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回來,歐曉菲亦不介意有沒有掌聲,她繼續喝酒,連續喝下三杯,吃了一塊西瓜又繼續去唱,這次選的是一首麗安娜·劉易斯的英文歌!還是很傷感的旋律,卻又不是情歌的感覺,而是那種……鬱郁不得志的感覺,聽得我的心情慢慢糟糕了起來……
這女人到底是有什麼不得志?她說的發泄我還以爲是陪我去發泄,看情形是我陪她發泄,她比我更需要發泄,至於她需要發泄的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但能肯定不僅僅只是因爲擎天集團近來的處境!人生啊,真他媽的奇妙,中秋前擎天集團火紅火綠,中秋後死去活來,短短一兩天就能從天堂到地獄,完成生和死的飛躍……
等歐曉菲唱完坐回來,我立刻道:“歐總你能不能唱點積極的歌?”
歐曉菲不滿道:“怎麼?我唱得不好?”
“不是,你唱的非常好,發音很準,音準很準,聲音質量很高,技巧更高,就是……聽着不舒服。”
“說了來發泄,別上條條框框,你沒有這個資格……”
“好,當我沒說過,喝酒……”我端起酒杯碰了碰歐曉菲的酒杯道,“乾杯吧!”
歐曉菲一口乾掉自己杯裡的紅酒道:“你去給我唱,什麼叫積極,我洗耳傾聽。”
開玩笑,我去唱那不是積極,那是殺豬,我搖頭道:“不會。”
“不會你廢話什麼?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不懂裝懂毀三觀。”
說完歐曉菲又去唱了,點的還是那種半死不活的歌,聽前奏我就感覺不舒服!我搖了搖頭,從沙發起來,點燃一根菸就快速的往外面走,到外面抽根菸剛剛好,裡面她不讓我抽,我更不想呆……
在包間門右邊,我靠着牆抽着煙,來來往往有許多客人走動,但誰都沒有看誰一眼,除了因爲燈光很暗之外還因爲其它一些說不上來的原因!而因爲隔音好,我幾乎聽不見包間裡面的聲音,總算感覺舒服了一些,我邊抽菸邊在想一個問題,我是不是該和歐曉菲深入地談一談?她總是一個人扛着所有事,她還有病,如此下去總有一天會給累死。
抽完煙,我剛打算回包間,忽然聽見走廊盡頭傳來密集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我以爲是一大幫女人在走,結果只是一個女人在跑,而這個女人我認識,還是我不想見的……公孫善美。她跑到距離我十米左右的一個包間門口,頓時停住,看着我,這是一束很古怪、很複雜的目光,帶着驚訝,帶着討厭,還帶着那麼幾分仇恨……
她並非是要進旁邊的包間,而是要往外面走,只不過因爲看見我而停下來,我和她對視着,沒有任何怯場,因爲我沒有對不起她,反而是她先對不起我!既然碰見了不能掉了節操是吧?我保持風度主動打招呼道:“公孫小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公孫善美哼了一聲道:“託你的鴻福,還算
不錯,你呢?近來生活很精彩吧?還受不受得了?”
話裡有話,說的是我近來的處境,或者說是嘲笑吧!是她先發動進攻休怪我反擊,禮而不往非君子不是?我微笑道:“公孫小姐你小看我了,不……你一直都小看我,所以纔有當初,現在我感覺很好,因爲如果連這點精彩都受不了,我就不配當陳九索的兒子……”
“有勇氣,我祝你在未來能過上更精彩的生活,我堅信你一定能過上,希望到時候你還能保持現在這種笑容。”
“彼此彼此吧!”
“失陪。”
公孫善美這才繼續走,從我身邊而過,往出口走。
等到公孫善美的背影消失掉我才轉身打開門,返回包間裡面。
歐曉菲早已經換了歌,換了積極的、輕快的、激動的!甚至可以說是火辣的,她邊唱邊跳動感十足,舞姿迷人,美不勝收!我有點不敢相信她這樣一個不健康的人,還能有如此柔軟的身體,她應該缺乏運動僵硬僵硬的纔對吧?
我看愣了,而歐曉菲大概是太忘情不知道我開門走了回來,所以還是繼續唱跳。我喝了兩杯紅酒下肚,想繼續倒第三杯,不小把杯給碰倒,摔在地上碎裂開來,這清脆的音樂之外的聲音打擾到了歐曉菲,她立刻停住回頭看,然後拿起麥就罵道:“你回來幹嘛?你回來能不能有點聲音?”
我道:“我這還不算是有聲音嗎?”
“你個白癡……”
這都捱罵,不過我很快明白過來,歐曉菲這是用罵人來掩飾自己的慌張和羞愧,靠,你跳都跳了你羞愧什麼?我道:“歐總,其實我覺得能表現自己非常好,什麼都藏着藏着會得病,你不覺得壓抑着自己很辛苦嗎?”
“住嘴。”歐曉菲不屑的口吻,“我不需要你怎麼教我做人。”
“你看不起我,估計是不太需要。”
“別再說廢話。”歐曉菲把麥扔在沙發上面,進了洗手間,怦地把門關上,把自己關在裡面。
我對着門無聲地在心裡罵了一陣,然後拿了一隻新杯給自己倒紅酒,喝下去,這種酒經過勾兌以後不感覺難喝,酒勁不大,就跟喝飲料一樣,所以我沒有去想我會不會醉的問題,況且醉了不是有個車伕嗎?她會送我回家,反正她肯定不會喝醉。
過了五分鐘,歐曉菲才從洗手間走出來,這時候她包裡的手機剛好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一眼以後直接關掉,轉而對我道:“猜枚會不會?”
我道:“不怎麼會。”
“你會什麼?石頭剪刀布會不會?”
“這太幼稚,不玩。”
“深奧的你不會,簡單的你說幼稚,怎麼就那麼難跟你溝通?”
我思索了兩秒,感覺這是一個能夠了解她內心世界的契機,我連忙道:“要不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
“這跟喝酒有關係?這算是猜枚?你用用你的腦子。”
“怎麼不算?可以這樣,你不想回答的問題可以選擇喝酒,但不能連續三次做出同樣的選擇。”
歐曉菲盯着我的眼睛,很有煞氣的模樣,然後這種煞氣一分分消失,被冷笑取而代之:“不能問公事,更不能問私事。”
我顯得失望:“你不玩直說,不能問公事,更不能問私事,我問什麼?”
“我指的是私隱,不然你問我三圍多少我還得告訴你?”
我很吃驚,歐曉菲竟然說這些話,她從來都很正經,不帶那麼一點點色,就這方面來說比周若婷都要保守許多許多,比老闆娘那種天生的蕩、婦自不必說,老闆娘別說直接告訴我三圍,直接露下面給我看都在車裡試過一次!我道:“好,來……”我拿了紅酒瓶,清空桌子放在上面道,“分半徑,左邊是我,右邊是你,中間打和,你轉還是我轉?”
“一人一次最公平。”歐曉菲做了一個手勢,“你先。”
我說了一聲好,立刻輕輕一轉,竟然指向了我這邊,真是自己坑自己:“好吧,我輸,歐總你問。”
歐曉菲思索了兩秒才道:“你是不是和陳美玲上過牀?”
“啥?”我我頓時感覺自己不認識她,難道所有女人都是喝了酒就會放縱?在酒精的麻痹下會行爲怪異?我抹了把冷汗道,“不是說不問私隱嗎?”我實在是搞不懂歐曉菲爲什麼問這種問題?好知道答案以後恥笑我?男歡女愛我不認爲有什麼好恥笑,就算不是男歡女愛是交易那又如何?
歐曉菲斬釘截鐵道:“錯,是你不能問我的私隱,不是我不能問你的私隱。”
“這不公平,沒法玩下去。”
“我是女人,你和我說什麼公平不公平?”歐曉菲把眼睛瞪的如牛大,聲音粗、魯,“我問你,憑什麼我們女人生孩子?這就很公平?”
“淨拿這方面說,你怎麼不說男人的各種壓力?這無法計算,這問題就跟先有雞蛋還是先有雞一個樣。”
“我不跟你討論誰是誰非,你好好回答問題。”
“我選擇喝酒。”
“那你就是和陳美娘上過牀,否則你大可以說沒有,而不需要喝酒。”
媽的,這遊戲真的沒法玩,明顯就是在坑我,我難道要撒謊?可不是說了真心話大冒險嗎?我道:“規則先說清楚,不能問私隱,雙方一個標準。”
“好,你趕緊喝。”
我一昂脖子,喝下了一杯紅酒!
歐曉菲伸出手,三隻手指壓在紅酒瓶上面輕輕一旋,紅酒瓶隨即高速旋轉開來,然後很不幸地瓶口指着我的區域,我頓時大喊倒黴。
歐曉菲一臉冷笑,是那種讓我背脊骨發涼的冷笑,在笑容中,她快速道:“你和周若婷上過牀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