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狗東之西

郭震北騎着自行車,警惕的看着四周。這時的天空已經幾乎完全暗了下來,應該是極度危險的開始。如果在這黑暗的,沒有路燈的小區裡突然衝出幾隻喪屍,那麼可以肯定,他們就會失去逃脫的可能。

倘若近處出現什麼東西的話,吊在手腕上的營地斧,是他唯一可以用來抵擋的玩意。

儘管現在的處境已經使他開始擔心,但他依然堅定的朝着小區最靠近城外方向的大樓走去。如果今天夜裡可以在樓裡躲避並渡過一個夜晚,那麼明天出發的位置就更靠近城外的位置。

自行車在小區裡的前進無聲而又快捷,到達小區最後面的那棟樓時,郭震北卻不由的停住自行車,就彷彿被誰施了定身法一樣徹底呆住了。

“燈光?有電,怎麼會有電?在這個時候?這……這怎麼可能?”

電燈早在災難發生後的第二天就完全斷絕,雖然郭震北不知道什麼原因,不過猜測電廠恐怕也沒能逃過災難。

由此他推測,這可能是一種空氣傳播的病毒,否則政府怎麼可能放任能源這麼重要的企業停止運行呢!恰是這種想法,使他在看到眼前這棟樓的頂層,居然有燈光存在時,完全呆住了。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懷疑自己看錯了,用手揉揉眼睛,再向那兒望去。數上頂層明亮的燈光在這黑暗的世界裡,就彷彿是最美麗的星辰那樣使人着迷。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那是一個希望,對郭震北來說不諦於一個世外桃源一樣的希望。

“阿靚,看到了嗎,那兒有光,那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雖然在他的理解範圍內,這絕對是一種不可能的情形。最少在這近乎絕對的黑暗裡,並沒有聽到柴油發電機吵鬧的聲音。那麼這電是哪裡來的,燈怎麼還會那麼明亮。

當對於人類文明徹底失望時,一盞燈、一盞在末世依然亮着的燈光,以絕對是最好的值得冒些風險的希望。從昏睡中被叫醒的小阿靚,也被那燈光所吸引。大概在她幼小的心靈裡,燈光就代表着安全吧。

“去那兒,我們去那個有燈的地方!”

到了樓門口,郭震北仰頭看着頂樓的燈光,又低頭無奈的看着那帶有數碼鎖的樓洞門。沒電,這預示着他只能通過窗戶上的防護欄上去,然後進入住戶,最後通過樓道到達頂層。

攀登防盜欄這難不倒郭震北,可是小阿靚該怎麼辦,難道他可以帶着小阿靚一起爬上去。他爲難的撫摸着小阿靚的頭,嘴貼近她的耳邊低聲商量。

“看,只要咱們從這裡爬上去,咱們就能到有燈的那個屋子。小阿靚乖,一個人在底下等一會,叔叔馬上就回來好不好!”

郭震北並沒有聽到小阿靚的回答,只是感覺到她搖晃了一下身子。接着用胳膊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立即感受到一些溫熱的淚水。

“該怎麼辦……”

阿靚的反應使郭震北有些絕望的四處張望了一下,黑暗中的小區似乎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危險的地方。可他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腸,把小阿靚一個人扔在這兒。

“不管怎麼樣,今天夜裡都得躲到樓上去。去他M的,不管怎麼樣都要上去!”

不再多考慮什麼,把兩個揹包甩在地下,用繩子綁在一起,繩子的另外一頭拴在自己的腰上。伸手拽着一樓防護欄的鋼筋,腳下的膠底鞋踩在PVC落水管側面的固定錨上。另外一隻腳在水泥牆壁上蹬着,努力把身體向上拉扯。

“嘭”

斷裂的脆響聲裡,踩着PVC落水管的腳下立即就失去了支撐。他和小阿靚全身的重量,立即就壓迫在那隻拉着防護欄的胳膊上。

感受到壓力的肌肉就彷彿被電流猛烈的衝擊着,整條胳膊劇烈的顫抖起來。郭震北知道如果再不找到借力的地方,那麼他所有的努力就白費了。

伸手提起一直拴在手腕上的營地斧,猛得向PVC管劈過去。

“澎”

斧頭牢牢的卡在落水管裡,這使他終於可以騰出另外一隻手,拉住防盜欄更高處的橫欄。成功的攀升了四米左右,郭震北感覺自己最後的力量幾乎就要消失貽盡。不過這時踩在一樓防護欄頂端的他,已經可以稍稍歇息一樣。

“嗚……”

樓下突然傳來了什麼東西的吼叫聲,郭震北把戰術手電掏出來朝下照去,他看到的情景立即就使他的疲勞完全消失掉。

那是一隻狗,一隻被喪屍咬傷了的狗。恰如同電視上看到的那樣,沒有皮毛的身體使它們顯得細小而瘦弱。但流着涎水的嘴,大約不會同意這種觀點。

甚至隨着一隻狗的出現,隨後又出現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幾隻狗或者貓。相對於喪屍,大概喪屍獸纔是更可怕的東西。

“該死,人都養不活,養這麼多寵物做什麼?”

郭震北詛咒了一下養寵物的人,看樓下的狗們呲着牙,無望的嗚嗚叫了一陣,接着向後跑開。

“難道這此狗東西會離開嗎?”

可沒等郭震北錯誤的判斷結束,跑開的喪屍狗突然加速奔跑。接着它們在手電的光亮下遺留下一道殘影,接着那一張張血盆大口,就在郭震北腳邊的附近張開。

“我的神哪……!”

郭震北的躲避使他身體晃了一下,善戰要失去平衡掉下去。顧不得再想什麼,郭震北手腳並用拼命向上爬去。最爲神奇的是,原本幾乎完全消失的體力,這時又神奇的回到身上。

人到逃命的時候,就顧不得累了!

就在喪屍狗們撞在一樓的防護欄上,並掉在地下變成一羣跛腿喪屍狗時,郭震北已經站到了二樓安裝的空調上。角鐵支撐的鋼架,把空調牢牢的固定在牆面上,也使郭震北可以安穩的站在上面。

暫時安全了的他,看着樓下不停跳來跳去的喪屍狗,心中不由充滿了慶幸。倘若自己剛纔把小阿靚留在下面,那絕對是一場恐怖的噩夢。

“孃的,狗都變異了,要是動物都感染了,那人不就要死光了!”

他的想法使自己有些害怕,倘若狗會變異,那麼幾乎所有的動物都會變異。如果是這樣的話,僅僅老鼠的能力和其龐大的數量,就已經足夠把人類完全滅絕。更別說鳥類、昆蟲,如果都感染了病毒的話,那人類就幾乎沒有希望了。

不過眼下那些猜測對他沒有絲毫意義,活下去纔是他應該考慮的唯一問題。

郭震北喘了口氣,用手電照向二樓的房間,那裡會有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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