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根本沒有辦法像我們一樣,蜷縮在龜殼裡面,他的手腳都攤開了,像是一隻大烏龜一樣,趴在地上。
看見這個場面,我不由得好笑。
老者帶着人監督我們,對方丈的抱怨充耳不聞。
十幾分鍾後,我感覺手腳都有點麻木了,萬般無奈,也只能像方丈一般,把手腳伸了出來。
方丈愁眉苦臉的看着我:“許由,這些人根本沒有打算放過我們,這是他們新想出來的酷刑,打算折磨我們。”
我皺着眉頭沒有說話,只是想給自己找一個舒服點的姿勢。
誠如地藏王所說,我們已經熬了一晚上,很困了。
我趴在龜殼裡面,不知不覺中,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很香。等我醒了之後,發現天已經黑了。
我睜開眼,看見黑暗中點着一支蠟燭。
我正躺在一間小屋裡面。
我站了起來。摸了摸身上,發現那龜殼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這小屋裡空無一人,只有一支蠟燭。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了。
我有些不安的看了看這地方,打算出去。
等我決定要從這裡走出去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小屋居然有好幾個門。
那些門都不小,把牆壁分割的幾乎沒有多少面積。我看着那些門,感覺這裡應該是一個裝上門了的亭子。
我打開其中一扇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景象讓我吃了一驚,這裡仍然是一個小屋,同樣的點着一隻蠟燭。同樣的有很多扇門。
我感覺一絲恐懼,連忙退了回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另一扇門。
門後面,同樣是一個房間,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我有些慌亂,七手八腳的將這些門都開了一遍,然後我發現,每一扇門之後,都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房間。
我額頭上開始冒汗,心裡面忽然有一種預感。
這裡恐怕有無數的小屋連在一塊,而我被放在其中一個的裡面。每一個小屋都一模一樣,我不知道要開多少次門才能逃出去。
我蹲在地上喘息了一會,隨後,拉開一扇門,一個小屋一個小屋的走了下去。
只要這些門沒有上鎖,我這樣走,肯定會走到盡頭吧。
我不知道在這裡遊蕩了多久。仍然沒有走到邊緣,我開始有點絕望了。
我蹲在地上,不知道怎麼辦得好。
忽然,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小屋,並非是方方正正的,而是一個五邊形。每一扇門,正好在其中一個邊的正中央。這些五邊形連起來的話。我雖然以爲自己在走直線,沿着同樣方向的門一扇扇走下去。實際上,我在轉一個大圈子。
想通了這一節,我忽然高興起來了。看來大學生的名號不是白叫的。
我藉着燭光,用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個草圖,然後用步子量了每一面牆的長度,這樣就能推算出來,我走幾個屋子,就需要糾正一下方向。
做完了這些,我用手指在蠟燭上刻下了一個十字作爲記號。
然後我出發了。
一步,兩步,三步。我邁着最大的步子,數着數向前走。
我走了三個房間之後,忽然一眼瞥見了桌上的蠟燭。隨即,驚駭的發現,蠟燭上面有一個紅色的十字。
我心中的震驚,簡直難以形容:“怎麼可能?我只是走了三個屋子而已,怎麼會回到剛纔的房間?”
我退了回去,然後發現,第二個房間也有十字的痕跡,第一個房間,同樣也有十字的痕跡。
我呆呆的看着桌上的蠟燭:“難道,這麼久以來,我一直在同樣的房間裡面打轉嗎?”
想到這裡,我端起了桌上的蠟燭。準備去第二個房間看看。
我慢慢地走着,走到兩個房間交接的那扇門前。
然後端着蠟燭向裡面張望。
我看着第二個房間,裡面的景象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看見另外一個我,正在裡面端着蠟燭,背對着我,向第三個房間,探頭探腦的望着。
可以想見,下面的每一個房間,都有這樣的一個我。正在做着同樣的事。
我的手猛地一哆嗦,蠟燭向地上掉了下去。
我心中一涼:“不好,我的蠟燭。”在這個地方是去了光源,簡直是在找死。
然而,我的蠟燭還沒有落地,就有一隻大手抓住了它,隨後,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許由,你在幹嘛?”
我看見無雙正站在我身後,一臉奇怪的看着我。
我看見無雙來了,心中大喜,問道:“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你是來救我的?”
無雙茫然的看着我:“你說什麼呢?什麼救不救的?我睡醒了,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發現被人送到了這個地方。你在門邊拿着蠟燭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嘛。”
我聽了無雙的話,心裡面頓時明白。她應該也是被人莫名其妙扔到這裡來的。
不過奇怪的是,剛纔這裡明明沒有人,無雙是怎麼憑空出現的?
我擡頭看了看屋頂:“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正當我們兩個研究屋頂的時候,忽然我的腳脖子被一隻冰涼的手攥住了。
我大叫一聲,條件反射一般的將那隻手甩開,然後擡腳就要踩上去。
這時候我聽到方丈的聲音:“別別別,是我。”
我低頭一看,果然是方丈,正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
我驚訝的看着他:“你也是睡醒了,發現自己在這個地方?”
方丈點點頭:“是啊。”
我看着地面:“這就奇怪了。難道人是憑空出現的不成?”
我盯着地面看了一會,然後,我看見地藏王真的是憑空出現在屋子裡面,同樣一臉茫然地爬了起來。
我們四個面面相覷,紛紛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是四個人一塊問出來的,沒有人能夠回答。
然後,我聽到有個略微蒼老的聲音說道:“好了,你們四個到齊了。”
隨後,白光一閃,一個老頭出現在我們身邊。
我一看這老頭,馬上來了精神。這不是算卦的老頭嗎?
我快步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原來你真的沒死啊。”
石老頭看了我一眼,微笑道:“許由,別來無恙啊。”
我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啊?把我們弄到這裡來幹嘛?石老頭,你真不夠意思啊,我還以爲你死了呢。”
沒想到,石老頭搖了搖頭:“實際上,我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石老頭,他只是我的一個化身而已。這有些像你們修道之人的幻象。不過,你們的幻象是用道術幻化出來的,而我的化身,是用龜殼。”
無雙站起來,說道:“你是贔屓?”
老頭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是贔屓。”
我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贔屓笑了笑,說道:“原本,我也只是一直普通的烏龜而已。想要成爲贔屓神獸,就要經歷無數次生死劫難。”
“每一次死後,我都會留下一個龜殼,然後重新變成一隻小龜。這樣一世一世,力量越來越強大,所活的時間也就越來越長,而這龜殼也就越來越大了。”
贔屓指了指我們身子周圍:“現在你們就在我的一個龜殼裡面。”
地藏王搖搖頭:“我們的身體是在龜殼中不假,實際上,我們應該是在夢裡吧。”
地藏王這麼說,讓我心中一動。不錯,這裡發生的情況,恐怕也只有夢境可以解釋了。
對於地藏王的話,贔屓似乎沒有打算否認,他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不錯,你們是在夢裡。有龜殼在你們的身上,所以我才能運用一些手段,將你們召集到這裡來。”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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