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想往回走,但是蘇麗卻拉着我說:“跑什麼啊,這不是你們家石誠的人嗎?”
“你說什麼?”我不相信地問蘇麗。
她指着站在最前面的兩個人說:“那個男的就是開車接我來的,他說是石誠叫他去的。”
“對,是我開車接你來的,但不是石誠叫我去的,是林總,哈哈哈,不過你沒什麼事啊,還見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只是現在你們兩個都該死了。”那個男人說。
我從頭到尾都覺得這個事情跟唱戲一樣,太多疑點,又太奇怪。
這夥人如果跟房子裡面的人是一夥的,根本不用安排蘇麗在這裡叫我,我特喵的要不死在裡面,要不就被嚇出來,落到他們手裡,他們莫名其妙的接我一個同學過來是幾個意思?
沒人依靠,又想活命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激活腦細胞,但是我此時在這層關係裡快速得出一個結論,他們可能跟房子裡的人根本不是一回事。
一想到這裡,我就什麼也不想了,反身拉起蘇麗就往回跑。
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怪怪地看着眼前的人說:“怎麼回事?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只是沒等我們兩個跑到大門口,他們就追了上來,並且幾個人逮一個,三兩下就把蘇麗和我按倒在地。
在用繩子綁起來的時候,還有幾隻鹹豬手在我身上摸了幾下。
蘇麗那邊也一邊叫着一邊大罵,估計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這麼十幾個男人抓我們兩個女生,跟老鷹逮小雞似的,幸好他們只是抓起來,也沒做別的事,只把我們一人往一輛車的後面一塞,然後就發動車子準備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遠處突然白光一閃,幾條白色的影子已經飄到了車旁。
車裡的男人說:“瑪德,哪裡來的人?”
另一個說:“管他呢,繞過去快走,別被人看到了。”
但是前面的人似乎就是爲了攔他們,站在車前頭動都不動,而且連後面好像都有人影,所以他們連倒車的機會都沒有。
車上的人就急了,這個地方又不能拼命按喇叭大叫,有兩個打開車門就衝了出去。
只是他們剛一到那些白影子面前,立刻身子一矮就倒了下去,在車裡的我,連看到發生了什麼事都沒有。
已經覺得這事不同尋常,白色的影子很可能是圍在我們房子周圍的其它陰靈,也許他們是看到我跑了,所以追了出來,結果就碰到了林家的人。
“這些是鬼,快跑。”我叫着說。
本來按着我們的男人早已經看到外面的情形,此時正瞠目結舌的不知道怎麼反應,突然聽到我叫,着急地說:“什麼,什麼鬼?哪有鬼?”
我看着前面說:“那些就是鬼,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快跑。”
這些剛纔還很威武的男人此時開始死一樣的沉靜,但很快他們就打開車門,四散跑開,瞬間車裡面就只剩蘇麗和我兩個人。
我的手腳全部被綁着,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看着那些白色的影子往車裡飄過來。
大概是我色盲的原因,現在看他們反而沒有那麼可怕,除了全身是白色的,再沒有多餘的恐懼之處,但是那隻伸過來的白色爪子是什麼鬼,指甲長的像鉤子,伸手就往我頭上撈過來。
“屏息靜氣,阿彌陀佛,屏息靜氣,阿彌陀佛。”情急這下,我只能這樣。
本來伸到面前的爪子,一下子就縮了回去,白色的影子,像受到某種打擊一樣,快速離開車子,並且向遠處飄出一點距離。
但是他們並沒有走開,而是不停的圍着車子轉,似乎在想解決的辦法。
我已經被整的神經都要崩掉了,事情多且雜,而且根本也分不清東西,這些鬼靈要找我幹什麼?這些林家的人又要把我們帶到哪裡去?石誠,還有留在房子裡的石一,石二他們又去了哪裡?爲什麼這麼緊要的關頭,沒有人出來救我?
好吧,我除了脖子裡的那塊平安扣,還多了一項新式物品,就是剛纔似是而非的咒語。
不管怎麼說,這些鬼怪是害怕的,這讓我心裡多少好受一點,但是現在我一點也動不了,想逃走根本是不可能的,等人來救也不敢想,窩在車門大開的車裡,冷風灌的我身上像凍了冰一樣。
也許等不到天亮,我就能活活凍死吧。
我這樣想着,然後悲哀地看着外面的陰靈還在兜着圈子。
夜越來越深,越來越冷,遠處人家的燈火漸漸滅了,我被凍的一直髮抖,腳像被貓咬掉似的生疼,身上那一點衣服跟沒有一樣,繩子的勒痕也疼的要命。
可是四周不但沒有人聲,也不見有車輛經過,我只能坐着,急切希望天快些亮起來。
一束光亮從前面照過過來,並且越來越近。
我的希望一下子又燃了起來,幾乎想跳起來叫石誠。
可是那個人越來越靠近的時候,我的希望不但破滅了,還特喵的生出深深的絕望。
這個人竟然是我見過的跟林軒在一起的那個道士。
他此時一手拿着手電,一手拿着一柄古時候用的長劍。
那些鬼靈雖然沒看到他馬上就跑,但很明顯也不敢靠近,白色的影子飄起來,粘附在路邊的樹上,看上去反而比剛開始的樣子更恐怖。
道士把劍在手裡耍出幾個劍花後,嘴裡“嗚嗚拉拉”不知道唸了一串什麼,那些白色的影子瞬間全部飛了起來,一齊向着他撲過去。
但幾乎是在下一秒,他們又全部飛起,四散向不同的方向,並且很快就沒有蹤跡。
我看着那些消失的陰靈,突然覺得特麼的這個臭道士是不是比石誠還厲害?我記得石誠跟他們打的時候,總是這裡那裡的,反正沒有一次打的這麼漂亮,而且現在那些陰靈都跑到他家裡去了,要殺了他老婆他都沒辦法,要不是道士出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不對,等等,等等,這道士不是跟林軒在一起嗎?當時一起被警察抓走了,怎麼林軒死了,他又跑出來了呢?他來這裡又要幹什麼?
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道士已經走到車前,拿着手電在裡面掃了兩下,強烈的光讓我閉了一下眼,再睜開的時候就看到他快迅鑽進車裡。
“砰砰”幾下,車門都被關上了,裡面也一下子暖了一些,但是我看着那個行爲猥瑣的道士,一點好心情也沒有。
他也一句話不說,把手電和劍都放在副駕的位置,就開始啓動車子。
此時蘇麗還在另一輛車裡,我不知道是要告訴他,還是不說,如果不說,又怕蘇麗凍死,或者我們走後,那些先前劫過我們的人再出來,又會不會把她帶走。
但是如果我說了,這個道士肯定不是好人,怎麼處置我還不一定,那麼讓蘇麗跟着不是害了她。
車子在退出這裡的時候,我只快速看了兩眼那幾輛車,也不知道她在哪一輛裡面,接着自己就離開了別墅羣。
車子一路往市區駛去,老道士開的並不快,而且他頻繁的看時間,這讓我覺得他似乎是跟人約了什麼。
市區裡還是燈火通明,只是那些燈光在我眼裡無一不是白色的,所以已經失去美感。
老道士一直不說話,我也不想說,事實上我們此時說話已經不存在意義,不如保存實力。
車裡的溫度提高以後,我也沒有先前那麼冷,手腳緩和了以後,就想着怎麼把這根繩子解開,只是試了幾次都不成功,但車子這個時候卻停到了一棟大樓的前面。
往外面一看,竟然是林總的那家酒店。
老道士把我帶到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