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怕死,而是他怕自己死後落落母子倆該怎麼辦,沒有自己的照顧,這孃兒倆會不會受人欺負。似乎他想這些是多餘的,可他的思維卻強迫他去擔心。
抽了半天香菸的雷蕭走出衛生間,悄悄的拿出紙筆,然後又溜進了衛生間將門反鎖住,趴在馬桶蓋上開始寫着什麼東西。
雷蕭在寫遺書,沒錯,是在寫遺書,最上方的兩個大字“遺書”已經把他要寫的內容詮釋的清清楚楚。
寫遺書是他在部隊養成的習慣,那個時候每一次外出執行任務,參戰的隊員都會寫下一封遺書,而後統一封存。假如戰死的話,就會把這名戰士的遺書取出來,按照這名戰士的遺願來處理身後的一應事情。如果活着回來,那麼還會有下一封遺書要寫,直到這封遺書生效或者最終退伍回家。
這樣的遺書雷蕭不知道寫過多少次,幸運的是每一次都沒能讓他的遺書生效,但他卻親眼見過身邊戰友的遺書生效。爲此,他們一幫軍爺們笑稱這就是中獎,中獎機率比他孃的雙色球不知道高出多少倍,誰中獎誰以後就舒服了,再也不用槍來彈往了,可以好好的躺在地下享受養老的安逸了。
“我最愛的老婆:當你看到這封遺書的時候,想必我已經死掉了。你要是想哭的話就哭吧,嘿嘿,因爲我發現你現在在我跟前開始喜歡哭了。”雷蕭左手夾着香菸,趴在馬桶蓋子上,一臉的認真專注。他要把一切事情都要在這封遺書上交代的清清楚楚,包括他瞞着老婆不敢說的所有事。
“等我死了以後,你先別傷心,你要把咱家的小土匪生下來,然後把小土匪拉扯大,把他送到血狐大隊去。等到那時候你再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就是有一點,看看帥哥可以,但是不準泡帥哥給我戴綠帽子。你要知道,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老雷寫完這句話以後,忽然又感覺有些不妥,趕緊給劃掉,但想了半晌又給寫了上去。
煙抽到了煙把,燙到了老雷的嘴脣,他這才又重新續上一根香菸繼續朝下寫着。
“老婆,我得跟你說聲對不起。因爲我出軌了,而且出軌了不止一次,我老早就想跟你坦白了,但是我又不敢說,只好拖到現在纔敢在遺書上寫下來。”雷蕭狠狠抽了幾口煙,晃晃腦袋,想了想,繼續一字一句的寫着:“老婆,你還記得那時候跟你說過的在越南叢林沒能救出來的沙織嗎?她沒有死,好好的,後來我失去記憶在傭兵戰場的四年就是她陪我渡過的。現在她也從國外來了,就在紫涵的公司裡當執行CEO。我早就該跟你說的,但是我怕你會一生氣就離開我,所以我不敢。對了,還有咱們從前住的地方的對門鄰居,她叫楚沁,上一次救含笑我嗜血癥發作了,就往家走,迷迷糊糊走錯了門,然後就把楚沁給強暴了,然後就……老婆,對不起,我知道你知道這些肯定不會原諒我的,我做的這些事代表的是背叛,背叛了你。我也知道你最不齒的就是背叛,可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直都想跟你坦白,可就是怕刺激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