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冥王看了看我們身後的孟婆,淡淡的說道:“你先出去,他們兩個留在這裡就好了。”
孟婆答應了一聲,端着蠟燭走了。臨出門的時候把小屋的門也關上了。
我緊張的看着老冥王,不由的嚥了一口吐沫。這個細小的動作也被她捕捉到了。她微笑的看着我:“怎麼?你緊張?”
我實話實說:“嗯,很緊張。”
老冥王看起來很年輕,那模樣比無雙大不了幾歲,她微笑的看着我,問道:“你緊張什麼?”
我硬着頭皮說道:“我緊張你到底是石頭還是人。”
老冥王哈哈大笑:“無雙,你覺得我是石頭還是人?”
無雙居然很肯定的說道:“是人。”
老冥王點點頭:“不錯,我當然是人。”
我不由得問道:“那你怎麼?”
冥王說道:“你們去過大漠了?”
我點點頭:“去過了,而且看見一個石像,它快要便成人了,已經有了血肉之軀。”
我說這話,實際上是在暗示她:“別跟我裝神弄鬼了,我已經見過你的兄弟了,我知道你們是怎麼變化的。”
老冥王馬上猜到了我的心思,她嘆了口氣,說道:“你以爲,我也是石頭變來的嗎?實際上,恰恰相反,我是由人變成的石頭。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問無雙。”
我詫異的看着無雙:“你很清楚嗎?”
無雙點點頭:“我是老冥王的後代,那種感覺錯不了,我能認出來。這個是真身,不是替身。”
我又疑惑的看着老冥王:“你爲什麼變成了這幅樣子?”
老冥王說道:“我變成這幅樣子,全拜那神秘的力量所賜。雖然我三令五申,要你們不要找尋那力量,不過沒想到,你們還是找到這裡來了。”
過了一會,她又嘆道:“不過這個結果,我已經預料到了。我越是隱藏這力量,後人就越是好奇。好在找到這裡來的是你們,而不是其餘的人,我也就安心了。”
我問道:“傳聞中說,這力量能夠讓人生,也能夠讓人死。”
老冥王點了點頭:“這話倒也不錯。不過應該改一改,改成,可以讓所有人生,也可以讓所有人死。這力量太過龐大,如果要動用的話,死的絕對不是一兩個。”
我和無雙找尋了這麼多年老冥王,可是真正面對她的時候,倒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問道:“這神秘的力量,到底是什麼?”
老冥王說道:“這力量,實際上是一塊石頭。這時候,是生命的本源。只要擁有了它,就能掌握世家萬物的生老病死。”
老冥王一邊說着,臉上露出嚮往之色,似乎,她對這種力量很是垂涎。
這個表情也讓我認爲,她沒有真的得到這種力量。
果然,老冥王又說道:“只不過,這塊石頭實在是太強大了,它已經有了自己的靈智。無論誰想要掌握它,最後都會被它吞噬,變成它的使者。”
我看了看她那已經變作石頭的下半身,問道:“你是不是?”
老冥王點了點頭:“沒錯。當年我發現這力量之後,自然也禁不住誘惑,打算嘗試一下主宰萬物的感覺。結果,只是一瞬間,我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那種感覺很美妙,也很危險。如果換做另外一個人,絕對禁不住這種誘惑。他必然會沉迷於其中,直到完全淪爲這塊石頭的奴隸。可是我不一樣,我當了多年的冥王,雖然不曾享受過這種掌控萬物的滋味,可畢竟也知道操縱他人生死的感覺,所以,抵抗力自然是要好一些。於是,我當年一觸即離,沒有被這石頭控制。”
我問道:“既然你沒有被石頭控制,爲什麼你變成了這幅樣子?”
老冥王說道:“想必你們進來之前,已經感受到那磅礴的道術力量了吧?”
我點點頭:“感受到了。”
老冥王說道:“這道術的力量,就是那石頭髮出來的。我當時的道行,根本不足以和它抗衡,所以,身體還是被它影響了。”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被它影響了是什麼意思?”
老冥王指了指下半截身子:“類似於中毒,變成這副樣子了。這還是多年來我極力壓制的結果,不然的話,我早就變成雕像了。”
我疑惑道:“這塊石頭這麼厲害?這麼說的話,要是敢於接觸它的人,豈不是都得變成石頭?”
老冥王點點頭:“最後的歸宿都是這樣的,只不過,時間有長有短罷了。獲得了力量,痛快一時,剩下的日子,就只好用來還債了。我當年脫離了這塊石頭之後,就把餘生用在掩蓋這秘密上面了。你們是不是已經找到那九把鑰匙了?”
我腦子轉的飛快:“那彩色的石頭是鑰匙?”
老冥王點點頭:“沒錯,它們是鑰匙。把他們全都找到,然後放回到石頭身上。新的使者就出現了。這幾塊石頭我無法將他們毀掉,只好分散開,藏起來了。”
無雙有些喪氣的說道:“那石頭不在我們身上,被別人拿走了。”
老冥王像是剛剛想起來似得,點點頭說道:“哦,對,是被溫玉帶走了。”
她看見我們兩個露出驚詫的表情,於是微笑的解釋道:“那塊石頭就在我腳下,我通過它,對世上的事倒是瞭解一些。”
我問老冥王:“那雙眼睛,和那顆心……”
老冥王說道:“那兩樣東西,是歷任使者的遺骸幻化而成的,一個代表着生,一個代表着死。他們的力量來自於那塊石頭,不過,比石頭本體的能力可要弱上許多了。”
說完這些,老冥王開始陷入了沉思,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一樣。
過了一會,她緩緩地睜開眼睛,說道:“溫玉通過那雙眼睛,已經找到了幾乎所有的鑰匙。她恐怕要向冥界趕來了。”
無雙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到冥界了?來了倒好,我還擔心她不來呢。”
老冥王問道:“你是不是打算和她硬碰硬?”
無雙點點頭:“我必須把孩子救出來。”
老冥王想了一會,慢慢的搖了搖頭:“恐怕以你們兩個的力量,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
我心中一驚:“怎麼可能?我們兩個加在一塊也不行?”
老冥王點點頭:“好了,你們兩個既然能夠通過測試,就是有緣人,能夠真的幫我,這是上天註定的,所以不要氣餒。”
我問道:“我們應該怎麼辦?”
老冥王說道:“你們先回去,然後帶着人離開。收斂氣息,去當年的大漠,安頓下來。”
無雙脫口而出:“你讓我們臨陣脫逃?”
老冥王也算坦誠:“不錯,與其送死,不如逃了。”
無雙搖搖頭:“那樣的話,這力量豈不是歸了溫玉了?你也說了,得到這力量之後,雖然會變成石人,但是在變成石人之前呢?誰知道她會幹什麼?不行,我不能答應。”
我心中忽然有些茫然:“溫玉爲什麼這麼熱衷要找這種力量?她之前根本不在意這個。難道,是因爲我和無雙。恐怕她得到這力量之後,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無雙啊。”
老冥王嘆了口氣,說道:“你放心,溫玉就算能找到冥界,也不一定能找到這個地方。我在這裡佈下疑陣,幾千個替身,她就算找到我,也需要幾個月。而且,你們以爲我現在變成這副樣子,就任人宰割了?沒有個三五年,她做不成這件事。”
說:
下一章在十二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