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正愁沒機會單獨研究害病的水稻。
柳冬梅離開後,他馬上跳下拖拉機,走到一旁的水田旁,利用感應術檢查害病的水稻。
憑他的實力,醫治這些爛根的水稻並不難。
只需要弄清楚情況,再根據上古秘方配出藥水,就能徹底根治。
不過,爲了避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他必須在暗中進行,比如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
水田旁的角落處。
“你們在買啥?”
柳冬梅匆匆趕了過來,問道。
村民們聽到她的聲音,都紛紛轉過頭朝她打招呼。
劉老三更是擠出人羣,來到她跟前介紹道。
“冬梅,這位是省農科所來的陳專家,剛纔他用一張進口的小測試紙,只檢測了一次就查出咱們水稻是感染了啥……克尼瑪黴菌。
他還帶來了專治這種黴菌的特效藥水,這一小瓶藥水光是成本價就需要兩千,可他只賣給我們五百,還說這一小瓶就能治好一畝的水稻。”
“進口的小測試紙?
啥……克尼瑪黴菌?
一小瓶就能治好一畝水稻?”
僅憑這三點,柳冬梅就能肯定這個傢伙是假專家,賣得也肯定是假藥。
隨着國內科學技術的飛躍發展,國內生產的測試紙無論是在功能上,還是在精確度上,都足以能媲美外國的測試紙。
昨晚她用國內最好的測試紙,耗費了四個多小時,仔細檢測了害病稻田裡的水質、土質和水稻根鬚的腐爛液,都沒能查出具體的病因。
只能去縣城的農科站,用專門的儀器才能檢測出來。
這個傢伙又怎麼可能只用測試紙,檢測了一次就查出病因了?
還有啥……克尼瑪黴菌,柳冬梅身爲堂堂的農學高材生,從來都沒聽說過這種名字的黴菌。
還有這一小瓶黑色液體,竟然要賣五百塊,世上哪有這麼貴的農用藥水?
更誇張的是,他竟然敢說拇指大的一小點藥水就能治好一整畝水稻,簡直是在胡扯!
他分明是欺負村民們沒啥文化,在明目張膽地騙人、騙錢。
這個傢伙太壞了。
桃源村很窮,村民們賺點錢非常不容易,而他居然敢明目張膽地進村行騙,絲毫不顧村民們來之不易的血汗錢,更不顧十幾畝即將爛死的糧食!
柳冬梅非常生氣,當即大喊道。
“大家快停下,這個傢伙是個騙子,咱們千萬別上了他的當!”
正在爭相搶購藥水的村民們紛紛愣了一下,都帶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村支書爲什麼說陳專家是騙子?
人家可是有證件的,模樣也是一副文靜的樣子,還戴着厚鏡片,學問高,口才也好,怎麼看也不像騙子啊!
“你們種了大半輩子的地,啥時候見過這麼一小瓶藥水就要賣五百塊?啥時候聽過這麼一小瓶藥就能管治一整畝田?”
聽了這句話後,不少村民開始流露出懷疑的表情。
握在手上的錢,也重新塞進兜內。
陳專家眼中閃過一抹寒芒,轉過頭,不屑地看向柳冬梅。
“你就是桃源村的新任村支書?”
“不錯,我就是村支書,你休想在我面前騙取鄉親們的血汗錢!”
“你只是一個剛從學校出來,沒有半點工作經驗的畢業生,有什麼資格和證據說我是騙子?”
“就憑你手裡拿的黑色液體……”
“無知!
我研究水稻幾十年,擁有無比豐富的經驗,我所說出來的理論、所拿出來的藥水,你能聽得懂嗎?能認識得了嗎?我身後更是農學界的權威機構:農科所,你一個小小的村官,又有什麼資格敢懷疑農科所出來的專家?”
“你……”
“哼!你沒經驗、沒本事,解決不了村民們的困難也就算了,竟然還要阻止專家爲村民們解決困難,你究竟存了什麼壞心思?”
“你……”
“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怕我搶了你救治水稻的功勞,才阻攔村民購買藥水,還誣陷我是騙子!”
“你……你胡說……”
柳冬梅完全沒想到,這個戴着眼鏡,模樣斯文的傢伙,居然有如此犀利的口舌。
村民們聽了他的話後,眼中的疑慮馬上就消失了,紛紛迴轉過身,再次搶購他的黑藥水。
還有兩名村婦特地來到她面前,苦口婆心地勸道。
“冬梅,大家的水稻都快爛死光了,既然陳專家能治,你就讓他治吧,別再阻攔了!”
“是啊!只要能救活這些糧食,哪怕不是你醫治的,大家也會感激你!”
甚至連劉老三也皺着眉頭道,“冬梅,你就讓大家試一試陳專家的藥水吧,就算治不好,農科所也會全額賠償咱們的所有損失!”
柳冬梅急的眼眶都紅了,大喊道,“大家別被他騙了,他根本不是農科所的專家,更不可能賠償你們的損失!”
可惜,村民們不再聽她的話,甚至都沒人理她了。
陳專家嘴角高揚,得意極了。
一個黃毛丫頭,也妄想破壞他的好事,真是不自量力!
柳冬梅焦急萬分,咬了咬牙,就準備衝進人羣,挨個阻止村民。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拉住了她。
林凡的聲音緊跟着響起。
“別進去,即使你衝進去了,也沒人會聽你的。”
“可要是不衝進去阻止,鄉親們的血汗錢就要被他騙光了!”
“別急,這件事情交由我來解決。”
“你來解決?你有啥辦法能解決?”
“我過去跟那個騙子講一講道理。”
“你要跟他講道理?”柳冬梅苦笑着搖搖頭。
林凡從小話就不多,是個靦腆型的男生,而那個騙子雖然長得一副斯文樣,但口舌無比犀利,林凡怎麼可能講得過他?
正當她準備拒絕時,林凡就已經走進村民之中了。
村民將陳專家圍得水泄不通,可林凡就好像是滑不溜楸的魚兒一樣,柳冬梅甚至都沒看清楚,他就已經溜進緊密的人羣,出現在陳專家面前。
柳冬梅十分驚訝,連忙搓了搓眼睛,誤以爲是自己眼花了,纔沒看楚林凡是如何溜進人羣。
陳專家也愣了一下。
這個穿着一身舊衣服的少年,究竟是怎樣鑽到他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