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相信在如今這風雨欲來的時候,這份大禮絕對是雪中送炭,張啓山也不會排斥張日山成爲長期的血液樣本,畢竟這又不是要他副官的命。
更何況有着許文強近兩月的運作,長沙地下勢力已經被完全統一,凝聚起來的力量,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助力,這也是和張大佛爺坐下對話的資本。
想着間,陳宇脣角略微上揚,提着手裡的皮箱,舉步向酒樓大門走去。
“喲,這位爺可是稀客啊,裡邊兒請。”才走進大門不久,一個機靈的夥計就迎了上來,張口就是見到熟人的態度,要是放在後世當中,絕對是一個合格的推銷人員。
陳宇輕笑一聲,說道:“去知會你們掌櫃一聲,就說上海的老朋友到了。”
聽到這話,夥計怔了怔,然後臉上的笑容更殷勤了,連忙說道:“爺您來的有些不趕巧,掌櫃的剛出門不久,要中午的時候纔會回來。要不您先上樓歇息會兒,等掌櫃回來後,我立馬轉告他。”
“好!”
陳宇點了點頭,沒有讓夥計出門叫許文強回來,因爲他也能夠猜到外出的原因,無非是和九門有關而已。
九門當前的情況看似團結,但實際卻各有心思,除了老八和二月紅外,其餘人都極爲看不慣張啓山,尤其是在和尹新月結婚後,更是加劇了內部的矛盾,原劇情當中,如果不是生死存亡的原因,九門中人怎麼可能會擰成一股麻繩,共御外敵?
尤其在當前這個時機,九門內部,可還是有着不少人在和日本人在打交道,最爲顯眼的就是陳皮和彭三鞭。
雖然他們勾結日本人在九門中作梗,和陳宇並沒有太大的干係,但爲了穩固長沙的局勢,還是能夠多做一些,就多做一些。
何況其中還有我黨的影子,配合他們爲長沙出份力,也算是對的上這愛國商人的身份。
跟着夥計走上樓梯,很快二樓的異狀,就吸引了陳宇的注意。那裡圍立着許多漢子,手裡還提有刀棍,一看就是混江湖的。
舉目透過人羣縫隙望去,只見中間桌子前,坐着一名穿着布衣的青年,左腳踩在一箇中年男子頭上,右手提着一柄鏈子爪,滿臉盡帶邪氣。
“看什麼看,不想死就滾!”感受到目光,青年冷冷看了過來,言語霸道無比。
陳宇沉默了下,沒有和他計較,對戰戰兢兢的夥計點點頭後,便繼續沿着樓梯向上走去。
陳皮出現在酒樓裡,還直接霸佔了整個二樓,陳宇並不感覺多麼意外,畢竟按照這位的性子,沒有當場殺人就很給面子了,所以霸佔一層樓耍威風,很對的上陳皮阿四這個名頭。
而且看桌上擺着的那些盒子,明顯就是在爲丫頭尋找救命的藥物,只不過那個被踩着的中年男子,明顯沒有拿出讓他滿意的東西,纔會被這麼羞辱。
至於他爲什麼不找日本人幫忙,就有些想不通了。
“爺,下面那位,您以後……”夥計關上包廂的門,猶豫了下,說道:“您以後能躲着就躲着點吧,他是二爺的徒弟,在長沙蠻橫的緊,就連掌櫃都拿他沒辦法,只能遷就着。”
陳宇放下皮箱,微微頷首道:“你去做你該做的事吧,陳皮的作風我早就聽說過,完全沒必要惹上這個逮誰咬誰的瘋子。”
聽到回答,夥計明顯鬆了口氣:“那您先休息,如果需要什麼,招呼一聲就好。”
陳宇點點頭,走到桌前坐了下來,爲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慢慢喝了起來。
酒樓裡的茶也都不是孬貨,特別是放在三樓包廂中的茶水,更是頂尖的存在,尤其是爲了養壺和方便客人飲用,茶壺就沒用空過,時常都有人進來換茶添水,這也導致能來三樓包廂的人非富即貴。
當然這樣提升逼格的原因,也是由於日本人的緣故,因爲前不久許文強在剛接手酒樓時,就有日本人提過茶水的問題,爲了迎合和討好,自然是按照他們的要求來做,還特地準備了幾間日式的包廂,僅對他們開放,完全不計損失。
這樣一來,這間原本就受歡迎的酒樓,就變得更符合他們的心意了。
咚咚咚……
時至正午,包廂的門被人敲響了。
陳宇擡手看了眼時間,不偏不倚,正好十二點整。
“進來吧。”
話音落下片刻,包廂的門就拉開,露出穿着正裝的許文強,只不過他的臉色有些發白,頭髮也有些散亂。
陳宇訝然的看了他一眼,倒上一杯茶水,遞了過去,道:“坐下來慢慢說。”
許文強已經是長沙地下勢力的老大,出行都是有人跟隨保護,按理不會出現狼狽的模樣,可從他褲腿上的泥土辨認,分明是和人搏鬥過,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纔會這個模樣。
許文強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稍稍休息了會兒,才說道:“彭三鞭已經徹底和九門中某些人鬧翻並斷了聯繫,我上門想要用利益把他拉到我們這邊來,結果不但被罵了一頓,還被趕了出來。”
“這樣啊。”陳宇輕笑道:“那就不要管他了,反正他又不是九門的人,沒有多大的關係,如果組織需要,就除掉他這個漢奸吧,相信有着不少人在眼饞他那個位置。”
“對了,張啓山那邊什麼情況了?”
“張啓山最近很少再露面,幾乎全身心的在爲接下來對敵做準備,要想見上一面實在困難,不過他的副官倒是能經常看到。”
“有沒有向他透過過風聲?”
“有,但是卻沒有人來找我,倒是二月紅經常過來。”
聽到這裡,陳宇就大致知道了近來的情況,隨即開口道:“既然二月紅這麼着急,那麼我到了長沙自然就不能不見,去準備一下吧,下午就跟着我去趟紅府。”
“會不會太着急了?”
“急嗎?”陳宇輕笑着搖搖頭,道:“這可不是急,而是誠意,畢竟我們還有事需要他幫忙呢。”
誠意?!
許文強沉吟了下,隨即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了,在包廂裡坐了會兒後,便起身前去準備起了禮物。
既然是某種“誠意”,那麼禮物自然不能隨便,需要拿捏的十分恰當,既不能太輕,也不能太重,否者就是另一種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