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個小時後,飛機終於降落在了馬普托國際機場,由於時差的關係,此時同樣是早上九點多。
南菲這些年變化很大,除了經濟上突飛勐進,還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將首都從開普敦遷到了馬普托。
所以馬普托纔會有國際機場。
至於遷都,原因有二:
一方面是開普敦的位置太靠南了,不利於溝通南北。
而且它緊挨着南菲高原,沿海普遍都是陡峻的階地,濱海低地面積狹小,發展潛力十分有限。
相比較來說,馬普托位於東菲大平原地區,地形條件要好上很多,同時還能帶動馬達加斯加島的發展。
另外一方面,因爲徐東當年的一番機緣巧合,導致馬普托成爲了投資熱地,並且帶動了周邊城市羣的發展。
現如今,以馬普托爲中心的“東菲沿海經濟帶”,與北邊的“地中海經濟圈”,一南一北,共同構成了菲洲的兩大經濟中心。
遷都是在所難免的!
一行人剛出機場,周隊長立馬指着前方一大羣人介紹道:
“徐董,葉總他們過來接機了,徐經理好像也在其中。”
周銀生口中的徐經理,指的就是大寶,八年過去了,大寶如今穩穩成爲了市場部的一把手,妥妥的集團高層。
徐東立馬帶領一行人走了過去。
葉慧這些年倒是沒怎麼變化,除了額頭上多了幾條皺紋,整個人看起來依然是一副精明能幹的模樣。
“徐董,您辛苦了!”
徐東擺擺手:“都說了,不用興師動衆,你們只要能做好本職工作,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和尊重。”
“徐董,如果是平時,我們肯定不會搞這麼大的陣勢。這次不一樣,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大傢伙都是自發過來的。”
葉慧趕緊解釋道。
董事長退休這件事並不是秘密,早就在集團高層之間私下傳開了,這次接機,大家一方面是想表達一下敬意,另外也想趁機探聽一下內幕消息。
在如此新舊交替的關鍵時刻,人事方面肯定會迎來有一番大變動,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危機與機遇並存。
徐東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緊接着和現場衆人一一握了手。
輪到大寶的時候,作爲一名老父親,看着大兒子成熟穩重的面龐,他忍不住拍了派對方的肩膀。
大寶微微挺了挺胸,回了一個微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接機結束後,徐東沒有回公司,而是直接打發了衆人。
然後一屁股坐上了大兒子的汽車,公司的事不急,先去大兒子家休息兩天,順便再看看小海藻。
說起來,爺孫倆有兩年多沒見了。
當然不是爲了省路費。
主要是最近兩年到處都是洪災,交通不便,加上菲洲爆發了超級流感,爲了安全考慮,只能選擇原地過年。
回家路上,父子倆聊起了家常。
一番寒暄過後,大寶直奔正題:
“爸,你真的要提前退休?”
徐東點點頭,忍不住打趣道:“怎麼,你怕了?”
“咳,我不是怕,主要是心裡沒底…”
“怕什麼?董事長的工作比你這個部門經理輕鬆多了,你這些年乾的不錯,絕對能勝任,把心放肚子裡。”
“我本來都計劃好了,打算今年就回雪梨,跟在你身後再好好學兩年。”
大寶回了一句。
“不用這麼麻煩,有事直接打電話,就算爸退休了,一樣能教你。”
徐東擺擺手。
大寶鬆了口氣,緊接着話鋒一轉:
“爸,你說董事會能同意我接班嗎?”
三年前,南菲子公司爲了上市,已經重組爲了南菲高科集團,他們家目前是最大的個人股東,持股15.21%。
理論上,他爸這個董事長位置,並不是十分的保險。
“放心好了。”徐東連忙安撫道,“咱們家的股份,加上南菲商會的,再加上霓桑商會的,已經過半了。”
“爸,劉會長他們肯定站在咱們家這邊,霓桑商會就說不定了,他們這些年混得風生水起,我怕他們會暗中作梗。”
徐東皺了皺眉頭:“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確實聽到一些,霓桑商會最近幾年和巴比倫人走得很近,他們雙方如果聯合起來,再拉攏一些大股東……”
“不可能。”徐東立馬打斷道,“即便他們聯合在了一起,股份也遠遠不夠,上面也不容許集團落入外人之手。”
“爸,不是我危言聳聽,這件事真的不能不防,畢竟……”
“畢竟什麼?別賣關子了。”
“我也是聽人說的,霓桑商會好像對咱們家頗有怨氣。”
“原因呢?”徐東追問道。
“爸,你忘了,當初的一期工程,霓桑商會借給了你上千億的啓動資金。
結果倒好,他們不僅沒拿到任何股份,更是連一毛錢利息都沒收到。
你再看看集團目前的市值,如果換作是你,你能甘心嗎?”
大寶連忙提醒道。
新科集團自上市以來,藉着外貿的這股東風,股價一路水漲船高,到了現如今,市值直接突破了三萬億元。
連帶着他爸的身家,也跟着一舉突破了五千億大關,如果算上捐出去的股份分紅,估計早就破六千億了。
徐東拍了拍大腿:“你說錯了,他們不是借錢給我,是借給了新科海藻,要不然我也不會只有這麼點股份。
再說了,當初爲了發展工業區,是他們求着我貸款的,如今工業區發展起來了,這明明是雙贏纔對。”
“爸,你千萬不要被霓桑人給迷惑了,我這些年跟他們打過不少交道,這幫人表面上看起來溫文爾雅,其實心眼特別小,而且愛記仇。”
“哦?怎麼說?”
大寶低聲回道:“我發現霓桑人的工廠裡有虐待勞工的現象,而且鬧出了不少人命。”
“虐待勞工?他們不怕被查嗎?”
徐東大吃一驚。
“他們虐待的是外勞,大部分都是來自歐羅巴的勞工,歐聯盟那邊你也知道,窮的掉渣,一條人命頂多十萬塊錢就打發了。”
大寶忍不住嘆了口氣。
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發展,歐聯盟雖說取得了不少成績,但礙於國內一窮二白的困境,生活水平並沒有提高多少。
也就比天竺人強上那麼一點。
“他們好好的,幹嘛要虐待勞工?”
“因爲霓桑人在菲洲的名聲很壞,爲了節約成本,他們喜歡壓榨勞工,經常剋扣勞工工資,惹來了不少非議。
那些外勞雖然不敢辭職,但嘴炮是少不了的,私下裡各種編排霓桑人,雙方因此積累了不少矛盾。”
大寶耐心回答道。
徐東瞭然地點了點頭,這確實很符合霓桑人的性格。
以霓桑人如今的邊緣地位,他們只有迅速做大做強,才能在亞互這個日益壯大的體系內,佔據一畝三分地。
時間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