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之所以提及於小蝶,就是想要爲這個小女僕討回二十年前的公道。
當初於小蝶說過,她之所以成爲鬼修,是因爲二十年前差點被一個富家大少侮辱,絕望之下才選擇了跳樓結束自己的花季生命。
而那個富家大少,就是如今的冷如鋒。
雖然現在小女僕下路不明,但身爲主人的秦揚必須爲她將這筆賬,討還回來!
“於小蝶?”
聽到秦揚的話,冷如鋒面露疑惑,仔細想了想,卻記不起這個名字。
也難怪他記不起,畢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早就已經遺忘了。
“看來你已經忘了,那我就幫你回憶回憶。二十年前你讓幾個地痞流氓綁架一個衛校的小女生,然後想要強·奸她,結果那女生爲保清白,選擇跳樓自殺。這件事你還記得吧。”
秦揚淡淡開口。
冷如鋒眉頭深皺,仔細回憶着。
驀然,他臉色一變,隱隱記起了這起年少時的荒唐事。
當初身爲京都大少的他也是風流倜儻,實打實的紈絝子弟,的確追求過一個衛校女生無果後,想要逼迫對方,沒想到對方竟然跳樓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件事已經被他遺忘,沒想到此刻又被人提及。
“你是她什麼人?”
冷如鋒暗暗不解,以爲秦揚是於小蝶的某位親人。
“既然你已經想起,那就把這筆賬還有我兒子的帳一起清了吧。”
秦揚緩緩舉劍,眼眸閃現殺意。
冷如鋒“蹬蹬”後退了幾步,臉色煞白一片,連忙朝着周圍的幾個保鏢大吼道:“還愣着幹什麼,全都給我上!”
那幾個保鏢躊躇了一下,硬着頭皮朝秦揚衝了過去。
然而還沒到跟前,秦揚隨手一揮,一道無形劍氣瞬然爆發而出,將他們擊倒在地上,紛紛發出了慘叫之聲。
仔細一看,竟每個人都被削斷了一隻手!
冷如鋒身子劇烈的顫慄,內心的恐懼如潮水一般將他淹沒。
“嘭!”
秦揚來到他的面前,一腳將他踹飛了出去。
身後的桌椅全部掀翻。
冷如鋒趴在地上,咳出了幾口血,剛要起身,胸口出現了一隻腳,將他踩在地上。
“有什麼遺言嗎?”
冰冷的劍尖抵在冷如鋒的喉嚨上,使得他渾身泛起雞皮疙瘩,但更讓他絕望的,卻是秦揚那不摻一絲情感的言語。.
這一刻,他甚至感覺自己已經走到了鬼門關。
“秦揚……別殺他。”
這時,一道痛苦柔弱的聲音輕輕飄來。
秦揚側頭望去。
冷清妍不知時候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晶瑩的臉頰上佈滿了淚水,美眸望着地上狼狽的冷如鋒,輕聲開口:“他畢竟是我父親……就饒他一命吧。”
“清妍……”
冷如鋒身子一顫,複雜的望着自己的女兒。
沒想到最後一刻,終究還是自己的女兒救了他一命。
“你一直把我當做可以交換利益的工具,從來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但是我不怪你,畢竟你是我的父親。”
冷清妍喃喃道,聲音輕的連她自己都聽不到。
可是冷如鋒,卻聽得清清楚楚。
此時他的內心絞痛一片,往事的回憶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想起清妍小時候給他唱歌的情景,想起清妍小時趴在他懷裡,安睡的情景……
錯了!
全都錯了!
冷如鋒流下了眼淚,無盡的悔恨和愧疚在心底噴涌而出。
自己這一輩子到底在做什麼啊,究竟是爲了什麼,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狠心捨棄。
“唰!”
劍芒閃過。
隨着血液的飛濺,冷如鋒的右手直接被砍了下來。
“這一劍,我是兒子的。至於你和於小蝶的恩怨,等她回來之後再跟你算賬!”
秦揚冷冷說道。
冷如鋒咬着牙,努力不讓自己發出慘叫聲,對着秦揚說了聲“謝謝”,又望着神色淡漠的冷清妍,聲音嘶啞道:“對不起。”
這短短的三個字,包含了他所有的愧疚,卻抹不去留在對方心裡的傷痕。
冷清妍下意識攥了一下粉拳,輕輕扭過頭去。
“冷老爺子,從今天起,冷清妍就是我的妻子,與你冷家沒有任何關係,你可有意見?”
秦揚走到冷老爺子面前,淡淡說道。
冷老爺子掰着椅子扶手,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聽到秦揚的話,臉皮輕輕抽動了一下,卻沒有言語。
“嘭!”
毫無徵兆的,秦揚一腳踹在對方的胸口。
嘩啦——
冷老爺子連椅子帶人栽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血來,瞪着秦揚,又驚又怒。
“啞巴了?”
秦揚走上前,將腳踩在對方的身上。
“小雜碎,放開老爺子!”
“你小子是不是找死,連老爺子都敢打!”
“臭小子,我已經報警了,你快放開老爺子,否則我們冷家一定不會饒過你!!”
“……”
那些冷家人看到老爺子被如此欺凌,全都大怒,卻沒有一個人敢衝上去。
秦揚絲毫不理會他們的叫喧,低頭望着冷老爺子:“冷清妍,還有冷若溪,從今天起退出你們冷家,以後與你們冷家沒有任何瓜葛,同意嗎?”
“好。”
半響,冷老爺子吐出了一個字。
不過隨即,他又想起了什麼,冷冷說道:“清妍可以,但若溪不行,若溪的身份很特殊,不是你我能想象的。若從冷家族譜中劃出,到時候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什麼意思?”
秦揚眯起眼睛,感覺對方話裡有話。
“想知道,就跟我去冷家,我會給你解釋清楚!”
冷老爺子眼眸微微閃過一道精明,顯然心裡是有什麼打算的。
秦揚也懶得揭穿他,冷笑道:
“好,正好我還要殺那個張忠,我們就一起去,我倒想看看,你會給我什麼驚喜。不過在此之前,我得提醒你一句,你的命,只有一條。”
聽到對方的威脅之語,冷老爺子瞳孔一縮,沒有言語。
就在這時,白家的白秋龍盯着秦揚,忽然開口:
“秦揚,你和他們的帳算完了,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們白家一個交待了。就這麼走了,不太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