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就像是命令,幾乎就在它響起來的同時,士兵之間開始了戰鬥。
如同剛剛的情景一樣,贊同與不贊同的士兵相互開火,5支小隊的作戰結果也不相同。即有反對者取得勝利的,也有同意者取得勝利的。整個大樓裡,因爲他們的開火,已經全都亂了套。
在取得了初期勝利之後,小隊之間的對峙開始了。他們使用同樣的裝備、使用同樣的戰術。唯一不同的是,這是一羣叛逆者與忠誠的,執行着“共和國脊樑”使命的軍人之間的戰鬥。
無論正確與否,子彈並不會選擇它的目標。唯一不同的是,衝到了九樓樓道的軍人們,受到樓下、樓上的兩面夾攻。
槍聲在封閉良好的大樓裡格外響亮,混雜着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喊,以及那些拿着武器的人粗野的狂叫聲,充斥在一起,就像是要把整個大樓掀翻那樣。
在喊聲裡,所有人都被震得頭昏腦脹。而這聲音驚動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恰恰就是這個小鎮的皇上——張萬財。從香甜的睡夢之中驚醒的他,一咧嘴就感覺到自己臉上的刺痛。
這立即讓他想起了身邊的女人,雖然在那粉紅色的藥水之下,她在隨後傾盡了她所有的熱情與嫵媚。真是素質不錯的女人,平時像個高貴的貴婦,可瘋狂起來的時候,在牀上的狂野絕對令人回味無窮。
唯一令張萬財心中不舒服的是,在那極度的歡娛之中,她叫的居然是另外一個名字。她所做的可以被形容成“放浪”的一切,也全都是爲了那個男人。作爲一個男人,張萬財實在是不能接受那樣的狀況。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之間他的寢宮的房門被人拍得“澎澎”直響。這把張萬財迅速從剛剛的思緒之中拽出來,直到這時,昏頭昏腦的張萬財想起來,自己剛剛是被槍聲給驚醒的。他慌忙從自己枕頭下掏出手槍,不顧還赤身裸體的他,就竄起來開了自己“寢宮”的房門。
“皇上……皇上……大事不妙,那些士兵們自己打起來了!”
門外的是他的兄弟,正是他手下的這些兄弟,在屍亂剛剛開始的時候,與他一起用*、長刀、*以及其他武器清除了鎮上最初不多的喪屍。
也正是因爲他們的“忠誠”,張萬財用警察的武器把他們武裝起來。現在他的實驗已經取得了一些進展,最少他知道喪屍的聽覺與嗅覺非常靈敏,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的手下裝備的全都是79式*。一來這種子彈好搞,而且具備消聲器的79式*也更不容易引起喪屍的注意。
至於他自己,除過兩隻9毫米的*之外,還有一枝槍是09式軍用散彈槍。而且他有充足的子彈應用,比起郭震北他們有槍沒子彈的境地,那是要好得多了。
“什麼?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了?”
門外的兄弟,雖然平時好勇鬥狠。然而沒有系統的受到過軍事訓練的他們,這時難免驚慌起來。
“皇上,那些當兵的自己打起來,而且有些人向宮裡衝上來,我們該怎麼辦?怎麼辦哪?”
張萬財一陣發急,他沒有想到這些士兵怎麼就說翻臉就翻臉呢?稍稍一想,他就聯繫到了外面那輛看起來不錯的重卡。此刻從樓上望下去,他可以看得到那輛重卡已經大燈全開,響亮的汽笛聲在樓裡的自己,都聽得明明白白。
“哼,我知道了,他們是想裡應外合謀朕的江山。叫弟兄們守住宮門,只要我們守住那裡,等不到天亮他們的癮就犯了,到時候還不是由我們收拾他們。這一次別留了,全都殺了吧,留着我看遲早還是禍害!至於外面的人,到時了不起把我們的牛全都放出去,老子也玩個火牛陣給他們瞧瞧!”
響亮的槍聲從樓道里傳來,所謂的宮裡的60多個女人這時都已經被嚇起來。有些人坐在那兒發愣,還有一些人則抱着頭髮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打發了手下,重新回屋裡去穿上衣服的張萬財看了一眼,依然在牀上沉睡的薛亦晴,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伸手拿過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在身上。
他的身上有件重型防彈背心,那是他用來保命的東西。身上的衣服,則是厚厚的大衣。即可以保暖,也能夠防備喪屍的撕咬。當穿上全部的衣服之後,他拿起自己的無線電。
“來兩個弟兄,把我屋裡的這個女人帶到勇士車上,還有金庫裡的東西也帶走,最重要的是藥。如果不行我們大家就跑路,都不要擔心。這年頭只要有槍,走到哪兒都是大爺!還有想要女人的,在宮裡來挑,看上的就歸你們了!”
這會張萬財也忘記了自己的“皇上”身份,甚至拿自己的女人來慷慨一下。因爲他知道,倘若自己這一次抵擋不住對方的進攻,恐怕這裡就不能再呆了。要是出去的話,自己的弟兄們,就是安身立命的本領。
尤其外面那個,拿着沙鷹的傢伙,一定不好惹。倘若他們合起夥來的話,恐怕就更不容易對付。
“呯呯……突突突……”
單發射擊以及點射的95式步槍的槍聲,迴盪在樓梯間裡。張萬財雖然心中震驚,但也不是怎麼害怕。因爲那兒有一道被稱爲“宮門”的鋼柵欄門擋着,並不是那麼容易攻上來的。
從自己臥室出來,門外的情景令張萬財實在有些光火。女人們尖叫着,拖着她們肉光緻緻的身體在屋子裡亂竄。這把他感覺到心煩。
“呯呯呯……”
手裡的手槍,向天花板連續放了幾槍。可惜樓道里的槍聲夠響,這些早已經發狂的的女人們對於這樣的槍聲絲毫不在意。
“媽.的,沒用的臭女人!”
嘴裡恨恨的罵着,轉過身看着從樓上趕下來的手下。
“去把發電機打開,讓電梯轉起來。做好一切準備,其餘人全都跟着老子在樓梯間那兒擋住。只要擋到他們煙癮發了,我們就沒有危險!”
而樓道里的,正是那個“護國大將軍”帶領傾向於自己的,願意回到自己人一邊的士兵。他們總共有30來個人,其餘人都已經倒在了他們的槍下。
橫下一條心的他們要打進來抓住那個用毒品控制他們,用那不知道哪個發黴地方掏出來的愚昧侮辱他們的混蛋。今天就是他們報復的時候。最少也得讓外面的弟兄們知道,雖然他們忍受過恥辱,但他們依然還是“共和國的脊樑”。
手裡的95式突擊步槍橫在身前,眼睛通過缺口、準星瞄準着窄窄的樓梯道。槍聲因爲牆壁的原因,在樓梯道里顯得極其響亮。
姓張的隊長,恨恨的望着那道粗粗的鐵柵欄門。手中的95式突擊步槍,不時的射出兩發子彈。
這道被漆成了紅色的鐵柵欄門,就是所謂的“宮門”。那是用建築用的,無縫架子管焊接起來的結合柵欄,除非用炸藥,不然根本沒有辦法攻進去。此刻他只好帶人用火力封鎖住“宮門”附近的樓道,試圖用集束*炸開宮門。
可惜樓上的衝鋒槍的火力猛烈,連續幾個帶着集束*的士兵撲上去的時候,都被打倒在地。仰攻也加大了他們的攻擊難度,這讓張隊長感到束手無策。
“火力壓制,壓制……”
他扯着嗓子,不顧樓道里硝煙刺痛了喉嚨拼命叫喊着。因爲剛剛撲上去並被擊倒的戰場,並沒有死去。他掙扎着,拼命向樓梯上爬。眼看着這樣的情況,他知道那個戰士打算用自己的生命,打開攻擊的道路。
隨着張隊長的呼喚,手下的士兵用猛烈的連發射擊阻止住了樓上火力的傾瀉。隨即張隊長帶着幾個人衝上去,即是要救受傷的戰友,也是要把那個柵欄門給炸開。
就在他們一羣人向上衝的時候,樓頂上有人扔下枚手雷。
“小心手雷!”
伏在地下的,受傷的戰士如同孤狼似的嚎叫起來。冒着煙的手雷在樓梯上蹦了幾下,就落在諸人腳下打着轉,時空彷彿在一瞬間就凝結了。不用問如此近的距離,手雷可以把每一個人炸倒。
“快走!”
生命最後的吶喊之中,受傷的士兵拖着身體一躍而起。
“轟……”
沉重的爆炸把他的身體掀起來一點,硝煙混合着內臟的腥氣,在巨響的同時充斥在這狹小空間裡。玻璃外牆,在爆炸餘波的推動下,鋼化玻璃像雨點般飛向樓外。
“拼了!”
在巨響裡,意識被震的恍恍惚惚的張隊長邁動發軟的腿。手拽着不鏽鋼扶手,一步步的向前面的硃紅色的宮門走去。
“別讓他上來,攔住他……”
樓上的人在喊叫着,手裡的武器在充滿了硝煙的樓裡一下下的閃着強烈的發射時的光芒。張隊長在迷茫的硝煙之中,幾乎被嗆的閉住了呼吸。充滿了淚水的眼睛,也看不到其他的人在哪裡。
彎下腰撿起集束*的他,盡力擡起身子,機械的一步、一步的靠近前面的“宮門”。他要炸開“宮門”,在兄弟們的毒癮發做之前炸開。側眼看看天空,那兒已經泛起了清晨第一抹晨暉。
“今天就是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不能……不能再讓我的兄弟,受到那個王八蛋的奴役!”
“呯呯呯……”
響亮的槍聲在面前響起來,子彈擊中邁步前行的張隊長的胸膛。連續的命中,使張隊長的身體就像是一架大山那樣向下倒去。樓上那連續響起的手槍射擊的背後,是張萬財那張緊咬牙關扭曲的臉。
“這個結局真令人遺憾……咳咳……但天總是要亮的,這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爲轉移!”
帶着遺憾的張隊長的身體,在樓梯上頭下腳上的躺着。他的眼睛能夠看得到天空,那抹蒼白的晨光。在晨光下,他驚喜的發現了什麼,那是一架彷彿蜻蜓一樣懸浮在空中的飛行器。
那着那攝像鏡頭上幽幽的光芒,張隊長明白,正如同他認識的那樣,天始終是要亮的。而愚昧,也必然被人類所清除。
“可惜,我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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