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人快步衝上一處小山包,其中一人迅速取出一個煙火
棒,揭開火摺子蓋子,吹燃明火,點燃。
嘶。
煙火棒頓時燃起淡淡紅煙,飄向遠處。
“那邊過來要多久?”一人沉聲問。
“應該不超過一刻鐘!”“慢了點。”
“沒事,只要確定了情況,張影不可能帶人直接消失,只要他下不了手,不能立馬殺掉張軒等人,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動搖道子,動搖嶽德文和皇權之間的關係。這本身就是他們的目的。
“小心些,那張影的實力極強,萬一被發現了,你我都難逃一死!” “知道!”
“你們是什麼人!?”
就在這時,山包另一側,兩個身着同樣夜行衣的男子,第一時間發現這邊兩人。
這兩人是跟着張榮方一起前來附近,負責在周圍偵查巡邏的
暗哨。
只是張榮方的身法速度太快,以至於他們之前沒跟上,此時才
跟着到位,卻發現另外還有人在鬼鬼祟崇搞事!
當即兩人大喝出聲。
戴黑麪具的兩人頓時交換視線,朝着張榮方的兩個屬下猛撲
過去。
“速戰速決,馬上離開!”
“好!”
四人才一交手,張榮方所屬的兩人頓時如遭雷擊。力量差距太大了。
兩人連連後退,不過幾招,便被打得面色漲紅,一口口血水從嘴裡涌出。
他們一個七品,一個八品,都是巫山府招攬到的頂尖高手。
在松鶴觀內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可此時此刻,沒想到的是,隨便冒出來兩個黑麪具,居然也比
他們要強這麼多。 嘭!
忽地一聲悶響,一人倒飛出去,摔倒在地,當場斃命。
堂堂七品高手,居然在對方面前走不過五招。
另一人也踉蹌後退,招架得狼狽不堪,面白如紙,眼看就要喪命。
剎那間一道黑影驟然出現在他身側,伸手一攔。
當!
黑麪具一刀正好砍在黑影手臂上。居然發出金鐵交擊聲。來人正是張榮方。
此時他掃了眼自己帶來的兩個手下,眼中泛起寒意。
右臂閃電般往前一抓。
許久沒用了的鷹爪功再現,空氣裡激盪起尖銳撕裂聲,宛如雄鷹飛撲而下,捕殺獵物。
銳利的氣流還沒逼近,便讓黑麪具胸膛隱隱作疼。他想要後退,閃避,但這一招的速度太快太
快。
以至於他根本沒辦法躲閃。
“手下留人!!”忽地遠處一聲渾厚聲響急速傳來。聲音其實要比張榮方出手更早,只是此時此刻
嘭!!
張榮方面色不變,一招鷹爪功,狠狠從黑麪具胸膛,往下一抓。…
撕拉一下,巨大力量結合速度爆發,加上他如今無比堅硬鋒利的五指。
一下便將對方胸膛撕開,將裡面的內容器官,嘩啦一下拉扯出來,撒了一地。
“不是拜神?”他微微一愣,隨即若無其事的看向另一黑麪具。
“殺了我的人,還敢對我喊手下留人?”
他沒有去看渾身發抖的黑麪具,而是擡目看向其後方遠處。
“你算什麼東西!
夜色中,一道身材高大,帶着金邊黑麪具的斗篷人,正飄然而至,急速落在二十米外的空地上,朝他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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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看了眼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黑麪具之一,眼中閃過絲絲怒火。
“好好好!不愧是嶽德文的徒弟!兩人一樣的狂!周嶺鬆,此事你們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便捅到大都去!”
這人扭頭看向另一邊暗處。
“交代?你們先動手殺人,要我們交代什麼?”夜幕裡,一有些消瘦的道袍男子,緩步走出暗處。
此人留着花白長鬚,面相俊美,眼角上挑,可以看出年輕時必
定是風流人物。
“我們先動手確實如此,但,區區一個品級凡人,能與我道門
超品相比!?況且,這次之事,你們道子勾結義盟亂軍,這可是和我等無關吧?說起來,我們還是幫了你們一把。”金邊黑麪具嘿嘿冷笑。
大道教玉虛宮鎮壓了多少亂軍,殺了多少義盟高層高手?
兩者早已是水火不容的局面。
大道教在嶽德文執掌下,大局便是堅定的護皇派。
而結果道子居然如今被發現勾結亂軍。
這事若是傳出去。不管如何,嶽德文爲了自己和皇權之間的關係,都必須做出反應。
周嶺鬆也是面色難看,他是嶽德文安排在這邊,專門負責山省整個教派事務的總領。
聽到這話,當即他的面色就變了。
“什麼意思?勾結亂軍!”
當即,那金邊黑麪具便將張榮方見面張軒等人的事說了出來。
所有人都知道,大道教是堅定的皇黨。
此時此刻敏感時期,道子一旦傳出和義盟勾結的消息嶽德
文必定要做出對應舉措,再度申明自己的立場。同時他必定會逼迫張影也表明自身立場。
而如何表明立場,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其直接對義盟下手。
這些也就算了。
眼下更麻煩的一點是此時最重要的是,張影道子,到底是如何獲得如此強悍的實力的?他到底還是不是張影?
周嶺鬆出現在這裡,起到的便是一個關鍵點的作用。
張榮方的武功如此之高,殺剛剛的內法超品如殺雞。大家都看到了。
而這樣的武功,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在張影或者張榮方身上。 這樣一來。…
只要是正常人,都會不得不懷疑,張影極有可能早就被人掉包
“周嶺鬆,勿怪老夫言之不預,此張影,恐怕早就被替換成了
義盟之人,你等若是再不小心,未來嘿嘿。”那金邊黑麪具冷笑出聲。
周嶺鬆看向張榮方,眼中流露出難以決斷的遲疑猶豫。
無論從哪一方面計算,張影還是張榮方,都不可能擁有這等層次的武功。
只有那些苦修多年的老傢伙,或者拜神高手,纔能有這般威勢。
所以情況很明顯了。 張影到底是誰?
周嶺鬆面色流露出遲疑,猶豫。
“道子,眼下最關鍵的,還是麻煩您先證明自身身份。”
“如何證明?”張榮方此時也認出了對方,正是山省大道教總領。他心中凜然,知道不好。
無論如何,他纔過來瞭解情況,沒想到對方下手設計這麼快,
這麼狠。第一時間就將此人引過來。
“身份令牌!只要您給出隨身攜帶的身份令牌即可。你令牌有辨別真僞功用。”周嶺鬆沉聲道。
“”張榮方頓時沉默了。
如果是別的方法,他還能想辦法。
但令牌
此時還真不在他身邊。
而且他此時文功已經是煉神圓滿若是被令牌測出之前沒令牌,這一身的文功修爲,都引得血神雕像和那願望之
女出現搞事。
若是此時再接觸令牌
此時他已經早已明白,從師傅張軒等人被神秘人引來,到此時周嶺鬆兩人現身抓個正行。
這一切根本就是個局。一個第三者佈置的局。
他沒有防備,如今算是入局了
之前被願望女引動了大半精神,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那邊上,卻沒想到還有額外的人,突然跑來算計自己。
現在麻煩了
師傅等人中毒,他不能不管,這邊還好,若是他張榮方的
身份,還能用報答曾經師恩的理由帶過去。
但周嶺鬆這邊需要自己證明身份,就是真的兩難
“道子,可否顯出令牌一觀?”周嶺鬆眼神也有些不對勁了。
“令牌不在我身邊。”張榮方回答。“可派人取來。” “”張榮方沉默。
一旦取來,被發現他此時的文功修爲那就代表,拜神,可能勢在必行了
對方誤打誤撞,卻是正好打在了他的關鍵點上。
“看來你真的不是道子”周嶺鬆此時終於長嘆一聲。
“我自然是,令牌也在我那兒,只是我有不能說的苦衷。”
張榮方微微搖頭。
“有何苦衷!?”周嶺鬆上前一步,“只要令牌一拿,就沒人能質
疑你到底是不是道子!你有何擔心!?””張榮方默然。…
“好,既然你爲難,還有個辦法,也能暫時證明你的清白!”周嶺鬆繼續道。
“什麼方法!?”張榮方問。
“很簡單殺了義盟的那些人!”周嶺鬆斷然道。
“如此大義滅親,才能洗刷你身上可能出現的懷疑!”他一步步逼近,面色肅然嚴厲。
“殺了他們?”張榮方聲音低沉下來。
“不錯!只要如此,你便能不染一點點的懷疑。”周嶺鬆正色道。
張榮方藉着夜色,雙目微微眯起,他視線掃過金邊黑麪具人,
又看向側面前方的周嶺鬆。
“要殺他們”“我先殺了你!
剎那間他面色一厲,一步踏出,地面轟然裂開,炸起泥土。
巨大反作用力下,泥土如黑雨,高高濺起,宛如瀑布。
噗!
瀑布正中,一道全身血管凸起,皮膚暗紅的高大三米人影轟然
衝出,一掌從上往下,宛如寶蓋壓頂,當頭打向周嶺鬆。
此乃炎帝符中殺招—以天覆地!
轟!!!
周嶺鬆面色劇變,倉促雙臂擡高,全力格擋。
兩人之間碰撞之處,瞬間血肉橫飛,傳出骨骼炸裂聲。
“你瘋了!!我乃山省總領省道司司長!!”周嶺鬆渾身染血,全速後退,口中怒吼。 呼。
張榮方站在原地,反手單臂擡起。
嘭的一下擋住另一側那金邊黑麪具老者的一招重拳。
他腳下炸開黑泥,但身體只是微微一晃,便若無其事的擋住對方殺招。
“你僞裝得很不錯。知道我能看穿易容術,所以挪骨易肉,真的把臉變成了周嶺鬆的臉...—開始我還真沒看出來。
“但可惜”張榮方擡起頭。雙眼中眼白有無數線蟲一般的血絲匯聚到瞳孔。
“你瞞不過我這雙眼睛..
他張開雙臂。
“今天,你們都得死!
話音未落,他全身再度膨脹變大一圈,又是一層極限態疊加上去。
無數白色熱氣從其身上蒸騰飄起,彷彿雲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