着了。
這一覺我睡得很不踏實,總覺得周圍有人要害我。是不是就要驚醒一次。這樣風聲鶴唳了一會之後,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睡得很沉,外面的一切都聽不到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總算睡飽了。這時候,我問道身邊有一陣臭味。
我皺了皺眉頭,然後睜開眼睛。
這一睜眼不要緊,我看見一張髒污不堪的臉正懸在我的頭頂上,目不轉睛的看着我。
我嚇了一跳,身手向這臉上推過去。
然後我連滾帶爬的站起來。發現站在我身邊的正是邋遢道士。
這小子不知道打什麼主意呢,不好好睡覺,卻彎着腰在我的臉上看來看去。
這時候已經快要中午了,其餘的人也睡得差不多了。我這麼一折騰,把大家都折騰醒了。
衆人問清楚了事情原委,全都奇怪的看着邋遢道士:“哎,我們還沒問你呢,你是哪來的?大早晨的,沒事盯着許由看什麼看?”
邋遢道士還沒有說話,胖子先嘿嘿笑了一聲:“沒準他看上許由了。”
瘦子呸了一聲:“倆男的……”
胖子搖搖頭:“哥,他身上髒成這樣,你能分得清男女嗎?”
瘦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也倒是。”
邋遢道士像是受了什麼奇恥大辱一樣,把脖子一梗,說道:“我是男的,當然是男的。”
我擺擺手:“我管你是男的女的,你說說,你到底怎麼回事?”
邋遢道士看了看我,然後說:“我今天早上看你,因爲你長得很像我師父。”
我一聽這話,頓時明白過勁來了:“邋遢道士的師父,恐怕又是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吧。”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的腦子都有點不夠用了。我甚至開始懷疑有誰盜取了我的基因,然後克隆出來無數個替身。
可是按照溫玉的判斷,那幾個坑裡面的死屍,有的甚至是幾百年前死的,幾百年前肯定沒有克隆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問邋遢道士:“你師父呢?我要見他一面。”
邋遢道士點點頭:“如果我師父看到你的話,肯定也會想見你的。不過很可惜,他失蹤了。”
我嘆了口氣:“失蹤了?什麼時候失蹤的?”
邋遢道士說:“兩個月前,他去見了一個人,然後就失蹤了,這兩個月,我一直在找他。”
我算了算日子:“兩個月,差不多正好是我吃鬼飯的日子啊。”
邋遢道士接着說:“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爲你就是我師父。不過很快我就知道你不是,因爲他沒這麼幹淨。”
我撓撓頭:“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你們師徒倆在哪住着?”
邋遢道士說:“就在太原郊外。我師父失蹤之前,有兩天心神不寧,他告訴我說,這兩天要出事了。如果他死了,或者失蹤了。讓我別呆在道觀裡。一定要到處雲遊。”
我仔細想着邋遢道士的話:“你師父知道他要出事了?還讓你到處雲遊?呆在道觀裡面有什麼後果嗎?”
邋遢道士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既然你和我師父長得這麼像,估計有緣,我看你們幾個也無所事事,不如幫着我找人怎麼樣?”
無雙勃然大怒:“你放屁。你哪隻眼看見我們無所事事了?我們得去找方丈,得去找老黑,得去冥……”
我連忙拉了她一把:“冷靜。”
無雙馬上明白過來了,連忙掩口:“把我氣糊塗了。”
無雙果然是氣糊塗了。去冥界救張元的事很重大,不能輕易說出來,不然的話,走漏了風聲,不僅僅張元救不了,我們幾個也得搭進去。
邋遢道士眨眨眼睛,目光閃爍的看着我們。我忽然有一種感覺,這道士邋遢的外表下,似乎藏着點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