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樓，就在手術室門口，我看見裡面有三個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在忙碌着給一隻狗做手術，這隻狗正是歐曉菲的寶貝金毛。手術檯一大攤血，地板上面亦有斑斑點點的血跡，狗沒有反應，應該是打了麻醉的緣故，牠身上還掛着輸血包和一隻白色的包，我不知道那液體是什麼東西，但是看上去顯然很嚴重，我還看見牠脖子四周的毛已經被剃光，傷口露了出來，非常大，看上去就知道是被咬的效果。
狗打架咬脖子的麼？這是往死裡打的節奏，可這隻金毛狗體型如此龐大，到底是什麼同類所爲？我問白經理：“怎麼這麼嚴重？你們怎麼做的服務？”
白經理道：“其實不算很嚴重，我們的醫生都是行內非常有名的醫生，應該不會有問題。”
“你廢話，不算嚴重你跟我說應該？怎麼不是肯定？你別跟我用這種官方的話，我不白癡，你真覺得不嚴重我咬你脖子一口看你會不會死？”
白經理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短路了，衝口而出道：“你又不是狗，你沒必要咬我試驗啊……”
我看見這種慘狀原本就特別怒火，這傢伙再這樣說話，加上剛剛的態度以及想隱瞞事實，再以及歐曉菲對我的叮嚀，我只能說我總算明白了醫鬧是怎麼回事，我現在就想鬧，而且我確實付諸了行動，我直接抓住他的衣領拉過來，隨即一拳砸向他的鼻樑道：“王八蛋，你會不會說話？”
白經理吼了一聲捂住鼻子蹲在地上，鼻血噴了一地，這一幕把裡面正在做手術的醫生驚動到，他們停了手想出來，意圖不明，白經理忽然不吼了：“繼續手術，把狗救回來。”
好吧，捱了一拳頭這人總算正常回來，站起來，這時候後面衝來兩個人，一個穿保安服，一個穿便服，看我的眼神露着兇狠，大概他們是從樓下的監控看見這裡發生的事情上來想動我吧，只要這個白經理說句話他們就會撲上來，白經理當然不敢，走進旁邊的屋子拿了一條白色毛巾捂住鼻子，然後對我道：“陳先生，對不起，我們會負責的……”
我道：“怎麼負責？咬了一個洞能恢復過來嗎？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能不能讓我先去洗洗鼻子？”
“我不和你談，讓你老闆來。”
“我們老闆這個時間一般都不回來。”
“這我不管。”
白經理還打算說，看我渾身都是煞氣才閉上了嘴巴帶着兩個人下樓，其實我算給他面子，剛剛只是用了很輕的力度，如果我用全力，他不是鼻樑骨折那麼簡單，估計整張臉都要變形。
我一個人在手術室外面看着，真是慘不忍睹，他們到底幹了什麼？如果是他們的責任，砸完店讓他們賠償真不過份。
過了五分鐘左右，白經理鼻孔插着兩個小卷紙巾，鼻樑處貼着一小塊止血貼走上來對我道：“陳先生，我還是先跟你說說吧，這事絕對是意外，我們的員工拉小賈出去，就在大街上兩隻狗看見對方
就打了起來，對方的狗是鬥犬，攻擊力要強些，然後就導致了這樣的後果。”
“什麼時候的事情？”
“前後還不夠一個小時。”
“協議裡不是早晚溜一趟麼？怎麼你們下午溜？”
“這……是人手關係，確實是我們疏忽。”
“這不是藉口，你們沒有按照協議辦事，讓你老闆趕緊來，我不想和你談。”
“老闆……不是很方便。”
“你能做主嗎？”
“這個……”白經理遲疑着，“看什麼情況。”
“那就是不能，我給你半個小時，砸店和讓你老闆娘過來，你自己選一個。”說完我已經不再理會白經理，我走到一邊給黃小淑打電話讓她立刻以最快速度過來匯合我，我的保鏢啊，這時候我需要她。當然我不是想打架，但他們推卸責任是我不能容忍的，這種事不是治回來就行，如果治回來就行這天下就是有錢人的天下，看你不爽揍你進醫院住個十天半月，出來繼續揍，然後繼續住個十天半月，能這樣嗎？顯然不能。
給黃小淑打完我還覺得不保險，所有又就給劉元山打了一個，這傢伙來的比黃小淑快，十分鐘已經到，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附近做事。等黃小淑來了以後劉元山叫的二十多個人也來了，這陣勢把寵物中心所有的人和狗都嚇到了，狗集體不停吠叫，外面的客人聞聲不敢進來，怕殃及魚池，誰說中國人愛看熱鬧？得分什麼熱鬧。
手術還在繼續，大概太麻煩了吧，幾個醫生都顯得精神緊張，顯然我們影響到了他們的工作，所以我讓原本在二層的人都下一層，剛到一層站好劉元山就一臉疑惑的問我：“兄弟，你有養狗嗎？”
我道：“我老闆的狗。”
“那個……”劉元山撇了遠處在打電話的白經理一眼道，“經理是你揍的？”
在我開口前，旁邊的黃小淑道：“這種問題還用問？看他右手就知道，還有血跡，這種觀察能力都沒有，虧你還混偏門，你能活這麼久真是一個奇蹟。”
劉元山啞巴着站遠一步，他還是害怕黃小淑，其實對黃小淑而言，劉元山越這樣越會被黃小淑鄙視，不然黃小淑不會說這樣的話，所以我沒有幫他，我道：“我老闆的意思是，做完手術轉院，然後讓他們賠償二十萬……”
“啥？一條狗賠二十萬？”劉元山眼珠子都要凸出來，“這不是敲詐勒索嗎？”
黃小淑一臉鄙夷道：“你有見識沒有？狗怎麼不值二十萬？藏獒知道嗎？一隻一百多萬的都有。”
劉元山不知道，我亦不知道，所以我們都露出非常震驚的表情，我忐忑着問黃小淑：“黃小淑你說真話？”
“不信拉倒。”
“那這個……金毛值多少錢？”
“看是不是純種，如果是最優質的純種，又是金毛之中最名貴的種類，加上飼養感情等等等等二十萬只少不多。”
我和劉元山對
視了一眼，彼此都徹底無語……
黃小淑繼續道：“怎麼弄成這樣？沒問清楚嗎？”
我道：“那個姓白的經理說是在外面和鬥犬打了架。”
“問過是什麼鬥犬沒有？我剛剛在二層住院間逛了一圈，看見裡面有血債，看血跡的分佈形狀應該是打架留下來的結果，而裡面有兩種鬥犬，比特犬和德國牧羊犬，這兩種都非常厲害，金毛絕對不是對手，如果是這兩隻狗乾的好事，他們就是對你撒了謊，所以你該去問清楚。”
靠，這觀察能力，什麼人啊？好吧，殺手不是人。
我連忙去問白經理，結果白經理告訴我是比特犬，黃小淑有跟來，她插話道：“是不是樓上住院間那隻？我要聽實話，你是經理，不是老闆，我希望你想想自己……”說着，黃小淑抓住白經理右手的關節，她手法很奇特，看上去壓根就沒有用力的模樣，但剛抓上白經理的額頭就已經冒出豆大的冷汗，“否則你只能祈禱獸醫會接捏碎的骨頭……”
靠，吹了吧？能捏碎骨頭？這肯定是吹牛，偏偏白經理還相信，不過肉在砧板上不相信都不行，他咬牙很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道：“我說，我說。”
黃小淑放開手，隨即白經理不停搓被捏的位置，臉色很痛苦，彷彿剛剛被砸了一鐵錘似的，冷汗還是不斷往下冒，他總算承認了狗是在這裡受的傷。
“剛剛爲什麼撒謊？”現在的情況是他們越來越理虧，我已經在想要二十萬是不是要的少了？當然和白經理說沒用，而且狗還沒有做完手術，做完看看效果再說吧，“我不想再跟你廢話，你老闆什麼時候到？”
白經理看了看外面道：“我出去看看……”
白經理就一溜灰逃出去，隨後我知道了怎麼回事，原來這傢伙報了警，他怕我們聽見警笛聲生氣，在警察進來前先廢了他。
十幾個警察一進門，帶頭的就開口道：“怎麼這麼多人？鬧事呢？無關的趕緊出去。”
很顯然這些警察親他們老闆比較多，否則會不問緣由就說我們鬧事？他們如此，我自然不給他們面子：“警察先生，我沒什麼文化，但都知道你們辦案要講求真憑實據對吧？我們那裡鬧事？我們是被坑的消費者，你說人多，很顯然的道理，無論什麼範圍的生意，消費者肯定都會比商家人多，不然商家吃什麼？拿什麼交稅？沒稅收上來國家財政怎麼給你們發工資發福利？”
“你扯什麼？這都已經揍了人還不是鬧事怎麼纔算鬧事？殺人嗎？”警察指了指白經理道，“這是真憑實據了吧？聽說你還要砸店，你有沒有說過這話？”
靠，看情況他們已經親到一家去，放大我們的問題縮小他們本身的責任，想幹嘛用大腿都能想出來道：“人是我揍的沒錯，我做了什麼我都能勇於承擔，你問問這個被揍的敢不敢，你又敢不敢勇於承擔自己的責任？”
“你別扯遠，你承認那是因爲有監控證明，你無法撒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