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325.衆人的決意-爲“starsfalling”兄弟加更【115】
“老愛德華派遣了一支完全由血鷲叛徒組成的派系，在特蘭西亞邊境伏擊卡佩家族的運輸隊？這位古老者怎麼總是能搞出這種讓人意想不到的壞事？
這個消息的真僞能確定嗎？”
墨菲很快就從菲米斯的彙報中得到了發生在邊境的消息，他個人對此並不意外，畢竟血鷲和狼毒的恩怨讓雙方對彼此做出任何事都不值得驚訝。
他只是疑惑於爲什麼老愛德華會這個時候做出這種選擇？
那個古老者族長明明剛纔在帕英尊主的協調下和血鷲氏族維持住了表面的和平，他這是在故意挑釁帕英尊主嗎？
“這是我用了一些從血盟騎士的拷問師那裡學會的‘秘術’從狼鷲派系的先鋒隊長的腦子裡挖出的信息，這是不能作僞的情報，除非他們提前在那傢伙腦子裡植入了假信息。”
菲米斯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但究竟是不是老愛德華的直接指令還存疑，我個人很懷疑這和之前灰爪派系的行動一樣是一次‘獨走’。而且主導者就是剛剛帶領叛徒們投入狼毒氏族的塞西莉亞夫人。
沒錯，就是我那位發了瘋的母親。”
“好吧。”
墨菲把玩着核心寶珠。
雖然菲米斯沒有明說，但他已經能理解菲米斯彙報這件事想要從他這裡取得的某種“權限”。
就這件事情本身來說，墨菲肯定不可能放任不管，先不說卡佩家族與猩紅堡通過弗雷澤少校達成的合作條款，光是這支運輸隊運送的那些生產線就是墨菲無法放棄的重要資源。
特蘭西亞國立第一兵工廠的選址已經完成，現在就等着生產線就位之後開始爲墨菲的軍隊生產武器呢。
這可是和防禦黑災相關的最重要的事務，因此這支運輸隊必須救！
但菲米斯現在的意思是她想要主導這件事，這就讓墨菲有點猶豫。
他並不懷疑大小姐的決意。
他只是擔心大小姐會被她的那位目前已經可以肯定投入黃昏懷抱的母親所“誘惑”，如果帕英尊主在面對黃昏相關的事務時都如此慎重，那麼墨菲覺得自己有理由更加慎重一些。
“我猜，就算現在我讓你回來你也肯定不會同意的，對吧？”
墨菲問了句。
寶珠裡遲遲沒有傳回大小姐的回答，而這沉默便已宣告了她的決心，因此墨菲也沒有再勸說，他伸出手指在桌子上畫着圈，語氣溫和的說：
“我會請庫德爾和他的扈從們前去援助你，另外那是發生在西柯領邊境的事，因此瓦蘭德騎士和他的翼騎兵們也有足夠的理由參與其中。我可以把這件事交給你來做，菲米斯。
但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
大小姐那邊鬆了口氣，她問了句，隨後就聽到墨菲對她說：
“你不能獨自去追蹤那位‘塞西莉亞夫人’，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實際上我現在很懷疑這件事的推進中，或許有一重目的正是想要促成你和你的母親的重逢。
在關於你父親的事情上，我對你沒有任何隱瞞。
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你的母親已經瘋了，不，她所做的事已經超越了‘瘋癲’的範疇，而她所做的這一切的源頭就是爲了從薩洛克達爾手中將你搶回去。
你要理解到這件事可能存在的風險。
沒人知道你母親從黃昏那裡得到了什麼樣的‘饋贈’，而我也不能任由我的朋友和家族重要成員就這麼獨自踏入陷阱。
必須由庫德爾和你一起行動！
如果你違背了這一條，那麼在以後和你母親相關的事情上，我不會再給你任何特權，甚至不會讓你參與其中。”
“我同意並且完全可以理解。”
大小姐並沒有在墨菲給她的限制上做更多堅持。
她很乾脆的同意了墨菲的要求，隨後便將狼毒氏族將發起伏擊的地點和信息告知給了墨菲。
吸血鬼領主將這些信息記錄下來，隨後掛斷通訊又在短暫思考之後嘗試聯繫弗雷澤少校，但無法接通。大概是因爲通訊距離太遠已經超出了運算寶珠可以溝通的極限，這讓墨菲不得不將溝通的對象轉移到了另一個自己很不喜歡的傢伙那邊。
在十幾秒的等待之後，核心寶珠的震動代表着通訊連接完成，而半矮人元帥相當不滿的聲音從其中響起，帶着一股呵斥：
“我很忙！娘炮墨菲，如果你主動聯繫我只是爲了一些可笑的事，我會立刻把你的通訊權限從我這裡刪除掉。
因此，你還有道歉的機會。”
“我不覺得我應該爲此道歉，因此確實有一件會讓你臉上無光的事即將發生。”
墨菲不想和這個頑固又小心眼的矮人元帥鬥嘴，因此他很直接將狼毒氏族對卡佩家族運輸隊的伏擊消息告知。
他說：
“雖說這場伏擊會發生在特蘭西亞境內而我已經爲此做好了準備，但元帥閣下是否應該檢討一下您之前的承諾？您說在您的防區裡一切關於狼毒氏族的行動都會由您來處理，但我親眼看到的卻不是這樣。
在我乾脆利落的解決掉灰爪派系的威脅的同時，您卻放任一羣狼毒崽子在雙方邊境搞摩擦。
我做到了我承諾的事，但您卻失言了。
因此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您對於東普魯斯的局勢掌控已經超出了您的能力之外？又或者其威名被傳言至整個大陸的‘鋼心’元帥的實際能力也不過如此？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並不介意派出我的勇士幫助您拔除那些不該存在於戰爭籌備期的跳樑小醜們。
畢竟看在大家即將並肩作戰對抗黑災的份上，猩紅堡有向落後勢力提供援助的義務。
所以，問題來了，您和您的軍團真的需要我的幫助嗎？”
“所以，你今晚聯繫我只是爲了羞辱我？”
洛倫元帥相當不爽的說：
“你憑什麼認定那些狼毒崽子是通過我的防區進入特蘭西亞的？你們那個地方簡直四面漏風，他們有的是辦法溜進去。我的防區沒有問題！小子。
你該說的都說了，現在告訴我，你到底想要我幫你做什麼？”
“我們能擊潰那些伏擊者，但沒有足夠的力量圍而殲之，而說實話，我已經厭倦了在我如此忙碌的時候，還有一羣不開眼的狼毒雜碎在我的地盤上跳來跳去。
我想您大概也是如此。”
墨菲低聲說：
“我只是想邀請您一起參加到明晚的狩獵，我的意思是，他們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都說一起打過獵的男人們的友情總會更加牢靠，因此我也很希望和您維持一個不錯的私人關係。
另外，我還要再次詢問一下關於您手中扣押的武裝血僕到底什麼時候能還回來？
我現在真的很缺人手。”
“一個月內，本來早就送過去了，但我的將軍建議我額外配給你們一批軍事物資所以耽誤了時間，但好消息是你們即將擁有一支小規模的炮兵.”
洛倫元帥給了個確定的時間，他說：
“那些傢伙會跟隨我們派出的‘軍事觀察團’一起進入特蘭西亞，就像是我們之前達成的協議，這支觀察團將負責指揮之後會進入你們領地的邊防軍。
你不能插手他們的指揮。”
“我不是個指揮官也不是個軍人，我不會自討苦吃。”
墨菲的語氣變的輕鬆起來，他語氣婉轉說：
“那麼，就祝我們明晚狩獵愉快，您最好再確認一次您的防區真的沒有問題.”
他的話還沒說完，核心寶珠的通訊就已經斷開。
顯然洛倫元帥沒興趣和墨菲討論這個專業問題。
但在這通“靈能電話”打完之後的十分鐘裡，開拓要塞的五名負責邊境巡查的軍官就被喊到了元帥辦公室裡一通臭罵。
很顯然在狼毒吸血鬼如何越境的問題上，洛倫元帥並不如他表現出的那麼信心十足。
但這並不怪元帥無能。
實在是吸血鬼那種特有的“血僕文化”在用於幹藏頭露尾的壞事時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元帥總不能把自己防區裡的每一個平民和流浪漢都作爲潛在血僕突突掉吧？
不管是軍官們事後找補，或者是短人元帥出於自己的臉面而動用大軍，這基本都可以肯定在明晚之後那支正在策劃壞事的狼毒吸血鬼們不可能再活着離開這個區域了。
這正是墨菲這一通“靈能電話”想要達到的目的。
特蘭西亞目前的麻煩事有點多，他真的不想再分心去處理來自吸血鬼氏族內部的問題了。
在和洛倫元帥完成了交流之後，墨菲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起身。
他從衣櫃中取出一套午夜披風系在肩膀，又將武器架上的守財奴獵弩與馴獸師長鞭掛在腰間，正要出門就看到辦公室門被推開，而抱着雙臂的翠絲出現在了他眼前。
“你要親自過去？”
大公問道：
“因爲這事牽扯到塞西莉亞？你擔心菲米斯會踏入陷阱？” “我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墨菲沒有隱藏，他坦然說道：
“塞西莉亞夫人以前是個什麼人只有菲米斯和阿黛爾知道，但我可以確信在她投入黃昏的計劃之中後她就已經成爲了這片大陸上最危險的存在之一。
於情於理，我都無法坐視菲米斯獨自面對這個威脅。
我現在甚至在猜測，你們在兩百多年前竊取生命之種的行爲背後是不是也有另一股力量在推動
這聽起來有些不真實。
但我寧願把黃昏想象的更厲害一點，也免得自己小瞧了他們，這或許是我們與黃昏的第一次正面接觸，我必須在場。
菲米斯和庫德爾在明處，我在暗處。
這樣一來能最大程度保證不會出亂子。”
“在關於自己人的保護上，你總是這麼謹慎。”
翠絲嘆了口氣，她說：
“就在剛纔，瓦蘭德騎士的那隻蒼鷹送了一封信到娜塔莉那裡，小雪倫要邀請獵巫人的頭目前往他們的山林參加她重新締結山林之靈的儀式。
你可以和娜塔莉同行。
我建議你們帶上尤金和瑪麗安，那兩位經驗豐富的獵巫大師在面對吸血鬼時的殺傷力能作爲有效的力量填補。
我就不參加這趟行動了。
我要加緊破解那命令節杖的奧秘以此來幫助你的豺狼人和勇士們在進入污穢沼澤時的安全。
墨菲，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這種感覺。
但黃昏.
越是接觸過關於他們的情報，我越能感覺到這些傢伙想要的或許並不只是黑災遍佈大陸，他們想要的是某種更恐怖的東西。
就如小雪倫從西柯老伯爵那裡收穫的些許信息。
那是一羣將這個紀元視作錯誤的瘋子，而且他們手中掌握着讓人恐懼的力量。他們在特蘭西亞的層層佈置讓我這個老吸血鬼都感覺到了危險和恐懼。
我並不想隱瞞。
實際上我不止一次想過帶着你逃離這裡，我懷疑我們是否能贏。”
“你纔不老呢，正是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候。”
墨菲上前露出笑容，將罕見的表現出軟弱與擔憂的翠絲挽入懷中，他輕輕拍打着翠絲的肩膀，說：
“不管他們是什麼，不管他們想要什麼，在他們被我們從陰影中揪出來的時候，他們最大的依仗就已經崩潰消散。
魔鬼是不能有面孔的！那隻會爲英雄們指明討伐的目標，而現在，這名爲黃昏的魔鬼已經有了一張可以被我們追蹤的臉。
塞西莉亞夫人是個最好的切入點，還有那個神秘的‘源’。
我們會贏的，我向你保證。
就算我們最終棋差一着，我也不會讓你孤身上路。”
翠絲沒有迴應。
她將頭貼在墨菲的胸口，傾聽着那顆吸血鬼之心緩緩跳動，在維持着如此安靜的數分鐘之後，她才啞聲說：
“你爲什麼不早點出現呢？更早的出現在我的人生之中，那樣或許會讓我更有勇氣去面對來自命運的捶打與挑釁。”
“那些美好之物正因爲需要耐心等待纔會顯得如此珍貴，更何況，現在也不晚。”
墨菲低頭在翠絲的髮絲上輕輕一吻，他說：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攜手一起走到最後，我確認這一點，是你將我從最落魄的命運中救回人間，你已是我與這個世界最深刻的聯繫，就像是迷航之物的燈塔，你對我而言從不只是一個需要被追求的妖媚女神那麼簡單.
雖然很想繼續和你這麼溫柔對話，但時候不早了，翠絲，我該啓程了。”
“嗯。”
翠絲仰起頭，主動在墨菲的臉頰上留下一個吻痕，隨後目送他消失在血鷲迴廊的陰影中，翠絲在原地站立了好幾分鐘這纔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中。
墨菲的溫柔讓她似乎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要去面對過去人生中被她親手塑造出的“怪物”。
她將那枚代表“源”的珍珠手鍊拿在手中，並用某種相當複雜的手法激活了其中隱藏的某個術式。
靈能開始震動。
它以一種連翠絲都未曾見過的方式編織出一道足以跨越空間的信息流。
“克里斯汀！我知道你在聽。”
翠絲啞聲說：
“我們見一面吧。”
辦公室裡一片沉默，直到近十秒之後纔有個模糊的聲音從那遙遠之地傳來，比起語言倒更像是風中的嗚咽。
“你心懷殺意，讓我彷彿重見沉寂已久的猩紅魔女的崛起，看來我惹到了你，我恐怖的尊長，你已下定決心除掉我卻只爲了一份愚蠢的感情。
你已經飲下名爲愛情的毒，變得太懦弱又感性且愚蠢。
您居然成爲了當初您警告我萬萬不可成爲的那種人。
一個脆弱的普通人
唔，我們會見面的，翠絲大人。
不是現在，不是這裡。
耐心等待吧。
我們終會再見的！”
“我警告你！離墨菲遠點。”
翠絲對那邊呵斥了一聲。
但只得到了一陣輕靈的笑聲作爲迴應，在笑聲落下後，那個聲音再度響起：
“當然，我總不會違背您的旨意，就如我將一切的忠誠都獻於您，我們當然可以無視墨菲引發的一系列問題。只要您加入我們，只要您願意踏上屬於您的命運道途。”
“你想都別想！”
翠絲乾脆利落的拒絕道：
“我不會在同一個陰溝裡跌倒兩次。”
“唔，那就希望您可愛的小男寵自求多福吧，愛情，那讓曾不可一世的您現在充滿了弱點。”
她顯然在挑釁，但翠絲並沒有被引誘到。
相反，她緊皺着眉頭感知着靈能的震動，屬於靈能主宰的智慧在腦海裡飛速旋轉甚至讓翠絲的雙眼都閃耀出紅色電弧一樣的幻象。
在三秒的間隔之後，翠絲長出了一口氣。
她說：
“冰灣.諾爾圖海崖.抓住你了！還記得我給你上的第一節靈能追蹤課嗎？精靈小丫頭，你在通過這手鍊觀察我的時候，我也能感知到你！”
“！！！”
“唰”
小夜曲權杖飛入手心，在翠絲的揮舞中拉開一道通往靈能震動源點的裂隙。
在龍翼般的血翼張開的瞬間，一道規模龐大到足以覆蓋半座城市的恐怖靈能閃電便被越過裂隙的翠絲狠狠砸向下方那寒風吹拂，白雪飄搖的海崖孤堡之上。
下一瞬，猩紅的雷暴在雪中暴起，將那孤堡上半截的三分之一盡數碾碎。
“哪裡跑！小賤人！”
“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