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欺負人的麼?
孤男寡女,你跑到我房間,靠在我門上,然後把我的貞節牌坊扔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行,那我也認了,這貞節牌坊早晚都得摔碎,能讓你摔碎是我的榮幸。
問題是,你這面大棒有了,你給我一根胡蘿蔔行麼?你把我的牌坊摔得渣都不剩,你至少讓我摸一下小手,對不對。
哪怕摸一下小手我也認了。
現在你又拿警察叔叔嚇唬我。
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麼?
我很無奈地看夏瑤一面側頭聽着外面的聲音,一面自己發出銷魂的聲音。
我知道她想幹什麼,她的腦子放在那裡呢,智商真的是有問題,天天那點小心思就跟擺在檯面上一樣。
今天白天跟雪筠吵架,估計晚上還不爽,說看到我親雪筠了,這面百分之百就是要找我們倆的晦氣。
我敢打賭,剛剛她嗖一下進來,肯定是聽到雪筠開門了。
倒黴的肯定是我!
但奇怪的是,我現在居然沒有打算想任何辦法,我既沒有解釋,也沒有逃避,而是任由夏瑤胡鬧。
爲什麼?
其實這事兒想開了,也就是捱揍而已,皮外傷,她們總不能真的讓警察叔叔帶走我吧,更何況我是願望的。
既然是皮肉之苦,那麼怎麼比得上我此時此刻精神的愉悅?
你想啊,我一個宅男,對於女性發出這種銷魂的聲音的經歷,都是從我那個破音卡上面傳出來的。現在可是立體環繞,是現場版,這種震撼就算是現在打我個半死,我也認了。
我還是想要多聽一會兒,多一秒是一秒。
這面夏瑤一臉得意,她依然在叫着,聲音好像是四月的小野貓在綠化帶中打滾,好像是一點粉紅色的火在白色的雪地中跳動,好像是漫天的棉花糖從我的胸膛插入然後伸出軟綿綿地小手在撓我的心肝肺……
渾身酥癢,這感覺就好像是你跳進一個四十多度的溫泉中美美地泡上三個小時一樣,身體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可以動彈的,而某些部位又在慢慢地甦醒。
果不其然,這面猛然出現了拍門聲,雪筠在外面喊道,你們兩個幹什麼呢。
夏瑤樂呵呵地離開了門口,走到我身旁,低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是看到我那個慢慢起來的尷尬了,用手指狠狠地在我的腦門上戳了一下。
我去!我沒戳你,你敢戳我!
我要不是不好意思站起來,我真的現在立刻馬上就戳你一頓……
夏瑤哼了一聲,白了我一眼,然後在我身邊喊道,丁總,你真的好強啊,你真的好厲害……
我一看,這是要我死的節奏啊。
不過……你是瞭解我這個人的,我這個人就算是死,我也得讓自己爽一下,如果肉體得不到解放,那麼就讓我用宅男的精神世界來完成這一次的大和諧。
我也喊道,你好棒……瑤瑤……真的好棒啊……你真的太迷人了……
夏瑤好像是吃了一個蒼蠅,等到了眼睛看着我,我估摸着,她沒有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畢竟她想要捉弄雪筠,同時也沒打算放過我。
夏瑤低聲說,你幹什麼?
我說,你不是想要嚇唬你姐麼?我幫你啊。
夏瑤愣了一下,然後說,你居然幫我?你不怕捱揍啊。
我說,爲了你,捱揍也是值得的。
那面雪筠不停地拍門,高聲喊道,你們兩個給我滾出來,滾出來。你們幹什麼呢?丁凡,你要是欺負我妹妹,我就讓警察收拾你。
夏瑤突然笑了,然後說,行啊,我還以爲你不會幫我呢。那行,我們繼續……你喊吧。
我說,我喊啥?
夏瑤說,誇我唄。
我說,瑤瑤,你好迷人啊,你好迷人啊。
夏瑤低聲說,你會不會換一個詞?你就會用這一個詞誇女人麼?
我說,我這個人想象力匱乏,不過呢,我以前作文好,超級好,但是需要那種給材料作文。
夏瑤愣了愣說,什麼意思?
我掃視了夏瑤一眼,然後說,你給點材料,我纔好創作啊。
夏瑤說,啥材料?
我也不好意思明說,你也知道我總是如此嬌羞的男兒,我只是掃視了一下夏瑤身上唯一比姐姐大的地方,然後低下了頭,在自己的身上輕輕地比劃了一下。
夏瑤臉頓時通紅,然後她惡狠狠地說,我真的讓警察叔叔帶走你。
我說,那我沒辦法了,我就會一個喊法。
我咳嗽了一聲,然後喊道,瑤瑤,你真迷人啊,你真迷人啊,你這迷人啊。
夏瑤說,你要死啊。我真的是怕你了,你閉嘴,聽我的。
那面雪筠沒聲了,這面夏瑤又喊了兩句,當然夏瑤還是很客觀的一個女孩子,她嬌羞地描述了一下我的能力跟雄風,雖然不及我亞洲第一槍王的十分之一,但這已經是人類想象的極限了,畢竟我的天賦不是人類可以描述的。
這面門猛然就響了,我一聽聲音不對,這已經不是敲門了,而是用什麼東西在砍門。
我的門啊,房東看到了不得讓我賠個幾千?
我跑過去打開了門,迎面就是寒光一閃,我連滾帶爬地躲開,看到雪筠好像是一隻發怒地老虎站在門口,手裡拎着菜刀!
這是孫二孃啊!
我膽戰心驚,想着也就是開個玩笑,氣一下雪筠,這面我順便爽一下。哪裡想到她來真的。
夏瑤這面穿的單薄,不,她故意穿的單薄。
這單薄的衣服有一個壞處就是,任何時候看起來都跟那種事兒剛剛完事兒一樣。
夏瑤滿不在乎地站了起來,居然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衣……然後還揉了揉自己的小蠻腰……我什麼都沒有幹啊,你這麼疲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看着雪筠手中的菜刀,心驚膽戰,夏瑤你這是要玩死我啊。
雪筠拿着菜刀指着我說,你到底幹了什麼?
夏瑤站起來,對雪筠說,幹什麼你?
雪筠說,你過來,那個王八蛋是不是欺負你了?
夏瑤說,你聽到我的聲音了,我像是被欺負的麼?
雪筠說,那你們兩個爲了什麼?
夏瑤說,潛規則啊,姐姐,這你都不懂。
雪筠說,啥?
我說,啥?
啥是潛規則?這房子裡還有潛規則麼?早說啊!有潛規則我爲什麼才知道?是不是兩個都是我的?
夏瑤說,今天早晨找人家丁總面試,丁總沒有相中我。你看啊,這世界這麼亂,到處都是潛規則,丁總沒有相中我肯定是因爲……潛規則,懂吧。所以我特意讓丁總加了一個班,從新面試了我一下。丁總很滿意,說我馬上就可以上班了。
那面雪筠真的是怒了,拿着菜刀就跑了過來,我媽呀一聲從牀上翻了個跟頭到了另一面,利用牀跟夏瑤跟打算殺人的雪筠打游擊。
我說,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
雪筠說,你敢欺負我妹妹,我今天宰了你。
夏瑤說,老姐,也沒幹什麼,算什麼欺負啊。郎情妾意,我還挺舒服的呢。
雪筠氣壞了,站在那裡拿着菜刀指着夏瑤說,你等着我收拾完他,我再收拾你!
我一看事情嚴重了啊,非常嚴重了。
雪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護着自己的妹妹,這件事兒弄不好,我這是要含冤而死的節奏啊。
我肯定不能這麼死,臨死之前還抱着自己的貞節牌坊,空有亞洲第一的美譽還是個處男,我就算是下地獄見到閻王爺,那也不好解釋啊。
閻王爺問我,你上次投胎的時候把男性雄風的技能點都點滿了,這一次怎麼一次沒有用就下來了?你是不是藐視地府?直接投胎做人妖!
那我受得了受不了?
我一聲高呼,對着氣勢洶洶的雪筠喝道,你幹什麼。
雪筠說,幹什麼?我今天閹了你,我看你還欺負我妹妹不。
我說,等一下,等一下。我們什麼都沒有幹,真的。
雪筠說,我都聽到了。
我說,那是你妹妹自導自演。
雪筠說,我聽到你猥瑣的聲音了,你說我妹妹真迷人,是不是。
我說,我沒說。
雪筠說,放屁,我聽你說了好多次。
我說,額,這你聽我解釋。
雪筠說,解釋什麼?今天我爲民除害。
我說,我那是演戲,你懂不懂。你看我這樣的人,再傻再笨,也不至於誇女人就說一句,你真迷人吧。
夏瑤說,那你說兩句我聽聽啊。
雪筠說,行啊,你說句別的。
我愣了一下,說啥?我是一個擅長看圖寫作的人,你不給我圖,我寫啥?
我掃了夏瑤一眼,這小丫頭一臉壞笑,吃定了我壓根就不知道怎麼在那事兒的時候形容女人。我也是真不知道,一個處男知道個屁,你說我處男也可以學,問題就是我在學習的過程中,壓根聽不懂日語。
對,日語。
我心思如電,腦漿都沸騰了,開口就喊道,呀買碟……摩西摩西,剛巴蒂。
那面雪筠說,你以爲我不懂日語是不是?我告訴你,你這幾句話更加顯示出了你猥瑣的本質,我今天……
連滾帶爬地躲過了雪筠的又一次襲擊,這是真砍啊,這丫頭這麼火爆,完全跟平時的形象不一樣,看來是認定我跟她妹妹木已成舟了。
這面我高喊,夏瑤,你幫幫我啊,你幫我說句話啊。你姐姐殺人,她也得進監獄,是不是。
夏瑤點了點頭,然後說,姐姐,其實我倆沒啥。
我鬆了口氣,然後夏瑤繼續說,他也是個好人,真的,不是什麼壞人。
我點了點頭,對雪筠說,你聽到了吧。
夏瑤說,我們也就是男女那點事兒。其他那些個變態啊,花樣啊,捆綁啊,他一概沒玩。
我去,我嗖一下就鑽牀底下去了,下面都是灰,我就不信雪筠還能追到這裡面來砍我。
果然她趴在地上,被牀底下的灰嗆了一口,皺了皺鼻子,對我說,你給我出來。
我說,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出來,就不出來。
雪筠說,我不信你一輩子都不出來。
我說,我就是不出來,我不信你一輩子都在我屋裡看着我。
雪筠說,好,算你狠。夏瑤,該你了。
我聽到夏瑤在外面說,我怎麼了?
雪筠說,你怎麼那麼不自愛?
夏瑤說,都什麼年代了,找個男人就叫不自愛了?
雪筠說,你要是自由戀愛,給我找個妹夫,那我無所謂啊,對不對,兩情相悅總會發生點什麼。問題是,你怎麼學會玩這一手了。居然爲了一個工作跟人上牀。
夏瑤說,我就上牀,怎麼了。
雪筠說,我知道你是爲了氣我,我管你也是爲了你好,你對未來一點規劃都沒有,家裡安排好了,你又不同意。
夏瑤說,家裡給你安排好嫁人了,你不是也沒同意麼?
我嗖一下在牀另一面滾了出來,對雪筠說,你要嫁人?
雪筠這一次居然沒有砍過來,她猶豫了一下,然後說,沒有啊,我沒同意。
夏瑤指着我倆說,哦,哦,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有事兒。你們上午就是親嘴了。
雪筠說,你別胡說。
夏瑤說,那我問你,你砍他,到底是因爲我跟人上牀生氣,還是因爲他跟我上牀生氣?
雪筠說,你什麼意思?這麼繞。
夏瑤說,我問你生的是誰的氣。
雪筠說,你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夏瑤說,反正你們兩個上午親嘴了,我下午稍稍試探一下,你就吃醋了。我看你就是跟他有一腿。是不是?
雪筠說,這個話題還有完沒完了?
我說,沒完。今天你必須解釋清楚了,憑什麼上來就砍我啊。你聽到沒有,她就是試探你一下,我就是配合一下,你這不是毀我清白麼?這要是傳出去,我還怎麼找女朋友?
雪筠說,那要不要我賠你個女朋友啊。
我說,好啊,好啊。
雪筠說,那你看我合適不合適啊。
我說,湊合吧。
那面菜刀寒光一閃,我嗖一下又鑽進牀底下了,這面聽到雪筠兩人繼續吵。
但是我已經沒有心情聽了。
一會兒兩姐妹就離開了我的房間,我鑽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不知道是不是又去房間打不聽話的夏瑤屁股去了,可是我已經上一次當了,這一次說什麼也不去門那面偷聽了。
她們兩姐妹到底因爲什麼爭吵,我還真的搞不懂。
一個男人想要搞懂女人真的是太難了,就連宋光頭那樣的老男人對於女人也是琢磨不透。
我分辨不出來她們兩個爭吵是不是因爲我,跟我有沒有關係,到底有多大的關係。
但我發現她們任何事兒似乎總要拉上我。
這面夏瑤老懷疑我跟雪筠偷偷有一腿,原因我知道,也就是她回來的時候看到我給雪筠過生日,然後騙她說給她過的。
女人是敏感的,有一點不對勁都會覺察出來,女人又是多疑的,任何事兒完美無缺都會去懷疑,更不要說這個讓她覺察出不對勁的東西了。
所以夏瑤懷疑我跟雪筠這一腿已經踹好久了,但是她一直都沒有證據。而且我發現這丫頭喜歡跟姐姐搶東西,確切點說,兩姐妹就是喜歡跟對方搶東西。雪筠雖然不說,但是聽夏瑤的描述,這種冒充她來接觸夏瑤身邊的男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而夏瑤則直接得多。
無論如何,兩姐妹相互依賴,又相互爭吵,互相保護,又你爭我搶。
仔細想一下,還真的是挺有意思的。
這面我剛剛把受到驚嚇的小心臟放回身體裡,那面聽到了門鈴響。
這個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一般不會有訪客。
我走出去一問,原來是收物業費的,我不太記得物業費多久沒有交了,打開了門才發現自己上當了,門口站着兩個警察。
一個警察說,是丁凡麼?
我點了點頭,他說,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時候聽到聲音的兩姐妹一起出來了,看到警察也是一愣。
我這面轉過頭,哀嚎道,大姐,你還真報警了啊,就是個開玩笑啊。
雪筠啊了一聲,然後一旁的夏瑤嗖一下竄到了我的身旁,對警察說,警察叔叔,我們開玩笑的,沒有打算報警啊。真的,沒有事兒的,就是開玩笑的。姐姐,你怎麼報警了。
雪筠搖了搖頭說,我沒有報警啊。
警察說,我們接到的是其他人的報警,找你回警局跟我們瞭解一下情況,沒事兒的。
這肯定不會沒事兒,我點了點頭,警察身後還有兩個人,看起來好像是技術人員,也不知道是哪裡的。
他們二話不說,直接進屋把我的電腦給卸下來,我說,拿我電腦幹什麼?
警察說,這是重要物證。跟我們走吧,你要是老實點,就不給你戴手銬了。
我愣頭愣腦地跟着警察上了電梯,雪筠與夏瑤滿臉焦急地在外面看着我,我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這樣,被從家帶走,直接塞入了警車中。
好像是一個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