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
櫃子裡咣噹幾聲,捉羊輕車熟路地打開櫃子,拿出頗有些眼熟的東西。
長條狀的聊天框,頭頂長葉子的信號發射器。
這次還多了一個捉羊以前沒見過的……
一個用銀色支架卡在耳朵上的矩形單片眼鏡。
這時海涅進來。
捉羊立即打字以示清白。
「接下來要爲你增加我們與這個世界交互時需要的必備技能……」
“不錯嘛,都介紹到這一步了。”
海涅笑笑:“看來召喚法陣升級後,對你們的影響也變小了。他的情緒怎麼樣?”
兩人一邊說着,大黃一邊綁定三個插件。
捉羊:“我艹,別說了,你這個特效!”
大黃:“瞧你這問題,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你們跑嗎?夏老師都管我叫老師,您就放心吧。”
大黃:“你確定那是真夏老師?就他那性格能不跟人吵起來?”
——也許是這一缺陷導致對方無法變形。甚至這其中存在改良變形學派的可能……
捉羊:“沒鬧過,分裝備可比以前和諧多了。”
大黃:“沒問題,我就愛直接享受成果。”
對此大黃沒什麼異議。
捉羊:“真沒有,還有倆哥們比夏老師還有個性,你以後會遇到的。”
然後,他激活了「洞察眼鏡」.
在他的視野裡,元靈在量化所能看到的一切生命體。
在得到答覆後,他也第一時間想到了野獸之魂。
「是的,也許是法陣升級的緣故,他比我們更穩定,適應性也更強,他甚至記得一些我尚未想起的事。」
更何況這件事恰好在他的舒適區內。
大黃看得人都傻了。
大黃:“你可真行,你們難不成一直都是這麼演過來的?”
捉羊只好作罷。
海涅搖了搖頭:“這是洞察術,你的感知強度不合適。”
海涅壓下激動的心情。
此外,學習通用語也是必修課之一。
…
海涅不禁開始思考這羣人以前是什麼團……以及他們爲什麼散了。
洞察眼鏡不是白給的,大黃要去三個聚落挑選合適的人手,進行戰術訓練,劍指枯萎之痕。
他頓時清楚這東西是幹啥的了。
捉羊:“好好好,我可記住你這句話了。”
捉羊本來還在想找什麼藉口來加速大黃的“成長”。
大黃:“邪了門兒了,這你們都沒散團……那他確實有點兒東西。”
「我也想要」
聽他這麼說,也有了主意。
捉羊:“話說指揮訓練你沒問題吧?這可是一幫子原住民。”
只要不讓他上場動手,這些都不是事兒。
捉羊:“過去演得比這吃力多了,你算是享受我們的開荒成果了。”
不過他也沒忘了和對方交代接下來的任務。
看着這拉絲的火焰特效,捉羊忍不住對海涅道:
“這個不急。”
但當掃過捉羊和海涅時,都遭到了兩人的抵抗。
技能激活時,兩團燃燒的銀色魂火溢出了大黃的眼眶。
大黃:“怎麼一上來就透別人衣服啊……這不耍流氓麼。”
…
大黃:“你沒事兒吧?我怎麼感覺他的話比我還好使?我以前給伱們分裝備可不是這樣兒。你們因爲裝備鬧過嗎?”
在開始認真介紹情況之前,海涅詢問了對方“技能”的情況。
雖然具體的細節可以讓捉羊告訴對方,但海涅還是打算親自講解。
裡世界現在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所有人都在想辦法利用這個全新的世界。
等薩貝利亞和迪倫結束了自己靈感迸發的狀態,他再去和他們研究這個課題。
海涅感覺自己的時間已經被待辦事項擠滿。
這一次法陣升級帶來的影響遠超他的估量。
但可以預見的是,接下來,麥卡拉山區將會脫胎換骨。
……
……
同一時間,贊羅高原的東南部。 這裡與南部的山地接壤,地勢險峻。
就如西蒙當初吐槽的那樣,矮人有無數部族的文化都和鷹掛鉤,這也是一種必然。
如此複雜的地形中,如果不擁抱天空,僅是翻山越嶺都會使交流效率大大降低。
所以巨鷹和獅鷲一度成爲了矮人賴以生存的夥伴。
——直到獅王貿易帶來了魔網和飛艇。
古老的傳承因此無人問津,伊萊這樣的“聖獸”被人遺忘。
矮人逐漸迷失在金與銅鑄造的金色美夢中。
然後,虛空災難讓他們從夢中醒來。
飛艇無法識別空氣中隱藏的裂隙。
運氣好的,會被裂隙切掉一部分船身,然後失去平衡撞向山璧。
運氣差的,會被裂隙一口吞掉,在接下來的幾天陸續放出身上帶着甲板碎片的奇獸。
於是,對危險異常敏感的獅鷲和巨鷹被重新重視。
那些能夠感知到大地的撕裂、狂風的怒吼從而規避危險的圖騰師又被重新啓用。
這其中,以伊恩·霍德爾爲首的考古學家就成了香餑餑。
…
深夜,格列佛恩山。
某處遺蹟挖掘場外的臨時營地中,一個模樣古怪的白色圖騰柱矗立在營地中央。
慘白的光芒從中釋放出來,將大部分帳篷包裹在其中。
這是南部山區如今最緊俏的野外必備物資:靈魂警戒圖騰。
據說原理與靈魂提燈相似,但對於充能石的消耗更少。
至於爲什麼……
別問,問就是矮人的圖騰術要比法師的魔導技術古老的多。
「又是這種慘白的光,第幾個了,他們的充能石果然有問題。」
黑暗中,暗紫色的文字幾乎要看不清。
“第四個了。”
一個聲音在夏老師耳邊響起。
對方湊得太近,悅耳的聲音彷彿帶着熱氣,讓對着傢俱說話的社恐人身體微微顫抖。
這感知模擬出的五感實在太過真實……
「你下次說話時離我遠點」
黛琳俏眉一豎,兩手叉腰:“你這骨頭架子有病吧?離遠了你說聽不清,湊近了你說刺…什麼來着?”
「刺撓」
黛琳:“對,是這個奇怪的詞。誒誒你別走啊!”
夏老師已經進潛摸了過去。
雖然黛琳能跟上他,但兩人沒有綁定關係,因此只要夏老師進潛,她就看不到對方打的字了。
這些天來,夏老師已經和黛琳混熟了。
雖然他的本意是奔着機制去的,在琢磨這妹子能不能有點實際作用。
但黛琳顯然對他更感興趣。
尤其是他的潛行技巧。
於是,他驚訝地發現,住在自己的這把匕首上的特殊生命體居然是個話癆……
這種體驗真是……
生不如死。
畢竟作爲一個真社恐,他選擇會潛行的遊蕩者就是爲了規避社交。
起碼規避面對面社交。
因爲《AGE》裡過分擬真的遊戲環境和角色建模,那已經不是純粹的“線上遊戲”了。
只是沒想到,穿越以後變成了骷髏,竟然跳不過武器的糾纏……
他將鬱悶轉化爲戰鬥力。
彷彿一陣陰冷的寒風,在搖曳的火光中穿梭於各個鼾聲四起的帳篷。
源源不斷的經驗跨越千里送達麥卡拉山區,化作暖流驚醒正在熟睡的海涅。
很快,無聲的死神出現在最後一個活人所在的華麗帳篷。
這裡只有一人,夏老師瞬間切斷對方的三根戴着戒指的手指,將匕首搭在他的脖頸上。
冰冷的觸覺和痛覺不分先後,矮人首領的尖叫被一個馬桶搋子抽了回去。
此處使用搋子並非出於特殊目的。
只是兄弟們一直認爲,用搋子抽人臉的侮辱性比較強。
“說,你們在這裡紮營是爲了幹什麼?”
黛琳突然出現,用矮人語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