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林若雪在他身邊,那麼認出張雲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讓張雲有些想不通的是,他好像跟那青年素無相識,也無仇無怨,此刻爲何針對自己?
最合理的解釋就是,跟他張雲有仇的,或許是那青年的親人朋友。
若是這樣的話,張雲自不必客氣了。
“他,他,她還有他,他們都不跪,爲何偏偏讓我跪?”
張雲環視周圍一圈,一個一個的指,淡淡問道,那些被他指過的人,都是各自向他投來不一樣的眼神,有人認爲他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是個人物。
當然,也有人認爲他是個傻子,連這點禮儀都不懂。
“他們都不是我大秦的子民,見到陛下自然可以不跪,但你身爲我大秦之人,面見聖上還不行禮,可是大不敬之罪!”張天倫滿臉不悅的道。
聽到他的話,衆人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在大多數國度當中,國主的威嚴自是不可侵犯,大不敬之罪,便是死罪。
當然,這種規則,只是對於弱者而言。
雲天大陸強者爲尊。
若是江瀾的使者在此,不僅不用向大秦的國主行禮,秦政反倒要討好。
這,便是實力和自身的背景勢力所帶來的絕對差距。
“看來這廝是想弄死我啊。”
張雲心中冷笑,卻是坦然道:“大秦國主,你們跪便好,我就沒那麼必要了。”
刷!
當張雲那風輕雲淡的聲音落下,無數道眼睛,都齊刷刷的朝着他這邊望來,眼中帶着些許敬佩的同時,也帶着幾分憐憫之意。
若是在張天倫的提醒下,白衣少年照做的話,事情或許還有迴旋的餘地。
然而此刻,他竟說出此等藐視皇威的話來,看來是想不死都不行了。
除非那個面生的白衣少年,有着比大秦帝國更爲強硬的後臺。
“你好生放肆,竟然當着陛下的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你活膩了不成?”
張天倫怒聲大喝道,他本是想抱着給張雲點難堪的想法,卻沒想到,張雲竟真的藐視皇權,無視大秦帝國的國主。
這是仗着自己有幾分天賦,整個人都膨脹了麼?
就連秦政這樣的人物都絲毫不放在眼中。
“你可別誤會,藐視倒談不上,只是,秦政還沒有資格讓我下跪。”
張雲雙手揹負於身後,面無表情,淡淡說道。
在這個以實力爲尊的世界,就算秦政是秦國的皇帝,的確也不配張雲下跪。
只因包括秦政在內的三大世家的家主,聯合起來都已不是他的對手。
對弱者下跪,又非自己長輩,豈非笑話?
秦政面無表情的觀察着面前發生的一切,凝視着好似傲視全場的白衣少年,卻是暫時保持沉默,並未出聲。
只因他感覺到來自白衣少年身上的那股篤定和自信,絕不像是裝出來的。
身爲一國之君,做事自然不能魯莽。
在看不透白衣少年深淺的情況下,若是站在白衣少年的對立面,很可能給他自己以及皇室招來殺身之禍。
他雖貴爲大秦帝國的君主,然而也僅限於大秦,這裡是江瀾聖殿的地盤,他根本沒有絕對的話語權。
再者,如果白衣少年只是裝腔作勢,他上去示好,若是傳出去,只會有損國威。
故而,在事情沒弄清楚前,秦政保持沉默,看着面前的人鬧,自然是最明智,最保守的做法。
但他不開口,不代表沒有人開口,羅家的家主羅關生猛然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着張雲怒斥道:“年輕人,你好生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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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在陛下面前如此放肆,想必也不會不敢自報家門!”
羅關生身爲羅家的一家之主,自然也不是什麼傻子。
他雖對白衣少年呵斥,卻也沒急着動手,言語間,明顯有打探張雲虛實的意思。
“我叫張雲,這是我家纖芷,這是我家徒弟卓心妍,還有什麼問題麼?”
張雲輕笑道,自報家門的同時,也報上了他與二女之間的關係。
“年輕人,裝傻有時候並不一定是好事,我是問你師承何人,背後的勢力又是什麼?”
見張雲裝傻充愣,羅關生也感覺有些下不來臺,乾脆直截了當的問道。
若是張雲身後沒有一定的勢力支持,那麼,今日就是那白衣少年三人的死期!
“嗯。”張雲雙眼微微眯起,忽然用手拖着下巴,似是在很認真的考慮:“我嘛,沒有師傅,至於背後的勢力,名字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如何?”
噗!
看着白衣少年那一臉認真的模樣,風月國的小公主風厭離忍不住撲哧一笑。
“那位公子可真是有意思。”
“聖女,那小子分明就是裝模作樣,作出一副自己很厲害的樣子,哪裡有你說的有意思。”
一名身材嬌小玲瓏的少女用厭惡的神色掃了張雲一眼,隨後道:“聖女,你心思單純,可不要被這種道貌岸然之輩給矇騙了。”
“江師妹,你這話可就說得有點不對了,我是單純,但並不代表我傻。”
風厭離笑着道,語聲中並沒有帶着惡意,她臉上的笑顏很美,也很有感染力。
如果有人見到她如此甜美的笑容,也會忍不住跟着笑一笑。
“希望是我多慮了吧。”江鳳鳳自知失態,小聲道。
也在她們對話間,羅關生當場大發雷霆,火冒三丈。
“宵小之輩,竟敢戲耍老夫,今日我就代表陛下,賜你死罪!”
都說人在暴怒的那一瞬間,智商會降到最低點,生性本就火爆的羅關生自然也不例外。
羅關生身上的寒意與殺意,在瞬息間綻放,天罡四重境的強橫氣息橫掃而出,瀰漫於空,籠罩在張雲三人身上。
與此同時,他那強而有力的手掌轟出一道殺伐掌印,虛空中頓時出現恐怖的雷霆掌印,宛若天降雷劫般朝着張雲所在碾壓而出。
“羅家的家主,可是天罡境的強者,這一出手,肯定得完!”
“不管那白衣少年身後有何勢力,在這一刻都不管用了,他千不該萬不該,在自己沒有自報家門的情況下,愚蠢的激怒羅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