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馗望着呂少卿,呂少卿已經沒有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而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嚴肅到讓他感覺到有點陌生。
“小子,你當真要見死不救?”
相馗皺眉,心裡感覺到很不舒服。
“你能救幾個人?”呂少卿看了一眼遠處,冷冷的道,“救了這幾萬人,然後把祭神招惹來?”
呂少卿現在要做的就是要避開祭神,找到合適的地方回去。
而不是在這裡路見不平,把自己給暴露了。
“我身上的東西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重要得多。”
呂少卿的語氣十分冷漠,聽起來顯得十分殘忍。
相司仙和左蝶聽到後,也感覺到心裡一顫。
眼睜睜的看着幾萬人去送死而無動於衷,內心的堅韌可想而知。
相司仙看着呂少卿冷冷的樣子,忽然一個念頭浮上心頭。
如果可以有需要,他會手刃百萬人。
這種人道心之堅固超乎想象。
相司仙本來是想着幫自己爺爺說幾句,但是最後她選擇了沉默。
呂少卿的樣子已經告訴她了,誰來勸說都不好使。
呂少卿最後的話讓相馗沉默,無話可說。
的確是這個道理,黑橋不能夠落入祭神手中,否則是全人類的災難。
“難道什麼都不做嗎?”相馗覺得很難受。
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人被矇騙,去送死,他於心不忍。
“小子,我要是一定要去救人呢?”相馗咬着牙對呂少卿道。
呂少卿愕然,轉而對相司仙道,“司仙姐姐,你爺爺不愛你了嗎?”
“我建議你以後不要給他養老了
,讓他自己哭去。”
相司仙哭笑不得,相馗暴怒,赤裸裸的挑撥他和孫女的關係嗎?
“混蛋小子,你欠收拾。”
雖然是暴怒,但是相馗卻十分頭疼。
相司仙爲他背書,發了誓。
他敢不聽呂少卿的話去救人,相司仙就等着被反噬吧。
想到這裡,相馗咬牙切齒,恨得牙癢癢,好卑鄙的混蛋小子。
如果只是一個保證,他根本不用在乎,就算食言丟人也沒關係,只要能救人。
但現在,他不敢拿孫女來開玩笑。
看着相馗磨着牙,隨時一副要撲上來咬死自己的樣子,呂少卿對相馗道,“你真要去救人,我可以答應你去。”
“但我們要分道揚鑣,你留在這裡給我吸引祭神的注意力。”
相馗哼道,“你這麼就確定祭神一定會來?”
“不確定,但總有個萬一,是吧?”
“沒準祭神已經在前面設下埋伏,擺好陣型等着我們,呃,呸呸呸.”
“童言無忌,大風吹去。”
呂少卿一邊呸口水,一邊啓動飛船。
飛船劃過天際,從部族旁邊經過。
呂少卿對相馗道,“你趕緊考慮吧,不然我們很快就過去了。”
相司仙低聲勸說相馗,“爺爺,部族的人類根本不相信我們,我們救了他們一時,救不了他們一世。”
相馗明白孫女話裡的意思
。
救下這些人,沒有安頓好,沒有長時間的安撫,這些人根本不會相信他們的祭司會害他們。
等他這邊一走,祭司怪物回來,他們又乖乖聽話繼續。
相馗最後也是嘆了口氣,沒有再執着要去救人了。
他瞪了呂少卿一眼,返回船艙裡面,眼不見爲淨。
呂少卿忍不住對相司仙刮目相看,這個小妞勸人倒是有一套。
相司仙很冷靜,也很理智,沒有因爲相馗是她爺爺而幫親不幫理。
蕭漪湊過來,大眼睛一閃一閃,閃着好奇的光芒,“二師兄,這有點不像你的作風啊。”
呂少卿側目,“什麼不像我的作風?我作風正派,爲人正直,什麼不像我的作風了?”
蕭漪嘿嘿的笑着問,“二師兄,按照你的性格,你應該會同意大長老去救人,然後你趁機開着船跑掉,丟下大長老在這裡纔對。”
在蕭漪對呂少卿的認識中,這纔是呂少卿的正確做法。
然而呂少卿卻沒有這樣做,這很讓蕭漪疑惑。
“沒辦法,”呂少卿隨意的做在甲板上,掏了幾顆靈豆出來磕着,“我沒信心甩掉一位化神。”
飛船的速度雖然快,但還沒有快到甩掉化神的地步。
“再說了,萬一他帶着祭神追來怎麼辦?”
“又或者,前面遇到了祭神,誰來幫我擋住祭神?”
不遇到祭神最好,即便要面對祭神,肯定是越晚越好。
而不是現在給相馗跑去氾濫聖母心,從而讓祭神立即出現。
蕭漪頓時恍然
大悟,還得是二師兄,考慮周到。
剛進船艙裡面的相馗聽到呂少卿的話,差點就想衝出來打人。
不管是不是真的,呂少卿的話已經夠氣人了。
“真是個小混蛋!”
相馗氣呼呼的坐下來,封閉自己耳目,不想再聽到呂少卿的聲音,以免自己被氣得靜不下心來。
接下來的一路上,還是遇到了好幾個部族。
有的已經是人去樓空,荒廢了。
有的則還在傳送人,開始放棄部族。
遇到的,相馗沒有出來看,呂少卿也沒打算去救人什麼,直接繞路過去。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但是空氣中似乎已經瀰漫着濃濃的壓力,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蕭漪、相司仙她們三個都感覺到有些不安。
至於感覺敏銳的呂少卿更加不用說了。
他似乎感覺到有着一雙眼睛在冥冥之中盯着他一樣,讓他心裡發毛。
越是往前進,呂少卿心裡就越是不安。
他覺得自己好像一隻兔子,被林中猛獸給盯上。
呂少卿心裡暗暗猜測,他應該是被祭神給盯上了。
但是這一點,他不理解。
祭神是怎麼發現他的蹤跡?
黑橋是在他身上,但是他可以肯定,祭神絕對察覺不到黑橋的氣存在,哪怕祭神和黑膠有着深深的聯繫。
不爲別的,就因爲他手中的儲物戒指的特殊。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烈,呂少卿突然把船停了下來,“不能繼續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