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滿:“憑什麼”
一向對我禮讓有加的宋理異常堅定:“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
我拍一拍牀鋪,用力瞪眼:“我要去”
哎呦,手掌拍得好疼。
“不準去。”
宋理說完直起身,走出去時悠悠道:“乖乖在房間裡待着。等我解決了下面的東西,咱們就回家。”
我和宋理身爲收鬼師,居無定所,他說的家其實是我那輛車。
我還是不願意放棄去地下室一探究竟的機會,在他背後喊着:“餵你等等”
門打開,又關上。
他走了。
我:“可惡”
用力捶被子,力氣有些重,宋理丟下的那個破碗從被子上彈起來,掉落在地上,一路滾過去。
“誒”
我伸出手,隔開去攔,當然是攔不住的。
正好有個人走進來,破碗滾到她腳下,被她撿起來。
我看着來人,頓時挑眉:“是你啊,多謝了,麻煩把那個還給我。”我伸出手,等待她把東西遞過來。
薛珊站在原地,揹着光的身影看起來有些冷寂,她擡起頭,目光幽幽:“這個骨碗,你是從哪裡拿到的。”
古碗
果然是別墅裡的古董玩意兒啊。
我眼珠子轉溜了兩圈,笑道:“什麼拿不拿的,這就是我自己帶來的東西,你知道我現在的職業就是跟一些髒東西打交道。這碗是用來燒符紙的。”
我面不改色地編着:“那四個洞啊,就是用來漏符紙燒掉的灰的。”
我在賭。雖然薛可算半個女主人,薛珊是女主人的大姐,但說到底這個別墅的真正主人是程文劍,以我對程文劍的瞭解,他不動產的地下室應該不會讓人隨意出入的。
有一半的機率,薛珊從未踏足地下室。
我沉住氣,面帶微笑,在看見薛珊眼神的一剎那我瞬間明白過來,我賭輸了。
她。知道。
薛珊她。去過地下室。
“你知道了吧,你去過了”
我心頭一緊,面上還是裝作不清楚的樣子,露出疑惑的神情:“去哪裡你說什麼。我不是很明白。”
薛珊嘴脣動了動。手裡握着那碗。喃喃自語:“沒辦法了,我也是沒辦法了,真的沒辦法瞭如果你可以說不定”
她一個人在那裡嘀嘀咕咕說什麼
“喂。你”
稍微一不留神,薛珊的人已經來到了我身前,那明緩的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她忽而一個變臉,舉起手中的那個破碗就朝我砸來。
咚,一聲響。
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是被一種潮溼和腥臭的氣味薰醒的。腦袋動了動,感覺額頭很痛,倒吸一口氣,想要伸手去觸碰卻發現自己雙手被綁住,低頭一看。
奶奶的,連身體都被五花大綁,嚴嚴實實,根本無法掙脫。
我艱難地在手腕處摩挲着,黑暗處冒出一個身影,立刻住了手。
薛珊走過來,語氣冷淡:“別找了,你的東西在我這裡。”她擡起手,手指間墜下去的正是我的手腕飾品,上面的塵拂墜子搖晃着。
該死的,居然被她奪了去。
不對
“你怎麼知道的”我皺眉看着她。
我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放大過塵拂,她爲什麼知道這個墜子是我的武器
薛珊搖晃了幾下飾品,隨即放在身上的口袋裡,一邊走來,一邊說道:“在楠公的空間裡看見的。說到這裡,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啊,寧歡。”
她從邊上拉來一張圓木椅子,深沉地顏色,她坐上去翹起一隻腿,眼裡露出一絲驚訝:“你居然能打得楠公落荒而逃,還把空間鑿出個口,逃了出來。嘖嘖。不簡單。”
楠公
我琢磨片刻,頓時明白過來,是那把詭異的楠木椅子
她連這個都知道
“你到底”我想要說什麼,忽然住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居然是你。”
薛珊眼眸一暗,嘴角有一絲冷凝。
她親口跟我說的,薛可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程文劍的,卻又不是我們認爲的跟其他男人偷情得來的。除去這兩種情況,一個好端端的女人,怎麼樣才能懷孕
“你用了禁術讓薛可懷孕。”
我臉色很難看,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都說的通了。程文劍說這一段時間薛可情緒反常,有虐待動物的跡象,那麼身爲醫生的薛珊又是薛可的大姐,她怎麼會放任自己妹妹這麼不正常下去,而不採取一些手段制止
只有一個原因,幕後操控的人就是她薛珊。
“你怎麼狠得下心她是你親妹妹。”
我非常不能理解她的行爲。
這算什麼
程文劍和薛可兩個人都很年輕,身體也很健康,讓他們自然懷孕不好非得用這種邪術讓薛可懷上一個陰胎
陰胎,非正常渠道的投胎轉世,所用的靈魂按陽間的話來說就是偷渡貨,這樣的靈魂的潔淨程度是無法控制的,更有之靈魂還帶着前世的記憶。
薛可懷孕時因爲受到陰胎的陰氣影響,整個人會變得愈發陰鬱,其行爲也會無比殘忍,脫離正常人的行爲軌道。比如她此前出現的虐殺動物現象。
而一旦陰胎落戶滿足三個月,想要驅趕就比較棘手,同陽間女人懷孕一樣,三個月一般來說胎兒穩定下來了,和母體已經形成了關聯。
傷害胎兒,母體會受損,而若母體受損,陰胎爲了保全自身會在最後緊要關頭瘋狂汲取母體的營養,確保自己存活下來。
退一步說,懷孕期間一切正常,孩子生下後母親的體質會發生徹底的改變,會怕光、嗜冷。宋理說他曾經見過一個女人,因爲十分想要生一個自己的孩子而買通黑心道士給自己種胎,十個月後孩子生下來,她瘦的完全脫了形。
一百二十斤的東北大女人到死的時候,全身重量不足二十斤。
陰胎,根本是以命博一命的險招。在禁術中都算陰邪的了。
薛珊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居然對自己的親妹妹動這種邪術
“我不是想要害小可的,我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