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音樂就像嗑藥,讓人如癡如迷,好的愛情也是這樣,誘惑,又危險。
我不知道我對陳湘的這種感覺算不上愛情,但我喜歡和她在一起,就好像時時刻刻走在危險邊緣一樣。
我想一點一點打開她,研究她,然後把我自己放進去。
我親陳湘的時候她的反應很生澀,僵硬到我懷疑這是她的初吻,在和祁祥有過那麼多次擦槍走火的機會只會,這女孩兒現在竟然趴在我的懷裡,坐在我的腿上,就像一顆小小的糖果。
而我,撕開她的包裝紙,手指捲起她t恤的下襬嘗試探入摸着她的肚子和腰。
陳湘可能不懂,沒幾個男生接吻的時候兩隻手會老老實實的放在身體兩側或者摟着她的肩膀。
她激動的推開我拔腿就跑的時候,我開始後悔自己是不是過火了,很內疚的看了她一眼。
至於後來的幾天,每每想到我親到了這個女孩子,而且很有可能還是她初吻的時候,我會不自覺摸着被她咬破的嘴脣,不自覺的笑。
祁祥看到了,問我笑什麼。
我說,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過幾天就開學,開學前會有個返校,返校那天,就是陳湘的生日。
祁祥不記得了,其實我也不是刻意記着的,就是暑假一起聽歌看碟的時候我偷看了她的學生證。
但是祁祥不能去返校,因爲他女朋友路妍跟着他一塊兒過來了,雖然就呆幾天,祁祥還是得寸步不離的伺候着,要不然這大小姐能賴在這兒一直不走。
路妍這幾天一直睡祁祥房間,他們倆在裡面做了什麼好事我們幾個人心照不宣。
到了返校那天,我發現我被反鎖在房間裡了。
隔壁的祁祥和路妍早就出去了,祁祥發短信給我:離她遠點。
那個她,很明顯就是陳湘。
我問祁祥爲什麼,他讓我看自己的桌子。我才發現我桌子上有一個練習本,封面上工工整整的寫着陳湘的名字。
我叫她過來一起聽歌,偶爾也會一塊兒做作業。
她是那種很努力但學習方面天賦有限的女孩兒,從前我故意每次考試都留在全部倒數第二陪着祁祥,所以陳湘不信我會那些題,我當着她的面寫下來的時候,她看着我是有一點崇拜的。
祁祥這種命令的口氣讓我挺不爽的,但我知道他不是針對我,大概就是那種自己追不到所以也不想讓身邊人得手的心情。
反正在他心裡,我也不會真的喜歡陳湘。
喜不喜歡,連我自己都不太確定,就是想見她而已,那次親了她之後就沒見過。
我打電話找人來給我開門,等我出去了學校那邊兒早就沒人,我就到陳湘家樓下去等。
可能我覺得這樣她回來的時候會更驚喜。
想到她笑了,我也跟着笑了,順便想一想祁祥被氣的要跟我翻臉的樣子。
開始的幾個小時,我以爲她和別的同學出去了。
中間的幾個小時,我生氣她到底還和哪個同學關係那麼好能陪她一起過生日。
最後的幾個小時,我沒耐心了,懷疑和祁祥有關,就打電話找人問。
原來陳湘是和隔壁班一個追她的小子走了,後來又在吃飯的時候碰上祁祥和路妍,接我電話那人喝多了話說不清楚,意思好像是陳湘和誰被鎖在一個房間裡了。
我趕過去的時候,看到陳湘哭花的一張臉,還好沒什麼事。
我想抱着她安慰一下,她不給我抱,我就幫她一起收拾殘局。
這事兒到底還是讓祁祥誤會了,陳湘也不解釋,我看得出來,她現在對祁祥唯一的態度就是敬而遠之。
說到底,祁祥根本就沒有誤會的資格。
陳湘也沒有解釋的義務,但是她有把祁祥徹底拉進黑名單的權利,第一次還是來電顯示上的兩個字,第二次,直接被她看到祁祥和路妍勾肩搭背的站在一起。
我問陳湘爲什麼哭,以爲她會說是因爲祁祥。
但是她告訴我,她剛在酒店的房間把泰坦尼克號的結局看完了,李奧納多死了,太虐了。
竟然是這個原因。
然後她很認真的看着我,她說她覺得,這世界上沒有比生離死別更遠的距離了。
不管怎麼樣,好好活着纔能有個念想,死掉了,就什麼都沒了。
我輕笑一下,送她回家的路上試圖去拉着她的手,被她躲開了。
她還告訴我,司辰,我現在不想談戀愛。
好吧,我輸了,我始終低估了祁祥在她心裡的分量,並不是她放棄了祁祥就會接受我。
那我,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很想很想和她在一起的呢?
開學後文理科分班,我和祁祥徹底把清淨還給陳湘,雖然彼此都沒說透,但我們倆之間就像有個無形的約定一樣,誰都不許招惹她。
作爲高二學長,我和祁祥也沒少去高一學妹中間刷刷存在感。
其中有一個從第一次見面就開始整天像個小尾巴一樣追着我,我對她有一點印象,在她提醒下我纔想起來她是江皓的妹妹,叫江瞳。
江瞳喜歡我,倒追我這事兒,鬧的風風火火,全學校就沒有一個人不知道。
我也很好奇,陳湘是不是知道,過去這幾個月,我想如果當初想追她只是爲了一種新鮮感的話,那當初的衝動也該消失了,可惜並沒有。在學校看到她的時候,我依然會想起我抱過這個女孩兒,親過她,還拉着她一起看過一點限制級的電影,甚至意//淫過她。
江瞳整天追着我,而我不自覺的每天注意着陳湘。
漸漸的,江瞳也注意到了陳湘,然後江皓這個不怕事大的人就來招惹陳湘,把她堵在公交車站。
這是分班後我第一次主動去找陳湘,擋在她前面,替她趕走江皓,小心翼翼的去檢查她身上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假裝不經意的透露祁祥馬上就要出國的消息,試圖讓她徹底死心。
那時候我媽突然聽說我爸在s市買房了,而且我爸的一些朋友也說他要結婚什麼的。我媽就覺得這個結婚對象一定是她,因爲我就在s市讀書,他選擇在s市定居或許是爲了我。
電話裡,我媽給我描繪出將來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生活的畫面。
我也希望那是真的。
我也覺得,那應該就是真的。
這似乎成爲我在陳湘面前保證不會離開她的一種資本,她是不是在意我看不出來,但我明白我已經決定打破和祁祥之間的那個默契了。
既然他很快要出國,這個女孩子,就讓我一個人來喜歡吧。
我承認我喜歡上陳湘了,並且不打算把這份喜歡用時間來限制。
平安夜那天有好多住校生都出去玩兒了,第二天一早我寢室的室友就來跟我說,他早上看見陳湘了,在火車站。
火車站?
接着他又說,陳湘進火車站裡面了,一個人,有點兒失魂落魄的,喊她都沒反應。
我直接搶了他的自行車往火車站騎。
雖然我還不知道她這時候突然往火車站跑幹什麼,但聽說她是一個人,我就不可能放心,陳湘也沒有手機,我要找她就只能追過去。
我到的還算及時,遠遠看着她跟着人羣檢票進站。
來不及買票,我只能先上車,然後順着她走的方向一邊喊她的名字一邊找。
很幸運,車開之前我就找到她了。陳湘似乎也不意外我會出現,但是她什麼話都不說,裝作看不到我,躲着我。
我直接搶了她的車票,然後找乘務員補了去北京的票,跟人換座位坐到她旁邊。
這時候,她才皺着眉看我。
我衝着她笑,問她是不是要離家出走。
我告訴她,我陪她一起離家出走。
一個人離家出走叫離家出走,兩個人離家出走,就叫私奔了。
沒想到,我會和陳湘私奔.
她前一天晚上應該沒休息好,車開了沒多久就一直打瞌睡,趁着她睡着的時候我就把她靠着窗子的頭擺過來讓她依着我的肩膀,然後她的手也自覺的抓住我的胳膊,很安穩的依靠在我身上。
這一刻我還在猜祁祥在學校知道我和陳湘都沒去上學會是什麼表情。
幾天之後我才明白,當我和陳湘坐在北上列車的同時,祁祥坐的飛機也是往北飛的。
我帶着陳湘回到l市的時候,祁祥也在l市。
我在海邊帶着陳湘玩兒,親她,告訴她我喜歡她的時候,祁祥跪在他媽的照片前面哭。
我和陳湘私奔的那一天,祁祥的媽媽死於一場蓄意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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