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傻逼在下落的過程中不斷被地心引力加速着。
“靠,那傢伙有異能!”不知道哪個人大叫了一聲。
然後大家都激動了起來。
我也特激動。我希望看到那個傻逼異能覺醒的那一瞬間。他也許真的會變成一個超人一般的存在吧?
不過我並沒有看到那激動人心的異能覺醒的一刻,反而看到了無數的刀往上飛去,目標正是不斷下落的那個傢伙。
而且不遠處還響起了機關槍的聲音,二皮臉那傢伙竟然帶着十幾個小弟殺了過來,那傢伙用機關槍對着不斷下落的傻逼開着槍。
“弄死他!”
誰弄死了有異能的傢伙,就能獲得那個傢伙的異能。
什麼是異能?就是超人一等的能力。
那傻逼怎麼也想不到,他並沒有重生,甚至還沒有落到地上就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他的身上中了好幾把西瓜刀和不知道多少發子彈。血水在他還沒有落到地上時就像婚禮上撒開的紅色小禮花一樣逃離了他的身體。
更加恐怖的是,他的右手還被一把旋轉着的菜刀砍斷,帶着那把匕首飛走了。這把菜刀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的,估計扔出它的應該是一個力氣不小的傢伙。
“我弄死他了?”一個傢伙特別激動,估計正要試試他的“異能”,只不過他剛說完這一句話,幾把砍刀就已經招呼到了他的身上,還有幾個傢伙分別使出了他們的絕技,有人使出鎖喉神功,有人使出了黑虎掏心,有一個最狠的傢伙直接使出了猴子偷桃——我好像還聽到了蛋碎的聲音。
這傢伙弄死了那傻逼的話,安照邏輯就是他會得到異能;如果哪個傢伙再弄死他的話,異能當然會再次轉移。
所以這就形成了一個悖論:誰有異能誰的生存能力就會大大增加——因爲對死神有反抗能力而且武力值大大上升;誰得到異能誰就先死,因爲旁邊很多人都眼紅着,絲毫不顧前一刻是不是同伴什麼的。
這個悖論的核心就是所謂的“異能”和人心。
我並不知道那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跳樓傻逼到底有沒有異能,因爲他都已經死了,成了一攤肉泥,如果說那樣還沒死,那小子就不再是個人,而是一個幻影了;我也不關心那個真正給他最後一擊的傢伙到底是誰,是不是獲得了異能。我關心的是那隻被砍斷的手帶着那把匕首要飛到哪裡去。
好死不死,那隻斷手帶着匕首從二樓窗戶的二樓飛進去。
靠,那裡面有沒有人把匕首拿到了手中?那可是我的匕首啊!
“誰都別動!”二皮臉端着槍大聲喊。
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現在二皮臉有機關槍,他就是老大,所以沒有人敢亂動。現在並不是和平年代,現在是收割日,不要說一言不合就可以大下殺手,哪怕無怨無仇,隨時都可能背後一刀的。
那個被砍了幾刀,而且蛋碎的傢伙顯然也活不成,倒在了地上動彈了幾下就再也沒有動靜。至於弄死他的那幾個傢伙也都站在那裡,不敢亂動。他們可不敢亂說話,要是他們敢說有異能的話,估計話一出口馬上就會變成肉泥。
“匕首怎麼辦?”我問濛濛。
濛濛搖了搖頭,“等下我去追追看。”
追追看?聽他的語氣他一點都不急。他都不急,我自然也沒有急的必要。難道收割者會那麼傻,任那種可以殺死他們的神器留在這個世界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要麼是他們太傻逼,就是這是故意的。故意給我們一點機會和希望。
“哪幾個剛纔扔刀的,站出來!”二皮臉大聲說。
看來他是想得到“異能”了。
沒有人敢站出來。
估計那些人都怕一旦站出來二皮臉就會毫不猶豫地掃十幾發子彈過去,馬上就會變成篩子了。
“喂,你混哪裡的?剛纔那傻逼要真是有什麼異能的話,他會那麼容易就被我們弄死?明顯是一個瘋子!”一方的老大終於發話了。
另一方的老大也大聲說:“不錯,一個瘋子的話還能信?明顯是網絡小說看多了,得了重度妄想症!靠,老子沒時間陪你們玩!要打要殺,一句話!是硬碰硬,還是暫時罷手,你一句話!你就算有槍,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了你不成?”
他說完一揮手,他的小弟們都舉起了手中的刀子,這些刀子要是一齊扔出去的話,估計會砍死一大片,二皮臉肯定也逃不了。
第三方的老大說:“喂,你現在手裡頭有槍,暫時比我們厲害一點,但是你手裡頭人少!再說了,警察局就在這裡,要弄把槍什麼的,那不是分分鐘的事?”
二皮臉顯得也很緊張。畢竟這裡人馬這麼多,雖然分了好幾派,但如果聯合起來的話,他自然也討不了好的。
這時他看向了濛濛。
濛濛擺擺手。
二皮臉端着槍就往前走,旁邊的人都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只不過誰也不敢先動手。
他來到了濛濛身前十步的樣子,問道:“你看那人到底是不是瘋子?”
濛濛轉身就往警察局大門走去,說:“當然是瘋子。”
二皮臉大聲說:“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爭這個了!”這小子竟然直接從我的身旁走過去,跟緊了濛濛的身後。
看來他是想抱大腿了。
我不得不佩服這小子還算是有眼光的。先不要說我們這四人火力強大,而且明顯有着軍方的背景。估計更加讓他下定決心要抱緊濛濛大腿的還是濛濛的氣度——二話不說就扔給他一挺機關槍,這可不是平常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濛濛來到了大門前,然後一腳踹了過去。
大門轟然而開。
衆人都嚇了一跳。二皮臉小聲地問我:“你們……不會是異能者吧?”
這要我怎麼回答?如果我說是的話,這小子會不會二話不說舉槍就射?
二皮臉看起來並不需要我的回答,而是往裡面跑進去,看來他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了。
濛濛站在門口,皺了皺眉頭,說:“想不到這次竟然來晚了……上次是來早了。”
什麼晚?什麼早?
我說不出話來。因爲我看到了警察局裡面的場景。那場面讓我有些想吐。
韋小寶經常嚇唬他的俘虜要把他們變成人棍。一直以來我並沒有見過真正的人棍,不過這次我算是見識了。
整個場面都安靜了下來,連大聲喘氣的都沒有。只不過在三十秒之後,很多人都開始吐了出來。大家今天都見識過很多死亡的人,而且在場的都是手上帶血的狠角色;但哪怕再狠的角色看到這個場景也只能算個渣渣而已。
裡面的全部是人棍,二十多號人,不管男女老少,全都變成了人棍:那些人都像棍子一樣杵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起來是真的死了;頭上突出的五官被削平,兩手也被齊肩砍了;不過詭異的是這場面一點都不血腥,所有的傷口都是白色的,而且地面上也沒有血跡。好像砍下之後,兇器就自動把人棍的血給吸走了。身材本身就像根棍子的還好一點,因爲削得比較少;而像裡面那幾個身材好的女的,那就慘了,整個胸部都被削了;還有幾個大胖子,突出的肚子也被削平了。
看着那鏡面一樣白色的傷口,沒有人能笑得出來。
再狠的角色都開始頭頂冒汗。
二皮臉端着槍的手都開始顫抖,他問濛濛:“死……死神乾的?”
濛濛搖了搖頭。
不是收割者?
那又是誰?
濛濛罵了一句:“他媽的,上次來早了,想不到這次竟然又來晚了。”
我奇怪了起來:“那到底是誰?”
“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他。不過不是收割者。應該是守護者當中的一個。我只知道他會殺很多人。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張良,你們先走,去市**那邊,我去看看那把匕首。”
他說完之後就往剛纔那傻逼跳樓的那棟樓跑去。他的速度並沒有達到變態的級別,大概也就是普通人百米衝刺而已。但是馬上人們就開始傻眼,因爲他並沒有走樓梯,而是直接往牆衝過去,兩**替在牆面上連着幾腳,竟然直接攀到了手樓的窗沿,一個翻身就滾了進去。
“靠!超人啊?!”一個傢伙大聲說。
二皮臉看了看我,雙眼裡面放了一次光。
我也有些緊張,因爲現在大家都看着我。他們莫非在猜測我是異能者?那些刀會不會往我飛過來?
二皮臉把目光轉進了警察局裡面,大手一揮,他的小弟們往裡面衝進去。
他們衝進去之後,大傢伙終於回過神來,現在我並不是關鍵,關鍵是警察局裡面的武器!
這裡肯定又會馬上爆發出一場大戰,我轉身跑回了裝甲車上,鐵柱二話不說就開動了車,繼續往市**大樓那邊進發。
警察局裡面傳出了慘叫聲,還有咒罵聲。
然後就是一些人狼狽地衝了出來。那些狠角色一個個都怕到了極點,竟然還有幾個哭爹喊娘連滾帶爬。發生了什麼事情?
“惡魔!惡魔!”他們大叫着。
連那二皮臉手中的槍都沒有了,他沒命地往我們這邊跑來。鐵柱停下了車。那二皮臉跑到離我們五步左右忽然倒了下去。
死得這麼莫名其妙?
然後他再次爬了起來,看起來他剛纔只是摔了一跤。那小子跑到了我們的車旁邊,扶着裝甲彎着腰重重地喘着氣。
進去的少說也有五六十個,但是跑出來的只不過十幾個,而且個個都被嚇破了膽。
當最後一個從裡面跑出來的人連滾帶爬地逃出警察局大門時,裡面閃出了一道刀光。一刀之下,那個連滾帶爬的傢伙變成了一根躺着的人棍。
沒有血肉橫飛,連被削去的肢體都沒有出現,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那裡面到底是個什麼傢伙?
我站了起來,但是我完全沒有勇氣跑去跟他對打。濛濛並沒有來晚,只不過那個傢伙隱藏在了那裡而已。
然後一隻腳伸出了大門,一個瘦長的人出現在門口。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臉上還蒙着黑巾,手中提着一把紅色的***。
這傢伙……
他退後一步,消失在了視野裡面。
二皮臉呼呼喘着大氣:“他……他……他到底是什麼……”
不管是什麼,現在濛濛不在,都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所以,我們還是儘快去**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