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婷很悲憤、很悲傷,看的我同情心大起,我真想過去給她一個擁抱,拍一拍她的後背以此安慰她一番,都是追夢的人啊,大家都不容易。
周若婷伸手拿酒,我有意識要阻止她,因爲再喝下去她要醉,而我不知道她住哪,就算知道,我這狀況都無法開車吧?但最終我沒有阻止,或許讓她完完全全發泄出來,她重新上路的時候會走的輕鬆些。
周若婷喝了兩口酒又道:“我有時候好想逃離這個家,但越想逃離卻彷彿越無法逃離,那種感覺很壓抑,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很希望有個人真心幫幫我,哪怕安慰一下,但沒有,大多數人靠近我要麼看上我的美貌,要麼看上我的背景,前者我還沒什麼,後者我很討厭,我自己都不愛這個背景,但出生在這個背景下我沒有辦法改變。”
我一臉慚愧,因爲退一步來說,我答應老闆娘幫她的忙都是爲了她的背景,雖然不是我直接得利,但這事是我直接去做!哎,不知道她是不是看透了老闆娘,如果是,就是說她其實知道我的目的,與其這樣倒不如自己承認。我道:“周小姐,這個世界很多模式,很多規則,有的我們很討厭,不願意接受,但它就在哪兒,你很無奈,我也很無奈,大家都有大家的無奈,如果這傷害到了你,我很鄭重的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不關你事,是我主動去找你們老闆娘的,不是她靠近我,雖然她也看上我的背景,但本質上不一樣,我感激她,我更感激你,談不上傷害。”她突然從對面坐到我傍邊,速度還挺快,但不是能控制那種快,而是踉蹌着過來,我扶了她一下她纔沒有跌倒。
隨着我放開手,她繼續道:“你會繼續幫我對不對?”
“對。”
“你真是人才,我真想把你挖過去,但我覺得給你多少錢都不會成功,而且那是對你的不尊重,還是對你們老闆娘的不尊重,我不能恩將仇報。”她靠着我的肩膀,“但我真心很希望你能拿出一些空餘時間幫我度過這個難關,我這輩子活的有沒有自己就看食爲天能不能起來了,如果不能起來,或許我會選擇自殺去抵抗。”
我嚇一跳道:“周小姐,千萬不能有這種念頭,有麻煩我們可以解決麻煩,一天不行兩天,往前不行就退後,絕對不能放棄,因爲不放棄還有希望,放棄了什麼希望都沒有……”
她擡起腦袋,那雙原本很美麗的眼睛,此刻眯成一條線,距離我的臉就兩寸左右,她盯着我看,嘴裡道:“至少有自由不是嗎?”
“不,自由是活着所需要的東西,用死去完成的自由根本不是自由,是悲劇。主席說過,哪裡有壓制那裡就有抗爭,有的抗爭會失敗,有的會成功,看誰堅持到最後。總之你不能放棄,我雖然能力不咋滴,但我答應你
我會盡所能給你提供幫助。”我不知道我說這些對不對,承諾這些對不對,不然我能如何?這女人看着剛強,其實內心很軟弱,外剛內柔說的就是她這種,我應該幫她,讓她整體都剛強起來,不爲別的,就爲我們都一直在抗爭,我不一樣從小到大被陳九索使來喚去嗎?
她眼神突然亮了一下:“真的?”
“真的。”
“不許騙我。”
“保證不騙。”
“騙我不得好死,你發誓。”
“行,我發誓,騙你不得好死。”
突然,她眼睛更亮了,或者說我的眼睛更亮了,因爲大廳的燈光打開了,音樂停止了下來,打烊的廣播響了起來,服務員走過來告訴我們輝煌臺已經打烊,這還不止一個服務員,而是三個,都是一副等着打掃衛生的模樣。
我只能道:“對不起,我們立刻就走。”
我正打算和周若婷說,這女人突然整個靠在我身上,我扶了她一下打算扶起來,她整個人軟軟的,我道:“周小姐,打烊了,我們要走了。”
周若婷沒有反應,連嗯都沒有嗯上一聲。
我看了看那幾個服務員,發現他們還是在等,只能用力把周若婷拉起來,然後躬身把她背起來,同時對其中一個男服務員道:“兄弟,幫個忙拿一下包給我。”
包是周若婷的包,就在她原來坐的位置上,那個服務員走過去拿了給我,我說了一聲謝謝,揹着周若婷走出去,她體重和老闆娘差不多,胸部要更結實,還有她的大腿,她大概經常運動。
打樣時間,酒吧街的各個酒吧都有人出來,整條大街突然顯得擁擠,相互攙扶着走路的人,排隊等出去的車輛,還有兜客的出租車,彷彿都在一個時間裡涌了來,顯得亂七八糟混亂一片,我揹着周若婷走了十幾米已經不太想走,我把她放下來扶住她,打算等人車沒有那麼多才出去。
周若婷還是那副模樣,沒多少意識,身體不停晃,站不穩,我邊扶着她邊看這條混亂的大街,真是什麼精彩的東西都能看見!名車豪車,化妝妖豔穿着性感特別的女人,嘔吐的醉鬼和大吼大叫的瘋子,人生百態好不精彩。
等了十分鐘左右,我才揹着周若婷繼續走,因爲我也醉,走起來搖搖晃晃,而且極其慢,關鍵是煩躁,不知道去哪,去她車裡?然後呢?就放她在車裡,我陪她一晚上?不行,要送酒店裡,這樣我才能回去繼續睡覺。
想好了我開始四周留意,但整條酒吧街有個毛酒店,當然我知道街口外面很多,但遠啊,整整一百米,我這半醉的狀態還揹着一個人,可想而知走起來多麼困難。
我走走停停堅持着,用了好久才把周若婷背到外面的酒店,開了房間我再沒有力氣
了,只好找了兩個服務員幫忙把周若婷扶上樓,我跟在後面走,我都想她們扶我。
酒店的房間不錯,很大,畢竟花了三百八十塊,當然這是從周若婷包裡拿的錢,我沒有錢,和朱珠吃完燒烤買了單以後我已經窮的坐車都付不起車資,幸好過幾天發工資,否則抽菸都成問題。
服務員很隨便地把周若婷放在牀上就飛快走了出去,我坐在沙發裡歇息了一會,感覺還是發暈就進了浴室用冷水衝臉,好了點再走出去給周若婷脫鞋襪,然後蓋被子,蓋的第一次沒多久她就翻開了,嘴角露出那麼幾分不樂意,我想了想纔想起來沒有開空調。
我連忙去開空調,站在牀邊眼睜睜看着這個醉了的女人,等待着,等到房間的溫度降下來才第二次給她蓋被子,結果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抓的非常緊,我都不知道她那兒來的力氣,她含糊不清的呢喃着:“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不要都不要我。”
她很可憐的模樣,表情很難受,說的話更令人難受,撞擊到我心裡最柔軟的地方了,我小聲道:“我不走,我就在這兒陪着你。”
她嗯了一聲抓住我的手,還是不肯放,我想拉開她,結果嘗試過好幾次都徒勞無功,其實不算徒勞無功,能拉開,只是我剛要走又被她抓住,她很明顯害怕我走,最後把我的手藏在臉側枕着。
沒辦法,我只能等,打算她睡過去以後才走,結果等到我自己睡了過去都不知道,而且還是在牀上,我有意識的時候已經天矇矇亮,我感覺懷裡抱着一個柔軟香甜的身體,嚇我一大跳。
我搖了搖暈暈的腦袋,記憶慢慢回到腦海裡,我慢慢把手抽出來,眼看就要成功,突然周若婷整個人翻過來像八爪魚一樣抱住我。
我並沒有推開她,至少開始是這樣,後來我想推開她的時候她抱的更緊,嘴巴貼過來和我的嘴巴接觸在一起,那不是吻,但卻對我發出極大的誘惑力,我沒有堅持住,我最後吻住了她,而她並沒有拒絕我,只是呢喃了一聲。
半小時以後,我拿上衣服進浴室洗澡,洗完出來看時間,已經七點多鐘。
周若婷還是在睡夢中,我幫她蓋上被子,站在牀邊看着她一張睡着了帶着微笑和痛苦的很矛盾的臉,不知道如何是好,我該告訴她一聲還是悄悄地走掉?告訴她一聲我又怕她醒來了彼此會好尷尬,但悄悄走掉我又害怕她認爲我是那種吃完跑的賤男。
或許這些都還是小問題吧,大問題是我把她什麼了,而東小北想什麼她,雖然這不算什麼了東小北的女人,但那至少都是兄弟的目標,他媽的,我真不知道東小北知道以後會如何反應,看上次他掐我脖子的表現,這次應該是直接拿刀砍了吧?反正越想我心裡就越是亂,最終我選擇了悄悄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