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安陽站了起來。
艾瑟薇馬上也跟着站了起來。
安陽看了她一眼,眼神卻恍惚了,好似看到了她被一名身高兩三米渾身佈滿肌肉的獸人蠻橫的抓住,咔的一聲扭斷脖子,或者送進囚籠中的畫面。
頓了頓,他才擠出一抹親和的微笑,說:“我想到處走走。”
艾瑟薇低頭,很輕聲的回道:“如您所願,法師大人。”
安陽點點頭,便朝下而去。
路旁有着麥田、磨坊、水車,湖畔,青草和泥土的氣息,還有麥田裡巨大的稻草人,只有當走近了才能看到它們猙獰的五官。安陽知道,這其實是精巧的殺人機器——麥田傀儡,只是因失去動力而變成一具不會動彈的真正稻草人罷了。
他路過正在鋤草的平民,他們大多穿着破舊,面容疲勞有着歲月和勞苦的痕跡,但眼神卻很平和,同時對他這名法師賦予最真摯的敬意,……和畏懼。
他一邊走一邊思考,因爲這個任務世界並沒有明確的任務目標,所以他的行事相當自由,他可以站在任意一邊做任何事情,甚至可以躲在某個角落等待劇情的結束,但時空穿梭畢竟很珍貴,他需要經歷與收穫。
要麼像這個世界的法師一樣,將這場時空穿梭當做一場旅行,注重經歷,收穫智慧與知識,人生感悟,要麼就得認真考慮,自己要在這個世界獲得些什麼,做些什麼,應該怎樣去爭取。
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
村莊的一間房屋被火把照得通明,裡面聚集了不少村民,長者動村民爲他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其實就是一些麥餅和肉乾,不過這對他們來說已經很豐盛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自釀的朗姆酒和麥芽酒。
氣氛逐漸升溫,村民們積攢許久的勞累在此時徹底放鬆,他們歡呼大喊着,像是一場下層人士的派對。
安陽端着酒杯,呆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中沒有任何不適。
四周的面孔都很陌生,有着明顯的窮苦與勞累留下的痕跡,像是滄桑,卻又少了智者的經歷,只剩下一道道皺紋與溝壑坑窪,藍色的眼睛在歲月下變得渾濁,白皮膚變得晦暗,本就輪廓更爲分明的臉越立體。
對於黃種人來說這樣的一張張面孔是很陌生的,有着濃重的異國他鄉的風情,或許會難以適應,但他們臉上的笑容卻沖淡了生疏,讓哪怕一個不熟悉這個世界的人都安然融於其中。
他們沒有舞蹈,沒有精良的酒杯,沒有衣着暴露的舞女,哪怕換上了自己最乾淨的衣服也比不上貴族華美的衣袍或精心打造的皮甲,但這絲毫不能阻擋他們情緒的熱烈,更何況他們還有着一個尊貴的法師作爲客人。
砰然一聲,火焰在四周燃起,引起一陣驚呼。
安陽微笑着收回法力,火焰也隨之熄滅,但四周驚歎的目光卻絲毫不減。
直到這些目光轉爲敬畏,並因自己能和掌握強大力量的法師在一起飲酒而自豪,氣氛陡然升上**。
“敬尊貴的法師客人!”
“喔!”
村民們都舉起手中的杯子,任由酒水晃盪而灑出。
安陽也微笑着,舉起手中像是扎啤杯一樣的杯子,躬身行了個禮。
“謝謝各位的熱情,這將令我終生難忘。”
“那麼,讓我們爲尊貴的法師客人而乾杯!”
“乾杯!”
衆人歡呼着將杯中的酒狠狠灌下一大口,這羣淳樸的農民好似一下子變成了酒鬼似的。
安陽露出一絲笑意,他甚至看到艾瑟薇的父親因爲喝酒喝得太猛,黃色的酒液順着鬍鬚流下,他卻渾不在意的打了個酒嗝,只是擡起手用袖子擦了擦便不管了,一臉滿足。
艾瑟薇則一個人坐在旁邊,端着一個小杯子小口小口喝着,時不時的偷看他一眼,若是有其他的年輕人趁着酒意試圖接近她,立刻就會受到她父親的強力警告。
這場簡單至極的酒會名義上是爲了招待尊貴的法師大人,但更多的是屬於他們,招待安陽只是個藉口,這羣勞累而毫無娛樂活動的下層平民期待一次這樣的放鬆活動已經很久了。
直到深夜,酒會纔算是結束,這時大部分人都已經醉了。
安陽身上的法力輕而易舉將酒意祛除,他平靜的放下杯子,將長者叫到一邊,面色漸漸凝重起來。
“長者,我希望告訴您一件事。”
“法師大人,您想說什麼?”
“我想說其實我有着預言的能力,而我剛剛預見在幾天之內會有一場災難降臨艾澤拉斯,當其衝的就是西部荒野,如果你們不離開的話,整個村落的人全都會被席捲其中。”
長者愣了愣,有些暈紅的佈滿皺紋的臉上酒意一掃而空。
“法師大人,我希望您在開玩笑!”
“不,長者,我是認真的,而且這是我對你們的熱情的感謝和饋贈。”
長者表情有些遲疑:“法師大人,現在整個大6一片和平,守護者正是最強大的時候,怎麼會有災難降臨呢,而且遇上災難我們又該如何,難道要我們離開這座生活了百年的村莊嗎?我們的糧食可還在田裡啊!”
安陽皺眉說:“長者,我的預言不會有錯,但我只是告訴你們,決定權在於你們,我不會逼迫你們,但如果你們不願意離開的話,你們很可能全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長者點了點頭,鄭重的說:“我會考慮的。”
安陽點了點頭,言盡於此。
他今晚的住處是在艾瑟薇的家中,因爲艾瑟薇的父親堅持覺得招待這樣一個尊貴的客人是他的榮幸,便以艾瑟薇最先見到安陽爲名,在衆人爭搶之中拿到了安陽的住宿資格,這倒是令他哭笑不得。
說實話這裡的住宿條件並不好,雖然因爲氣候乾燥,並沒有潮味兒,但也不怎麼好聞,四周的牆壁都是用木頭和石頭圍起來的,頭頂是低矮的茅草頂,牀也是硬邦邦的,還不如自己搭個帳篷,或者睡越野車中。
只是人家一片好心,他着實沒有嫌棄的資格,更無法用自己的標準去辜負別人的善良與淳樸。
安陽覺得這個世界的法師精神還是很值得學習的,即使強大也不自大,保持着謙遜與溫和對待一切,努力使自己永遠懷着敬畏之心去學習,將任何都當做豐富自己智慧的經歷。
……
此時。
安陽盤腿坐在牀上,一邊研究劇情,一邊研究法術。
系統說大致劇情基於電影,少數細節參考遊戲,而電影雖然展露出來的東西不多,但具體設定、宏觀背景還是參考遊戲的,這樣的話,這個任務世界的力量體系不可謂不高,至少他不一定應付得來。
不說擁有毀滅星球之力的薩格拉斯,各種傳說級人物,就是守護者麥迪文就很難對付了。遊戲中的麥迪文被邪能腐蝕,被薩格拉斯所掌控,與自身的正義人格做着鬥爭,到最後也被卡德加和洛薩聯手趁他念咒的時候消滅,是以並沒有多少次出手的機會,但事實上麥迪文是非常強大的一名法師。
這裡就要說到守護者這項職業,以及提瑞斯法議會,肯瑞託,以及阿洛迪的概念了。
提瑞斯法議會是爲了對抗以燃燒軍團爲代表的惡魔勢力,在艾澤拉斯悄然成立的一個法師組織。肯瑞託六人議會是提瑞斯法議會的分支,後來獨立自主成爲魔法王國達拉然的領導階層。
在原著中議會將不定期選取最具有潛質的法師擔任守護者,並且爲之注入無上的法力,但在電影中改由肯瑞託任命守護者,不知在這個世界是尊重原著還是套用電影。
阿洛迪的職能和守護者類似,也就是電影后半部分卡德加在肯瑞託見到的那名神秘法師,原著中的阿洛迪是初代守護者,男性半精靈法師,他明瞭將法力知識和賦予他人的方法,從而創造了守護者這個職業。
守護者被艾澤拉斯的所有生命崇拜着,他們肩負着抵抗其他世界入侵勢力的責任,同時還維持着黑暗與光明的平衡。他們身負無上的法力與智慧,代代傳承,一代比一代強大,到了麥迪文的母親時已經是整個艾澤拉斯擁有最強力量的人類,甚至曾經“打敗”了強大的最終boss薩格拉斯。
麥迪文本身通過儀式繼承的力量和知識就不說了,他還擁有着穿梭世界的力量,曾四處旅行尋求智慧和知識,被稱爲星界法師,其力量絕非安陽所能抗衡,甚至輕輕鬆鬆甩開神州大6的力量體系。
而這個世界還有神秘而強大的納魯,燃燒軍團的阿克蒙德,基爾加丹,守護巨龍,半神,以及遊離在虛空中強大到難以抵抗的燃燒軍團boss薩格拉斯,等等……
所以他是沒辦法在這個世界縱橫的,他的實力也遠不足以平推獸人軍團或者艾澤拉斯,還要期待那些與電影劇情無關的存在都不要出現,否則自己很可能會被動。
安陽想了想,漸漸眯上了眼睛。
當他再次睜開時,窗子的縫隙中已經透出點點亮光。
他揮了揮手,無形的法力將窗戶推開。
說是窗戶,其實就是一堆木板或是整根的木柱釘起來的一塊窗板,放下來就能遮風,但也會遮住光,而且這是這間陰暗的房間中唯一的透光處,一旦將之推開就是一個真正的窗口,連鐵窗架都沒有。
遠處高險山峰的跌宕起伏的輪廓已經清晰可見,天際泛起絲絲魚肚白,昭示着似乎今天會是個好天氣。
安陽另一隻手隔空一揮,將那根窗戶的支柱立起,撐住這扇厚重的窗板。
遠方傳來清脆而悠遠的打鐵聲,夜鴉嘶啞而空曠的叫聲,十分散亂的房屋中依次亮起昏黃的燈光,淡淡的炊煙從屋頂升起,村民們很早就起來了,不知道這其中包不包括昨晚宿醉的那些。
艾瑟薇也起得很早,她的身影在火爐旁忙活着,不時傳出金屬器皿叮叮噹噹的聲音,安陽沒有推開門也可以精確定位她的位置,順便聞到烤麪包、黃油和肉乾的味道。
【爲了今早給祖國母親慶生,我差點把更新都忘了!
另外,我還得問一遍,有沒有人玩微博的,加我的微博好不好,“茉莉小撲街”,好可憐!
最後說一句,如果可以的話,請支持正版,作者的創作需要動力,碼字也需要吃飯,作者也需要生存,請給予我們一些支持,嗯,正版也會帶給大家更好的體驗。】
感謝訂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