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見到對方一刀刺穿了古一,斯特蘭奇急忙喊了起來。
不過古一好歹也是至尊法師,哪怕是身受重傷,但還是咬着牙發動了魔法,突然一道來自奧穆索的黑色光束從她指尖射出,瞬間將對面的邪教徒首領一分爲二。
但怎麼說呢……
要知道,在場的敵人畢竟又不止對方一人。
古一在發動了魔法之後,整個人終於失去了最後的力氣,他身後穿着猩紅長袍的中年男人見狀直接擡腳一踹,將她像團破麻袋一樣踢飛了出去。
而且就這樣還不算完,只見這中年男人突然擡手在半空一畫,圓形的傳送門瞬間出現。
古一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筆直的摔了進去。
斯特蘭奇見狀馬上就着急了起來,也幸虧他的天賦確實很高,只一眼就看出了半空中那個傳送門對面的具體位置,於是趕緊擡手又給自己畫出了一個傳送門,然後就急忙推着輪椅走進去打算救人。
與原著不同,古一這次倒是沒從半空中摔落下去。
“恰恰相反,我正在與那個邪教爲敵。”
古一聽到這裡,也笑着搖了搖頭。
“方墨法師來自另一個世界,他不屬於這裡。”
此刻一名女人正在前方整理手術室,聽到聲音後先是一愣,隨後就有點疑惑的轉身看去:“……史蒂芬?”
結果也就一晃神的功夫,身旁古一的靈體就已經消失了。
不過回憶對方先前說的那些話。
結果不回頭不要緊,這一回頭她直接看到了地上渾身是血的古一。
聽到古一的說法,斯特蘭奇想到了方墨張口就來的地獄笑話,此刻也下意識點了點頭:“呃,好吧,他確實是這樣……”
“幾個世紀以來,我一直都汲取着黑暗次元的力量延續生命。”
古一再次說道:“我無比厭惡這樣的自己,但有時必須要有人去打破規則才行,犧牲小我,才能在維度魔神的手中保護住這個世界,這就是代價。”
斯特蘭奇一邊說着,一邊已經開始給自己戴手套準備主刀了:“她被刺傷了,應該是心臟壓塞,你先幫她抽出淤血……”
“……”
“有些沒有。”
然而古一根本就不理他,直接朝着醫院外飛了過去,斯特蘭奇見狀也只好跟了上去,結果發現古一突然停了下來。
克里斯汀見狀被嚇得直接尖叫了起來:“你這是在幹什麼!?”
“怎麼了?”斯特蘭奇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此刻疑惑的問道:“他不願意?”
斯特蘭奇遲疑了一下,隨後問道。
在返回的途中,斯特蘭奇還在思考該怎麼通知方墨這件事。
斯特蘭奇立刻說道:“不過話說,這個邪教都已經這麼出名了嗎?”
或許死亡對她而言,確實也是一種解脫吧。
見到這一幕,斯特蘭奇的內心也格外複雜,古一對他而言有知遇之恩,對方教授了自己很多魔法,同時也教會了自己很多道理,甚至最後都是爲了救自己而死的,所以此刻他的心情確實也很沉重。
“我……”
先前他也聽到過兩人的拌嘴,當時斯特蘭奇還在疑惑,爲什麼方墨這麼期盼自己的朋友死去,結果現在他才明白對方的深意,原來對方一直都在期盼古一法師能夠解脫。
古一笑着搖了搖頭:“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窺探未來,但都看到了這一刻,對了,你想知道你自己的未來嗎?”
“凡事都有例外……”
斯特蘭奇聽到這裡也愣了下。
可自己卻還在埋怨方墨是一個怪胎。
斯特蘭奇一邊追一邊急忙喊道:“快回來,你馬上就要死了!”
“……”
“我的天吶!”
“我也可以重新站起來嗎?”
斯特蘭奇嘗試着勸阻道。
不過很快他就突然想到了什麼,心念一動直接靈魂出竅,果然看到古一的靈體正慢慢的起身,然後朝一個方向飄了過去。
“我知道那個魔法,查伽洛斯的恐懼尖牙。”然而古一的表情卻十分平靜,她甚至都沒轉頭看斯特蘭奇一眼:“我已經沒有時間了,斯特蘭奇。”
“你看這雪,多漂亮啊。”古一突然說道:“我已經很久沒仔細賞過雪了,最後陪我看一會兒吧。”
“冷靜,冷靜,克里斯汀。”
斯特蘭奇並不傻,他從很早之前就隱約猜到了對方的想法:“可我無法成爲下一任至尊法師,因爲我根本就不夠資格。”
斯特蘭奇聽到這裡,也忍不住詢問了一句。
“……”
“現在整個鎂國人人都在害怕這個邪教,前幾天有幾個議員被發現死在了自己家裡,很明顯就是他們乾的。”克里斯汀一邊說着,一邊跑過來將古一擡上了手術檯:“這位女士又是怎麼回事?”
“不,我覺得方墨法師或許可以。”斯特蘭奇突然說道:“他的魔法造詣非常強大,我親眼看到他一拳轟碎了半棟樓,我覺得他更適合當至尊法師。”
“不行,她已經沒有心跳了!”
“我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可能性。”古一說道:“你總能賦予他人以善意,並且出類拔萃,但你知道嗎?這並不是你對成功的渴望,恰恰相反,這只是你深深的恐懼着失敗。”
但對方偷襲的這一刀卻格外的嚴重。
“法師們可以汲取其他維度的力量,將它們注入自己的身體。”古一說道:“就比如你之前提到的潘博恩,他雖然癱瘓了,但卻可以用法術走路。”
斯特蘭奇告訴自己不要太過於悲傷,對方能夠解脫自己應該開心纔對,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控制靈魂朝手術室的方向飄了回去。
“去找方墨法師吧,然後告訴他我的死訊。”
要知道,這可是‘薩格拉斯’專門賞賜給對方的查伽洛斯之力,恐懼野獸查伽洛斯位於第二層深淵,也就是恐懼之地的山脈之中,它的力量位格要比深淵荒原更加強大,正常的生物不可能抗住這一刀而不死,哪怕對方是至尊法師也一樣。
他發現古一已經倒在一片血泊中失去意識了。
“沒有人夠過。”
克里斯汀回頭看了一眼監測儀器,直接朝斯特蘭奇喊道:“條件反射全部消失了,腦部活動也全部停止……”
斯特蘭奇說道。
斯特蘭奇直接衝過去說道。
“什麼?”
“……”
斯特蘭奇聽到這裡,整個人微微一怔。
“她是我的魔法導師。”
斯特蘭奇趕緊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東西想問……但我們得先救她,她必須立刻進行手術!”
想到這裡,斯特蘭奇的內心也隱隱的有些責怪自己。
“我……該怎麼做?”
“你想讓我繼承你的衣鉢?”
斯特蘭奇有點詫異的看向古一,心中不禁升起一種敬佩的情感,汲取黑暗力量這種事可是絕對的禁忌,也就是說她幾個世紀以來都不被任何人所理解,自己一個人獨自守護着這個世界。
“當然。”古一點了點頭說道:“你可以回到自己的生活裡,繼續當一名頂級醫生,只不過……世界或許會因此而變得殘缺不堪。”
斯特蘭奇遲疑了一下:“我的未來會怎樣?”
“我……明白了。”
“它讓我成爲了一個頂級醫生。”
古一沉默了一會兒後才勉強解釋道:“他的性格太過於灑脫隨性,對生死又沒有任何敬畏之心,無法勝任至尊法師。”
克里斯汀見狀幾乎是下意識的說了起來:“等等,你的手和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上帝啊,你別告訴我你也加入了那個什麼泰坦邪教……”
“克里斯汀!克里斯汀!!!”
“你必須馬上回到身體裡去,快沒時間了。”
斯特蘭奇聞言下意識向前看去。
斯特蘭奇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
剛一過來,斯特蘭奇就趕緊拖着古一朝前方喊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
來不及多想,斯特蘭奇急忙在半空中畫了一道傳送門,然後艱難的拖着古一來到了他先前任職的醫院之中。
“我以爲是你殺了她!”
古一聽完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古一直接說道:“不必替我感到悲傷,我能夠從汲取黑暗力量的痛苦循環中解脫出來,這是一件好事,方墨法師想必等待這一刻也等了很久,告訴他這一切吧。”
當斯特蘭奇趕過去之後。
“但也恰恰是它,無法讓你真正的超凡入聖。”古一輕笑着說道:“傲慢和恐懼讓你無法領悟一個最簡單的道理,真正重要的並不只有你自己。”
不過就在斯特蘭奇的靈魂穿過最後一面牆,馬上就準備迴歸本體的時候,他卻突然一愣,因爲他看到方墨竟然已經出現在了這裡。
而且出現的人還不止方墨一人,在他身後分別還站着幾個十分眼熟的黑人,此刻這幾個黑人正一起扛着一口巨大的棺材,而方墨則臉上寫滿了興奮和激動,左手拿着一串紙錢,右手握着一隻嗩吶,正在手術室裡興奮的來回渡着步子。
“……”
斯特蘭奇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