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我在一間廢棄的建築樓層裡。
外面早已經天黑,屬於城市的燈光離我好像有十萬八千里那麼遠。
身體被繩子捆綁着,衣服早已經被汗水浸溼,發出很難聞的氣味。
沒有看到人,也不知道是誰把我綁來了這裡,腦子裡快速過濾着最近得罪過的人,除了李昊明好像並沒有誰,但是我又不相信他會幹出這樣的事。
不對,還有石誠,他的朋友圈那麼複雜,有人會因爲他對我奶奶下手,那把目標轉移到我身上也沒有什麼意外的。
可是他們要對我做什麼,如果想讓我死,不用拖到這裡來就死了幾百次。
夜越來越深,建築物裡因爲長久沒有施工,到處長滿荒草,磚塊和水泥堆起奇怪的形狀,每一個地方都像閃着鬼影似的,越看越害怕。
時不時的會有一陣涼風吹過來,身體都會忍不住發抖。
直到遠處高樓裡的燈光也暗下來,我才聽到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外面傳過來,還有一束光,忽明忽暗的向這邊移動着。
有人,對的,這一定是人,有人往這裡走過來了。
“救命,救命啊……。”我使勁朝着燈光處喊叫。
那個燈光本來走的很慢,大概是聽到我的叫聲,也突然加快了速度向我這邊走過來。
幾分鐘後,我終於看到了來人。
李昊明,他一手拿着手電,另一隻手還提着一個塑料袋子。
我一看是他,真是喜出望外,快速說:“昊明,快放我下來,不知道是誰把我綁到了這裡,我快被嚇死了。”
他沒有馬上回答我,慢慢的把手裡的塑料袋放到地上,又往四周看了看,隨後纔拿着手電走過來。
強烈的光直直地打在我的眼睛上,讓我立刻閉上了眼。
“是我叫人綁的,我想嚐嚐你到底是什麼味,既然都出去買了,給我一次也沒什麼吧。”李昊明慢條斯理地說。
我猛地睜開眼睛,你看鬼似地看着他,難以想像我們過去相處的一年多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我以前是眼瞎嗎,怎麼從來都沒發現他這麼惡劣,還一直覺得沒有給他有點是自己不對。
他把手電也放下了,就放在那個顏料袋上,然後開始解我的衣服。
我是被反方向綁在一根水泥柱上的,手腳都不能動,連脖子都只能活動一點點,卻遠遠不夠對他造成什麼傷害,更不可能逃脫。
上衣的T恤一下就掀到了脖子上,他的手也跟着探了上去,還猥瑣地說:“也沒有很好嗎?這麼小,都不夠玩的。”
“你畜生,李昊明。”我恨恨地罵,向他吐口水。
他的臉揹着光,整張臉都是黑的,眼神陰鷙冷漠,抹掉自己臉上的口水說:“彆着急,我會讓你看看畜生是怎麼上你這個聖母婊的,在我面前裝什麼純,躺到別人身下的時候,是不是早就喘成雞了。”
我知道無論再說什麼,還是做什麼對他都不會再有一點作有,除了發狠地瞪着他,也已經無計可施。
他的手已經放到我的短褲上,那裡只有一顆釦子,手一動就會開。
已經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個地方離城市太遠,我不知道還有誰可以來救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發泄獸慾後讓我離開。
我的衣服已經全部被扯下來,李昊明一邊用他的手在我身上劃拉,一邊嫌棄的“嘖嘖”有聲。
在這個過程中還告訴我了另一件事:“我本來也沒打算跟你結婚,就是想跟睡你,看着全校的男生你都不放在眼裡,也就是想要那種得到你的虛榮而已,本少爺最不缺的就是女朋友,一個暑假不知道玩了多少,不過你現在跟她們也都差不多,想着還真有點噁心。”
他已經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我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也許死了會更好一些吧,既然眼都瞎了,還是死了會更好。
而李昊明還在說:“放心好了,那個人找不到你,他也不會找你,像他那樣的有錢人,也就是玩玩,所以,爲了你以後沒臉再活下去,我決定玩了以後把你買到哪個山溝裡,從此找個老實人嫁了,過幸福的生活去。”
說完這句話,他就開始往我身上撲來,混身的汗漬像塗了膠水一樣往我身上沾,嘴裡還興奮地“嗷嗷”兩聲。
可是除了爬在我身上外,好長時間他都沒有再動一下,甚至我慢慢感覺到他的身子在發涼,對,最後涼到我都跟着發起了抖。
試探地動了一下,卻看到李昊明“咚”地一聲就仰面倒在地上。
他的雙眼圓圓地睜着,嘴巴也是張的很大,整張臉都呈現都是一種恐懼的狀態,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手電的光線弱弱地射在廢樓的深處,我想扭頭看看身後有什麼,但是卻怎麼都沒辦法把身體轉過去。
夜越來越沉,越來越黑,李昊明自倒下去後就再也沒有起來,而到底是什麼讓他這麼莫名其妙的倒下去,我也不知道。
背後好像一張無形的黑網一樣,讓我極度恐懼,但是卻毫無辦法。
如果那個打倒李昊明的人是爲了救我,那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應該早會出來把我鬆開,但是如果不是來救我的,也就不會阻止李昊明做他自己的事。
除了這兩種可能,我不知道那個使他倒下去又不救我的原因還有什麼。
貼着水泥柱子的身體早已經僵硬,也被硌的很疼,我試着往身後喊了幾次,但沒有任何迴音。
時間還像什麼事也沒有似的往前移動着,既是到了天亮,這裡也沒有人會輕易來,那麼我會被餓死這裡嗎?或者也會被人殺死?
這些問題已經讓我頭疼欲裂,越是害怕,越是想,想是想不明白越是害怕。
身後終於有了聲音,“咚咚”的由遠至今,好像是人的腳步,又不太像,因爲特別的重,踩到地上好像連地板跟着震動一樣。
沉重而緩慢的聲音越來越近,在距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聲音已經抖的說不出完整的話,結巴了半天才問了一句:“你是誰?”
沒有回答,但是一隻冰涼的手卻搭在了我的手上,而且那隻手上好像還有毛,是很硬的毛,扎的我手非常難受。
一陣風吹過,身後像結了冰似的冷,我不停的發抖,腳早已經站不住了,如果不是繩子綁着,我肯定早就爬了下去。
那隻毛茸茸的手順着我的胳膊一路摸到脖子處。
除了毛,他的手指甲似乎也特別的尖利,此時就掐在我脖子的位置。
身後一塊帶着腥臭和溼沾的東西在我的後脖頸上貼了一下,一個混雜不清的聲音在耳邊說:“很鮮,很好吃。”
我已經哭了,完全是嚇哭的,語不成句,心裡拼命的想求他放過我,但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來來回回都是哭聲。
可是我突然發現這個哭聲不太對啊,爲什麼除了我,好像還有別人在哭,而且就在我附近,哭的也特別恐懼和害怕,也是一個女聲,跟我的節奏都差不多,所以一開始我只覺得是自己一個人,直到我停下來後,對方卻還在哭。
這個地方真的太特喵的嚇人了,石誠,你丫不是很厲害嗎?你連陰差都看得到,還能算出我奶奶快不行了,可是你能不能算出我也快完蛋了呢?
我真的後悔死認識這貨,也許是因爲太過害怕,反而腦子有點麻木,再想了無數次被救無果後,只能在心裡拼命地罵石誠,我覺得自己只所以這麼倒黴,跟他肯定有關係。
那塊溼沾的東西又在我後脖頸上貼了一下,這次我感覺到了,是那個怪物的舌頭,可是他爲什麼折騰這麼久也不動手呢?
不遠處的哭聲還在,一聲慘死一聲,我聽的再一次跟着她一起哭了,眼淚拼命往下掉,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