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無雙手裡的桃木劍:“你這也太不靠譜了,怎麼說砍就砍。”
無雙忽然哈哈大笑:“跟你開個玩笑,看把你嚇得。就你這點膽量,老黑不用害你了,直接找個人嚇嚇你就能把你嚇死了。”
這時候,溫玉走過來,慢慢的說:“許由,其實你有很多好機緣,只不過沒有認真修煉而已,不然的話,你會強大很多,老黑想害你,也不那麼容易了。”
我一聽這話,馬上反問道:“難不成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強大一點?”
溫玉點了點頭:“確實有點辦法。”
無雙擺擺手:“你們兩個要練功夫最好換個地方,難道你們還嫌這裡不夠臭嗎?”
我只得嘆了口氣,問無雙:“你說,讓我們去哪?”
無雙看了看外面:“反正不是這裡。我覺得,咱們最好回到城裡去,吃個飯,洗個澡,然後去找找邋遢道士說的那個村子。”
蹲在地上的邋遢道士徒勞的說道:“我不叫邋遢道士,我叫小貝。”
無雙漫不經心的說:“知道了,邋遢道士。”然後他衝我揮揮手:“還呆着幹什麼?走啊。”
紙紮我已經回到桃木劍裡面了。而胖子看着邋遢道士犯了難,指着他問我:“這小子怎麼辦?”
我回頭看了一眼:“帶上他。”
瘦子皺着眉頭:“這麼臭,怎麼帶啊。要不然解開繩子,讓他自己走吧。”
胖子擔心的問:“解開繩子?他不會跑了吧。”
瘦子只動口不動手,他指了指邋遢道士的一雙腳:“只解開腳,上面的別動,他就是想跑也跑不快。”
胖子只好憋着氣彎下腰去,把邋遢道士給解開了。
然後我們一行人慢慢的向外面走去。
快接近城裡的時候,胖子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邋遢道士披上了。那件外套很肥大,穿起來像是袍子一樣。而邋遢道士現在基本上被打扮成了一個無臂少年,一路上倒也沒有引起什麼懷疑。
我找了個小賣部,給大聖村的表舅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方丈的事有眉目了,這兩天我們就要去找他了。
表舅高興地很,在電話裡面連連道謝。並且表示等方丈回來了,一定要好好謝謝我們。
掛了電話,我們在城裡找了個地方吃了頓飯,然後好好洗了個澡。這一切自然是邋遢道士出錢。這小子雖然髒的要命,但是多年來開廢品站,攢了不少錢,據說比替人做道場掙得多多了。
我們在城裡休息了一天,晚上趁天黑出發了。之所以選這麼個時間,因爲邋遢道士說白天陽氣重,他爛得快,所以一般都在晚上趕路。
我們爲了照顧他,於是選擇了晝伏夜出,免得目的地還沒有找到,人先爛沒了。
這樣一走就是一天一夜。等到第二天傍晚的時候,邋遢道士說:“我師父說,就是這裡了。”
我點點頭,看了看其餘的人:“咱們進去看看嗎?”
胖子和瘦子比較謹慎:“咱們是不是現在外面看看情況,然後再進村?不然的話,都像是邋遢道士的師父似得,不明不白着了道,死得多冤?”
這話真是說到我的心坎上了,我點點頭:“有道理。”
無雙卻有點不爽的說:“許由,咱們能膽子大點嗎?”然後她就要走進去。我連忙拽住她:“別進去,有點不對勁。”
無雙奇怪的看着我:“怎麼了?”
我指着前面的村子說:“你不覺得這村子有點不對勁嗎?”
無雙歪着頭看了看:“不對勁?哪裡不對勁了?我怎麼看不出來?”
溫玉在我們身後淡淡的說:“我們來過這裡。”
無雙奇怪的問:“來過?我怎麼不記得?”
溫玉說:“你忘了?咱們在大聖村的村口,一塊看見的那個幻覺。”
溫玉這麼一說,無雙也感覺到了。她怔怔的看着前面的村子,連連點頭:“果然是一模一樣啊。哎,我記得當初老黑反覆強調讓我們找這個村子啊。不對,不對,他想殺了我們,然後讓溫玉你自己找這個村子。”
溫玉的臉上看不出來表情,只是靜靜的看着前面的村子。
這一次,無雙卻率先打退堂鼓了,她說道:“咱們還是回去吧。這沒準就是老黑的什麼奸計,想要算計我們。”
無雙這麼一說,我們幾個也猶豫了。畢竟我們被人算計了這麼多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心裡面警惕性都很高。
瘦子嘆了口氣:“大老遠的來了,就因爲這個村子和以前的幻覺一模一樣,就要被我們嚇走了嗎?沒準這裡面沒有老黑,或者又只是一道幻象,咱們這時候退回去,不就虧大了嗎?”
胖子罕見的反駁瘦子:“哥,那咱們要是進去了,真的死在裡面了,才真是虧大發了。邋遢道士的師父不就是在裡面出事了嗎?”
我扭頭看了看邋遢道士:“你師父有沒有給你講過裡面的情況?你跟我們說說,裡面到底有什麼?讓我們心裡也有個底。”
邋遢道士想了想:“我師父倒也沒說這村子多麼可怕,只是說在裡面看見之前害我們的那一家人了,然後莫名其妙着了道,把身體給弄沒了。”
我奇怪的問他:“你也沒問問你師父,他是怎麼着的道?”
瘦道士點點頭:“我問了啊,我當然問了。可是我師父就是含糊其辭,始終沒有說清楚,據我推測,八成他舉得把身體弄丟這事,挺丟人的,所以不好意思說。”
我嘆了口氣:“愛面子真是害死人啊。”
忽然胖子嘿嘿笑了一聲:“哥,我有辦法了。”
瘦子問:“你又有什麼餿主意了?”
胖子說:“既然這裡面有沒有危險咱們不知道。可以找個人探探路啊,這不是現成的有一個俘虜嗎?”
然後他開始意味深長的看着邋遢道士。
邋遢道士全身不自在,又無可奈何,只能苦笑着問:“不是吧,許由,你真要這麼幹?聽說你還是個大學生,是咱們道士裡面學歷最高的,你可得起個表率作用……”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我就火冒三丈,我把他向前推了一把,說道:“老子這大學全都讓你們給禍害了。給我麻溜的進去。要是沒事早點出來叫我們。”
邋遢道士嘟嘟囔囔的走進去了。
無雙向那邊看了兩眼,然後對我說:“咱們這麼幹,是不是殘忍了點?”
被無雙這麼一說,我也有點於心不忍,我嘆了口氣:“好像確實是,不過,反正這邋遢道士也不是什麼好人,誰讓他先害我來着?”
我們兩個正說到一半,忽然一道強光從村子裡面射出來,照在我們的身上。
我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擋在眼睛前面。然後眯着眼,想看看前面是怎麼回事。然而,我的眼睛被這束光晃得什麼都看不到了。
不過,這時候也不用看了。因爲我已近聽到了發動機的轟鳴聲。是一輛車,向我看開過來的。
人一旦看見光,往往心裡面會安定不少。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幾分鐘之後,這輛車緩緩地在我們身前停下來,是一輛三輪車。
然後邋遢道士從跟上面跳下來,衝我們說:“哎,我帶錯路了。原來不是這個村子,是另一個村子。這位好心的大哥打算帶我們去。”
邋遢道士說的興高采烈,而我們幾個人卻個個色變。因爲很顯然,這些事,在幻覺裡面,我們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無雙也沒了主意,問我:“咱們怎麼辦?”
這時候,其實我很想轉身逃走算了。但是理智告訴我,我不能這麼幹。如果今天走了,恐怕就找不到事情的真相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天我們只能闖一闖了。
我咬咬牙,對無雙說:“咱們上去看看。”
無雙點了點頭。我們幾個紛紛提醒同伴,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千萬不能放鬆。
我們上了三輪車,和邋遢道士一塊坐在車斗裡。我向前瞄了一眼,那司機果然和幻覺中的一模一樣,只不過,表情更加僵硬了。
三路車在鄉間小路上顛簸的行駛着,我們一直在東張西望,周圍是一塊一塊的農田,長得都沒有什麼區別,這種地方,很難分辨出東南西北。
終於,三輪車停下了。司機淡淡的說了句:“到了。”隨後,他把我們放下來,開車走了。
我們站在這裡看了看,是幻覺中的另外一個村子。
邋遢道士見我們神色不對,問道:“你們怎麼了?之前不是聊得興高采烈的嗎?怎麼自從我回來,你們都不說話了?”
我淡淡的說道:“邋遢道士,剛纔那個開三輪車的,我也在幻覺中見過。”
邋遢道士吃了一驚,說道:“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還沒有開口。胖子忽然驚叫起來了:“我哥呢?我哥怎麼不見了?”
我一聽這話,連忙回頭數了數人數,果然少了瘦子。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上車的時候還在呢,怎麼忽然就沒了?沒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