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縷清晨的陽光照射出來,江邊漁村的村民開始忙活起來,一個個小村落炊煙裊裊,婦道人家在家中生火做飯,家中漢子則出河捕魚,江邊寬達一千丈的大河中,波濤洶涌,河水奔騰。
此條大河中盛產龍鱗魚。
這是一種擁有稀薄龍族血脈的魚類,肉質鮮美,價格昂貴,約莫一百靈石一斤。
碼頭上,三三兩兩的漢子聚在一起,準備出河捕魚。
龍魚雖然價格昂貴,但也不易捕捉,成年龍鱗魚能夠長到千斤左右,由於擁有稀薄的龍族血脈,龍鱗魚也可以吸收靈氣,是一種妖獸,一些年老的龍鱗魚,能夠成長到半神境。
龍鱗魚尾部力量特別的大,能夠產生浩蕩的力量,一個不小心,能拍死蛻凡境武者。
這個小村落中,年長的漢子能夠修煉到蛻凡境,已經極爲厲害了,有少部分老者擁有半神級別的修爲,不過因爲是上一代漁民,靠捕魚爲生,或多或少身體留下暗傷,修爲停留在半神境,就止步不前了。
三三兩兩的漁村漢子聚在一起,準備開始出河了,紛紛笑着說道:“今天沒啥大風,希望有個好的收穫”。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麻布衣服,面容大概在十七八歲的黝黑少年,扛着一捆粗繩,以及一把鐵鉤,來到了碼頭上,一路遇到人,還笑呵呵的打招呼。
“李老伯,今天你也要出海啊”
“張叔叔,昨天聽說你捕獲了一頭百斤龍鱗魚,厲害啊”。
停留在路邊的漢子,紛紛笑着打回應:“小耗子,我們哪兒有你這麼厲害,我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在玩泥巴呢”
“就是,小耗子你才十八歲,便和叔叔們一樣是蛻凡境了,將來或許能夠晉升神境,成爲大人物”
這個普通漁村,以前可是出現過神境武者的。
不過現在沒有了。
因爲他們這裡僅僅只是一個普通漁村部落,靠捕魚爲生。
沒有修煉資源,沒有修煉功法,他們只能吸收天地靈氣,修煉到蛻凡境,半神境,發揮出來的也只是蠻力。
而且捕捉龍鱗魚,只能勉強混個溫飽,龍鱗魚有很強大的攻擊性,一旦受傷,天價的療傷藥更是負擔不起。
所以,大家都受不起傷。
“神境麼”
被人們稱爲小耗子的黝黑少年,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抹嚮往的神色。
他本名叫王浩,從小父母就因爲捕捉龍鱗魚,葬身河中,與姐姐相依爲命長大,王浩從小長大,就肩負起了照顧姐姐的重任,小小年紀刻苦修煉,已經邁入了蛻凡境。
靠捕魚養活姐姐。
“我要成爲神境,我要成爲人上人”
王浩僅僅捏拳,在心中暗暗發誓,隨後踏上一艘小船,出河去了,大河中潮水洶涌,王浩的小船如同一片小樹葉,在洶涌的河水中盪漾,盪漾去遠方,很快,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哎,王浩和王雨凝兩姐妹挺苦的,從小就沒了父母”
“是啊,王浩小小年紀,就扛起了重擔”
看到王浩開着小船消失在大河中,站在碼頭上的漢子紛紛說道,眼中帶着憐憫的神色。
隨後,他們開着船出海了。
熱鬧的碼頭,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不多時,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碼頭,這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青年,他眉清目秀,雙眼無神,來到碼頭上坐着,呆呆地看着波濤洶涌的大河,一言不發,就這樣靜靜的看着。
“傻呆子,傻呆子”
不多時,一道急切地聲音從遠處傳來。
緊接着,一個身穿樸素長衫的妙齡女子出現在視線中。
這個妙齡女子一身樸素衣服,看起來大概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俏臉雖然沒有任何妝容,但難掩容貌,五官十分的精緻,尤其是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如果稍作打扮一番,畢竟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妙齡女子的手中,端着一碗黑色粘稠的液體。
“傻呆子,我就知道你又來碼頭了”妙齡女子走到男子的身邊,俏臉難掩生氣:“你怎麼有事沒事喜歡跑到這裡坐着啊,你知不知道我是在水中救的你,要是你在被水沖走了,可沒人救你了”。
男子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聽到妙齡女子的數落。
“給,把這碗藥喝了,對你有幫助”妙齡女子對於男子的不爲所動,早已經習以爲常了,伸手把手中的湯藥遞到了男子的面前。
男子依舊不爲所動,目光怔怔的盯着洶涌的河水。
“快點喝了它,不然今天晚上你別想和龍鱗魚湯了”見男子一動不動,妙齡女子似乎有些生氣了,不由得加重了一絲語氣。
男子似乎有點感覺了,轉過頭,看了女子一眼,隨後端起湯藥,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妙齡女子看着男子喝湯藥,俏臉略顯無奈。
妙齡女子名叫王雨凝,是在兩個月前的河邊洗衣服發現的男子。
對方當時像是死人一樣,漂浮在水中一動不動,剛開始王雨凝嚇了一跳,還以爲是死人,不過把他撈上岸,嘆其鼻息,發現還有呼吸,男子應該還沒有死亡,就帶回家去。
一天後,男子就醒過來了。
王雨凝見到對方醒來,似乎很高興,她連忙詢問對方的姓名,然後把這人送走。
可是她發現,男子自從醒過來之後,就一直呆呆地。
自己問他問題,一問三不知,就跟傻子一樣。
對方有可能是頭部受了重傷,失去了記憶。
如果把他趕走,或許會遇到危險,甚至死亡,心軟的她便把男子留了下來。
由於男子總是傻傻的,呆呆地,有時候會跑到這裡來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
於是王雨凝給對方取了一個名字,傻呆子。
“哎,你到底是誰啊,趕快恢復記憶吧”王雨凝苦惱的說了一句。
這個時候,男子把喝完湯藥的空碗,默默遞給王雨凝。
“你自己坐一會兒,我還有事情要忙,等會記得回來”王雨凝結果碗,囑咐一句,也不管男子聽沒聽懂,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男子重新轉過頭,看向起伏不平的河面,他記不清自己是誰,記不起這裡是什麼地方,腦海中一片空白。
每次想要回想,腦海中就會傳出刺痛感。
少許後,一句低沉生澀的反問,從男子的嘴中吐出:“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