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祠堂。
一個容貌俊美的少年,雙手拿着一柄掃把,姿態優雅的清掃着落在地上的枯葉。
少年約莫十二、三歲,丰神俊朗、目若朗星,一頭黑髮披於肩後,一頂發冠束於頭上,白衣勝雪,猶如九天之上的神抵下凡一般。
在少年的身旁,一名容貌枯槁的獨臂老人此刻負手而立,他靜靜的站在那裡看着少年掃地的步伐還有姿態,那張亙古不變的蒼老臉頰上不由得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名少年跟老者自然就是昔日的姜雨夜和萬劍一了,只不過在兩年多以前當姜雨夜剛剛修煉成‘太極玄清道’第一層的時候,萬劍一就把這項掃地的任務交給自家的徒兒了。
起初姜雨夜掃的還是蠻用心的,可哪成想萬劍一對於此非但沒有感到欣慰,反而異常不滿的找他談了幾次話,並且在略作了一些指點之後,他也明白了這掃地也有大學問在裡面。
原因無他,萬劍一告訴姜雨夜就算是掃地一樣可以修煉‘太極玄清道’,而且在這種基本算是與世隔絕的地方生活,自然也就更能感悟‘天地至理’體會‘陰陽太極’的變化。
得到了一番指點,姜雨夜自然也樂得努力修煉,畢竟身爲一名穿越者擁有先知先覺能力的他,可是知道再過幾年‘青雲門’就要開始新的一輪‘七脈會武’了,而屆時如果自己不能達到自家師傅滿意的程度,恐怕這項盛況的大會基本也就與他無緣了。
所以抱着能夠在‘七脈會武’當中爲自己的師傅揚眉吐氣,同時也想見一見那位冷若寒霜、容貌堪稱天下第一的陸師姐一眼,姜雨夜在這三年的時間當中,修煉的那叫一個勤奮刻苦。
雖然說一開始他走的是‘逆轉陰陽’、‘先難後易’的路子,但就算如此也架不住他的天資還有勤奮的來回夾擊啊。
三年時間,經過萬劍一的指導,還有他本身刻苦修煉之後,現在的姜雨夜已經修煉到了‘太極玄清道’的第四層——驅物之境。
達到了這個境界,可以說‘難’之一字已經離他遠去了,因爲‘感悟’、‘感悟’,感的是‘天地靈氣’、悟的‘陰陽太極’之道。
而在這方面的造詣,可以說姜雨夜已經絲毫不遜色於自家的師傅‘萬劍一’還有‘青雲門’的現代掌門‘道玄真人’了。
作爲一名穿越者來講,擁有這樣豐厚的戰果,可以說一方面得益於姜雨夜以前閱讀過各式各樣的‘道家’書籍,比如‘道德經’就囊括了天下所有‘道教’的理論和感悟,所以此消彼長之下‘陰陽太極’之類的至理倒也被他悟得通透。
儘管他現在‘太極玄清道’才修煉到第四層的境界,可三年的積累和領悟讓他渾身上下‘根基’渾厚無比,甚至就算是‘誅仙’世界的主角張小凡在這裡,他也有信心與之一較高下。
只不過……
前提是雙方都不能用法寶,要不然十有八九還沒交手幾十個回合,姜雨夜就要被張小凡手中的‘噬魂’吸攝成人幹了。
掃除完畢,姜雨夜用衣袖擦了擦額前溢出的汗水,之後他恭恭敬敬的走到萬劍一的身旁,笑道:“師傅,徒兒已經清掃完畢了,不知道今天還需不需要檢驗一下修煉之後的成果啦?”
“不需要了,我已經知道你早已把‘太極玄清道’修煉到了第四層了。”搖了搖頭,萬劍一一反常態的拒絕了今天的檢驗。
看着眼前自己這個唯一的傳人,萬劍一心裡面也盡是感慨,三年的時間把‘太極玄清道’修煉到第四層,速度雖說算不上快,可卻也不慢,再加上姜雨夜對‘道’的理解已經遠遠超於同輩,所以縱使修爲不高,可他也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再給他幾年的時間,修爲必定會突飛猛進、**。
沉寂的心,早已在三年的接觸中,被姜雨夜給逐漸的融化。
這個徒兒天資卓絕、聰明伶俐,最關鍵的是他並不像‘青雲門’的一衆弟子那樣死板,就算他是對方的師傅,有時候他也敢說出一些看似荒謬卻經典之極的理論。
例如,最初兩人一起掃地的時候,姜雨夜就曾言‘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所以深有感觸的萬劍一在指導與觀察中,也漸漸的發現了一些修煉上的不同。
兩人雖說同樣修煉‘太極玄清道’功法,可道法早已進階至‘太清境’的萬劍一發現自家的徒弟竟然在逆練‘太極玄清道’!
衆所周知,道法一途講究的就是循序漸進,根本毫無捷徑可言,然而現在自家的徒弟非但沒有按照尋常路線行走,反而化整爲零、逆轉陰陽、倒修‘太極玄清道’,而且修煉的速度倒也不顯緩慢,這樣的情況可以說讓萬劍一又驚又喜。
因爲他本就不是那種死板之人,再加上他已經修煉到了‘太清境’道行已於當初的‘青葉祖師’無異,所以在苦思冥想之下,他倒也明白了自家徒弟的想法。
‘太極玄清道’講究的是先易後難,甚至到了四層就要靠個人的資質,領悟‘天地至理’還有對‘道’的理解。
而現在呢,姜雨夜走了一條截然相反的道路,那是不是也就在間接的表明只要他練到了‘太極玄清道’的第四層境界,今後在修煉一途上就再無坎坷了呢?
通過一番交流,萬劍一可以肯定這番推論是完全正確的,所以在這三年的時間當中,他不惜放下手頭的工作,也要每天不間斷的‘測驗’姜雨夜的實戰經驗和修爲,不得不說這番作爲真的是用心良苦。
可以說有了這樣悉心的教導,姜雨夜最起碼免去了一年多的苦修,所以儘管他們師徒之間年齡相差了很多,可兩個人平常對話形如‘朋友’實則‘師徒’的關係也是濃厚了許多。
姜雨夜樂得如此,而萬劍一同樣也在享受這樣安寧的生活。
只不過……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兩人到底還是有分別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