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
羅永生駐足在路邊,看着一輛拖拉機,從他面前緩緩駛過。他不是沒來過內地,可是來內地的時候,不是去潮州祭祖探親,就是去羊城會見客戶,又或者去東莞會客應酬。
他從未這麼深入,來到了江南之地。
似乎,並沒有如同課本中介紹的一樣,到處都是湖泊和河流啊?
除了一望無際的田野之外,以及坐落在田野中的那些房子,給羅永生一種內地真大的感覺,這麼多的地房地產市場不容易做起來啊!
“羅生,你看?”
接待的司機是從玄武市僱來的,看着羅永生站在馬路邊張望,想要確認下一步該怎麼走?
羅永生迴歸頭,想起了昨日那幕。
同叔佝僂着背影,拿着一份傳真,遞到了羅永生手中,拍了拍他的手臂道:“你替我去一趟吧!既然選定了道路,這就是你未來十年的重點了……”
羅永生接過了傳真後,把目光投向了傳真上的地點。
“安江!”
六月十一,傍晚時分。
“這是一座小城,面積不是很大,下面直轄五縣,三區六個市鎮,總人口在四百萬左右,城鎮人口占比不到一半,主營業務有玩具製造等輕工業,生物製藥行業,電纜儀表製造,特色農牧業,年工業產值……”
車在緩緩向前,車內的人閉目,聽着秘書的報告。也不僅僅只有吳奇一人注重信息收集,能夠有所作爲的商業大佬們,都明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所以對於所有信息他們是寧濫勿缺,這位正在聽着秘書調查的資料。
“……以上是本地信息,是否還要深入調查對方背景?”
“不必了。”車中人搖了頭,擡起手尋思道:“我記得我與安江的一位……”
這位思考了一陣後,也沒有想起那人的名字,無奈的擺了擺手道:“對方是安江的億萬富翁,從事的是機械製造業的,這樣的人篩選一下。”
秘書立刻會意,掏出了自己的本子,立刻恭敬地詢問:“是安江的袁總嗎?”
“嗯,對!我記得有這麼一人,在某次宴會上遇見過,還互相留了聯繫方式,只不過我不來安江,對方也不去江浙,所以沒溝通過幾次,你把他的信息找出來,打給他試試……”
秘書點頭照辦,因爲袁總是地頭蛇,自己來對方的地界上,找地頭蛇探一探路,能夠省去不少麻煩事來着!
“喂,袁總啊,我是……”
1024高速,收費站口。
小王作爲收費員,看向這條高速岔道,正直通小城安江市,一輛豪車早已不見了蹤跡,她有些憧憬的與同伴打趣:“第五十一輛了!”
“什麼?”同伴有些不解。
“第五十一輛豪車過去了!這些車都不低於百萬,還有三個是車隊哎……”小王一臉見鬼了的表情。
同伴皺眉思索了一陣後,也是一臉的恍然大悟,跳了起來說:“對啊,這麼多豪車,全都往那個方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南來北往的,他們豪車也不少見,可是在一天之內,密集的看見了這麼多豪車,還是向同一個方向而去,就讓這兩個守在空蕩蕩的收費站的小姑娘談興大起。
“不會是開會吧?”
“也許是經濟論壇,可是去安江方向幹嘛?”
“也許安江市有什麼大動作哩!”
“不會吧?”
“哎,你看又來了一輛,哦,不對……是一對!”
車內。
吳奇關切的攬住了孫狸的肩膀,她有些神不守舍的看着窗外,似乎有些擔憂和忐忑,但也有憧憬和期待。
“怎麼了?”
“沒有……只是覺得,你把他們都叫道安江,這麼一座小城市,是不是不太好啊?”孫狸噘嘴,靠近吳奇胸膛,不去想那些煩心事,隨口問了一件疑惑的事情。
“哦,這事啊?”
吳奇有些恍然,捏了捏她的小臉,看着她嬌豔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蕩,輕嗅她的髮絲香氣,解釋道:“一次小聚會罷了,正因爲安江城小,所以定在了這裡……”
“哦,什麼說法?”
“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接下來的經營策略,不再是昆昊基金前期那種遊騎兵模式……”
說的好聽叫遊騎兵,說的難聽一點,就標準的海盜模式,見到了有利可圖之後,就衝上去分一杯羹,無利可圖就風緊扯呼,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然後再尋找可以尋隙的戰機,伺機找準角度狠狠咬上一口。
這是昆昊基金這種私募的玩法,可以保證極高的回報率和收益,也正是這種超高回報的投機行爲,給前期的天機集團帶來的極大的資金助力。
可是隨着昆昊基金的資金量大增後,這種“海盜偷襲式”的模式已經不適用了,你有一百個人一條船的時候,可以無所顧忌的到處偷襲劫掠,而有了一萬人和一百條船之後,就必須要建立自己的港口和後勤了。
“……這次正好是個機會,以前的昆昊基金已經結束,完成了對投資人10%保底的承諾,而下一個階段的使命,也要隨着這次安江會議,開始了……”
吳奇早過了那種奮力一搏的階段,早起他還想着賣歌、賭球賺錢來着,現在除了次貸危機這種大事件之外,他已經不太想用那些未來的信息牟利了。
蝴蝶效應總是存在的,他也不確定未來如何?
發生了變化的話,他這個僞重生者,只能通過手機小說判斷,卻無法真正注意到變化,因爲他也不太確定,這些變化到底是小說作者的疏漏,還是社會發展產生的變動?
所以他選擇整合昆昊基金,做一個有基地的海盜商人,而不是一個無所顧忌的海盜頭子,因爲後者可能死於一場意外的風暴,前者則可以安穩的坐地銷贓獲利。
“你還沒回答我,爲什麼選安江呢?”
孫立在他下巴咬了一下,親咬之後留下一道脣印,還好車內的擋板是隔開的。
吳奇擦了擦脣印,勾起的尖尖下巴,盯着她的眸子說。
“自然是告訴他們,一切以我爲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