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央緩緩走出商場,無視路人羨慕的眼光,這一切,本來就是屬於她的,只不過,晚到了而已。
她拿着卡,買了一輛保時捷,滿足一笑。
開着車到達夏家,夏未央有些木吶,這就是她從小長大的家,這裡有她的無數回憶,到現在,夏未央只覺得這裡很礙眼,這不再是那個充滿愛和幸福的家,這裡,住着一個惡魔。
夏未央深吸一口氣,打開車門下車。
按了幾聲門鈴,夏未央就等待着傭人來開門。
門被打開,夏未央看着那人,眉頭一皺。
“小姐?小姐回來了,真的是小姐。”一個傭人激動的叫到。
夏未央沒有理會傭人們,徑直走進客廳。
“我媽呢?”夏未央冷冷的問道。
“夫人在樓上書房。”
夏未央抿脣一笑,緩緩走上樓梯。
許燕正在書房裡算賬,敲門聲想起。
“進來吧。”她頭也不擡的說道。
夏未央緩緩走進書房,冷冷的看着許燕。
“媽真是好興致,都這把年紀了,還惦記着公司的事呢。”
許燕一愣,手中的動作猛地停了下來,看着來人。
“未央?”許燕皺着眉看着來人,“你怎麼會在這兒?”
夏未央輕嗤,“我怎麼會在這兒?我不在這兒應該在哪兒?你是以爲我早就死了,還是一直以爲我還是被你害死的蕭震淵的太太?”
許燕一愣,一拍桌子起身,“害死?喲,剛回來就誣陷我,你還真是我許燕養大的乖女兒呢。”
夏未央嘲諷一笑,緩緩走到她面前,“媽,您自個兒做了什麼,我想應該不用我來提醒你。”
許燕臉色漸漸變得鐵青,“別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也對,我本來也就不是你的女兒,要不,你當初怎麼爲了錢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我給賣給了蕭家?”
“……”
許燕一愣,不知道說些什麼。
“也對,爲了錢,任何人都可以做任何事,更何況是你許燕,爲了錢會不擇手段,以至於害死了我的前夫蕭震淵。”
許燕渾身一震,“你……在胡說些什麼!”
夏未央饒有興趣的看着許燕道:“胡說些什麼?是不是胡說,你自己應該心裡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許燕側過頭,“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我還真得感謝您呢,”夏未央笑着說道,“是您讓我明白了,什麼叫以牙還牙。”
“你!”
“我?”
“無恥!”
夏未央一愣,看着許燕,一字一句道:“誰無恥還不一定,許燕,你就等着蹲監獄吧。”說完,轉身。
許燕不知所措的看着夏未央,拿起桌上的檯燈,像夏未央砸去。
“嗯哼……”夏未央感到頭被鈍器砸中,回過頭看着許燕。
許燕也有些心疼,畢竟是她養大的女兒啊。
“許燕,你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的向你討回來,夏家的任何一樣都是我的,”夏未央一字一句道,“而你,什麼都不是,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書
房。
許燕頓時力氣被抽乾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夏未央,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夏未央有些搖搖晃晃的走下樓梯,手中粘糊糊的,不用想,就知道那是血。
傭人們看見夏未央手中的血,有些着急,“小姐,你沒事吧。”說着要去扶夏未央。
夏未央冷冷打掉她們的手,真是有夠好笑。
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問自己有沒有事,都是一羣虛僞的傢伙。
她在衆目睽睽之下,緩緩的離開夏家。
這個家,遲早是她的,現在,就讓許燕她好好的再享受一番。
坐在車上的夏未央有些吃痛的摸了摸傷口,“Shit!”
說完,發動引擎去醫院。
江瀾珊着急的直跺腳,“怎麼辦,未央的電話關機的啦。”
顧塵埃喝了口咖啡,繼續翻了一頁報紙。
“顧叔,你不是挺有能力的嗎,你幫我找找未央在哪裡好不好?”江瀾珊跑到顧塵埃身邊坐下。
顧塵埃挑了挑眉,“既然她都執意要躲你們,又怎麼可能讓你們輕易找到?”
“所以就是找你幫忙啊。”
“找到了又怎麼辦?你能不能換位思考一下。”
江瀾珊氣憤的拿起顧塵埃手中的報紙一扔,“不就是讓你幫個忙嗎?你怎麼那麼小氣,還搬出你那些所謂的大道理來壓我。”
空氣瞬間凝固,顧塵埃起身,“隨便你。”說完,離開。
江瀾珊委屈的擦了一把眼淚,不就是讓他幫個忙嗎?至於那麼小氣嗎!
真是個小氣的男人,江瀾珊想到,不過自己剛纔的做法是不是真的有些過分?
她撿起剛剛被她扔在地上的報紙放在餐桌上,有些懊惱自己剛纔的做法。
可是自己是真的很擔心未央啊,她一個人剛回國,又沒有她們的照顧,而且……怎麼可能一個人生活?
越想越急,江瀾珊拿出手機打給尉遲勳。
“喂,尉遲勳,未央她……”
“她過得很好。”尉遲勳拿着私家偵探拍出來的照片緩緩說道,“不要再擔心她。”
江瀾珊皺眉一愣,“什麼?你怎麼知道……”
“我就在你家門口。”
江瀾珊立刻奔出大門,看着。
尉遲勳打開車門,下車。
江瀾珊看着尉遲勳給的照片,有些不知所措,才幾天不見,未央怎麼……變得讓人感覺如此……妖魅。
照片裡,夏未央一身黑裙高跟鞋,眼帶墨鏡,高傲的逛着商場,根本沒有一點病痛和傷痛的痕跡。
夏未央過得很快樂,江瀾珊心裡想到,那顧叔呢?自己是不是誤會他了?
江瀾珊把照片一股腦的把照片放在尉遲勳的手裡,跑着去找顧塵埃。
對不起顧叔,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好不好?
想到這裡,江瀾珊越跑越急,已經完全忘了有出租車的存在,她就這麼跑去顧氏。
顧塵埃剛到顧氏,就被一個人攔住了,他皺眉一看,是黎清月。
“塵埃,我回來了。”
“……”
黎清月一把抱住顧塵埃,“塵埃,我回來了。”
顧塵埃嗤之以鼻,沒有推開黎清月,他倒要看看,她要做什麼。
江瀾珊跑到顧氏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可是,她愣住了。
那是誰?江瀾珊愣愣的看着,黎清月?
黎清月爲什麼抱着顧叔?
江瀾珊看着顧塵埃,企圖從他的眼裡看出什麼。
可是爲什麼,他的眼神那樣從容?
江瀾珊臉色漸漸蒼白,雙腳彷彿被定住般不能動彈。
顧塵埃推開黎清月,“你來做什麼。”
黎清月委屈的哭訴道,“我在國外有多想你你知道嗎?”
“我們已經結束了。”顧塵埃淡淡開口,“以後不要再來這裡。”
“我不信你就能那麼快的忘掉,對不對?”黎清月淚眼婆娑的說道,“畢竟我們之前……”
“六年了,放下吧。”
黎清月不可置信的看着顧塵埃,“不可能!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你也說了是以前。”
黎清月緩緩走到顧塵埃面前,細白的手纏在顧塵埃的脖子上,吻住他的脣。
江瀾珊看着這一切,突然笑了,她轉身離開,不想再看見這樣一幕,即使這是真的。
顧塵埃別開臉,“別鬧了,一切都結束了。”說完,走進公司。
只剩下黎清月一個人呆在原地,爲什麼才六年,他就能忘了?
江瀾珊回到家中,沒看見念恩,應該是被王媽帶出去玩了吧。
她走進廚房,親自做起晚餐。
可是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她突然想到了六年前,她17歲生日宴會時,黎清月說的話:我再怎麼勾搭男人,可顧塵埃還不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江瀾珊搖了搖頭,應該相信顧叔啊不是嗎,愛人之間本來就要互相信任啊,有什麼,顧叔絕對會告訴她的不是嗎?
想到這裡,江瀾珊努力扯出一抹笑,做着菜。
看着一桌子菜,江瀾珊滿意的笑了笑,她坐在餐桌上。
不知等了多久,在江瀾珊快要睡着的時候,開門聲響起。
江瀾珊揉了揉眼睛,一看,是顧塵埃。
“顧叔。”
“嗯?”顧塵埃放下西服外套,走進廚房洗手。
“你今天去哪兒了?”江瀾珊緩緩問道。
顧塵埃從廚房走出來,坐在餐椅上,看着江瀾珊。
江瀾珊感覺顧塵埃在看着自己,“顧叔要是不想說,就不說好了。”
“在公司。”顧塵埃緩緩說道,說完,喝了一口粥。
江瀾珊夾菜的手猛地一頓,臉色漸漸蒼白,心彷彿被針紮了一般的疼。
“這樣啊……”
顧塵埃看了看江瀾珊,有些於心不忍。
他想告訴她,但是又怕她誤會,所有,還是什麼都沒說。
江瀾珊看着顧塵埃,她明明有給他機會說的啊,可是他爲什麼不說?
不是說好互相信任的嗎?
現在呢?
難道說她在他的心裡,一點都不重要以至於這些事都不告訴她?
顧塵埃靜靜的喝着粥,並沒有說話。
只怕他對她的愧疚越發的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