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爸爸喜歡垂釣,他說釣魚是在讀書之外的最能修身養性的一件事情。俞媽媽說她拿手好菜就是清燉魚頭,太複雜的菜式做不來,只有這燉魚頭簡單。她和俞爸爸結婚這麼多年,研究最多的就是這燉魚頭了。我們決定在我和俞墨回舒城之前做一頓魚宴。
俞墨開車帶着我們去了霖市的江邊。我們到的時候,江邊已經有一些戴帽子的中年人亦或是青年人在釣魚了。我看到各式各樣的釣竿和小桶後,迫不及待的去看他們的戰績。
幾乎每個人的桶裡面都有或大或小的魚,只數不等。我感嘆道:“都是高手啊,魚會不會釣光?”
一個老大爺笑着說:“小姑娘說話真有意思,放心吧,這裡的魚是不會釣光的。每年市裡面都會往着霖江裡投入八千條魚苗的,而我們釣魚的人,要是魚小魚一掌那麼大,基本上都會放回江中的。”
視察結束後,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展身手了。我摩拳擦掌,主動的從俞墨手裡奪來釣竿,裝上魚餌。
“腿不疼了麼,跑的那麼快,過來坐這裡。”俞墨撐起個馬紮,拉着我坐過去。
我很興奮,以至於手舞足蹈的對着俞墨說:“我小時候和家裡人經常去釣魚,只是年幼時性子太過於活潑,所以沒能釣着過一次。等上初中後就沒這樣的機會了。再次摸魚竿,竟然十幾年了。”
“我也許久不摸魚竿了,但我們今天肯定能釣到魚。”俞墨低着頭檢查了一下釣竿是否有誤。
“嘿嘿,釣到魚後,一條就紅燒,兩條的話就糖醋,三條就來道香辣魚。唔,酸菜魚也不錯。”光想着,我就要流口水了。俞墨伸手擦了一下我的嘴角,往我衣服上蹭了一下。
我撇撇嘴,“潔癖。”
俞墨只笑不語。
俞爸爸和俞媽媽也早已裝上魚餌,且放入水中了。俞爸爸扭過來對我們說:“咱們今天就來個比賽吧,輸的人做三道關於魚的菜,贏的人做一道。”
“爸,您就這麼確定您能贏啊,是不是想好了讓媽秀她的魚頭湯呀。”我忍不住調侃俞爸爸,同時握着釣竿更謹慎了。
俞爸爸哈哈大笑,話語卻絲毫沒有謙虛的意思:“小墨,宋宋,敢不敢迎戰?”
“有什麼不敢的。爸,您說怎麼比?”俞墨握着我的手,語氣很是篤定,絲毫不畏懼輸。
“就比誰先釣到三條魚吧。”
“那現在開始。”
俞爸爸一說比賽,其實我還是有點緊張的,我儘量穩住釣竿,有俞墨在我身邊坐着,我應該是放心,但還是有點害怕。
我偏過臉看向俞墨:“不如,你來吧。我覺得我們可能會輸。”
“不是可能。”俞墨氣定神閒的看着我,嘴角輕輕勾起個弧度,在我滿含期待中,緩緩吐出下一句,“一定會輸。”
我嘟了嘟嘴,本是渾身充滿戰鬥力,但是卻在俞墨那一句一定會說中頹然的低下了頭。“你好討厭,我還以爲你有贏爸的決心和勇氣呢。”
“傻瓜,爸都釣魚五十多年了,他會走路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摸魚竿了。”俞墨笑着伸手颳了一下我的鼻子,我吸吸鼻子,“哦”了一聲。
“怎麼,很想贏嗎?”俞墨問我。
“想也只是想想,畢竟我也覺得不太可能贏了爸。不過我覺得你平時都是好自信的樣子,覺得你一定是萬能的。嘿嘿,沒想到釣魚可不是你強項啊。”我歪着頭,靠在俞墨的肩膀上。手背俞墨的手給裹住,我偷偷抿着嘴笑,一直都停不下來。
下午的江邊很是寧靜,連風都是溫柔和煦的,讓人感到神清氣爽。
我慢慢調勻呼吸,心也靜了下來。在俞爸爸釣着第二條魚的時候,我和俞墨也終究釣着了一條魚,比巴掌稍微大一些,看起來活蹦亂跳的。
放入小桶裡之後,我就興奮了。魚不停遊動着,我也放下釣竿全權交給俞墨,仔細逗弄我和俞墨一起釣着的魚了。
比賽結果,毫無疑問的是俞爸爸贏了。在短短的半個多小時裡面,俞爸爸就釣到了三條中等長度的魚,約莫這三條魚加一起要有個五六斤重。
比賽是結束了,但俞爸爸還是耐着性子指導我和俞墨釣魚的技巧,包括魚餌的用量。
經過俞爸爸指導之後,我覺得我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釣魚,於是就自己握着釣竿,仔細盯着江面的動靜,感受着釣竿與江水產生的力度。
魚上鉤時,我整個人都興奮了,俞墨趕緊幫我抓着釣竿往上抽,我看見了那是條大魚之後,歡快的拿來水桶接魚。
看着自己的收穫,我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指着水桶,對俞墨說,“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裡面的魚都被我承包了給你做魚宴!”
俞墨眯着眼睛在我額頭上重重地彈了一下,學着我的口氣說:“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而後他俯身湊在我耳邊,輕輕開口,“今晚過後。”
他站好之後,俞爸爸俞媽媽曖昧的看着我們倆,我不好意思的扭頭扭到一邊,吐了吐舌頭。耳朵的溫度讓我感到灼熱的厲害。我想我的兩隻耳朵一定很紅。
俞媽媽見我如此,笑着說,“瞧這小兩口,結婚這麼久還害羞。人前害羞可以,人後啊……我們可是想要早日抱上孫子孫女的。”
“對呀,小墨你要好好努力,奔三之前讓我們抱到孫子,明年這個時候我瞧着就可以了。”俞爸爸也跟班呼籲。
就在我們準備收拾東西回去之時,沐青陽喊住了我。
我轉身看着沐青陽,又看了看她身後的車子,張棟林和曲嚴冬從車裡面出來。與此同時還有攝像人員和化妝師。
“寶貝,你不是回舒城了嗎,怎麼還在這裡啊?”沐青陽看見我的時候,先是驚訝,而後就不是很開心了,問我的時候,語氣裡充滿質疑。
我咬脣,因爲之前拒絕她時說了謊話,於是我那個愧疚的心開始蠢蠢欲動。我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我沒能回去,婆婆給我頓排骨還有骨頭湯,要給我養腿。”
沐青陽戴了美瞳之後的眼睛,看起來靈氣十足。因爲靈氣十足,所以生起氣來,讓人覺得有些不安。
“你不會怪我吧?”我看着沐青陽帶着冷笑的臉,心裡面覺得不舒服。一手捏着衣角,一手去拉她,卻被她甩開。
“當然會怪你了,你的腿既然嚴重,當時就應該給我說,讓我去看看你。本來就是因爲保護我受的傷,還隱瞞,說出去讓別人怎麼看我!”沐青陽嗓門有些大,衝我說了一頓,而後嘆了口氣,用手點了點我的頭,“你腿上的傷好點了沒?”
見她臉色好轉,我心下鬆了一口氣,沐青陽性子直爽,我也應明白。我回她:“好多了,膝蓋消腫之後就不怎麼疼了。我也沒有那麼嬌氣,倒是你,怎麼在這裡啊?”
沐青陽無奈的撇撇嘴,攬着我的肩膀往一旁走了幾步。她壓低了嗓音湊我耳邊說:“本來要和張棟林一起回去,結果曲嚴冬要出單曲。哎,真是煩人,解決了一件事,就又出另一件事,讓人開心不起來啊。”
“你也別太煩心,不想管就不要管吧,畢竟你有孩子,情緒是會影響到孩子的,雖然現在天數還少,但能忌諱點就忌諱點吧。”我雖然也好想和沐青陽一起噁心曲嚴冬,但還是顧慮到沐青陽現在是個孕婦,完事以孩子爲主,小心點總歸是好的。
和沐青陽說完話,曲嚴冬那邊已經在準備拍攝了。沐青陽過來向俞爸爸和俞媽媽問了個好,她問好後,張棟林也走了過來。
我想要看看張棟林到底被沐青陽收住沒,眼神掃過去的時候,張棟林正看向我。那眼神,用陳奕迅的歌詞描述最爲恰當: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我收回目光,挽上俞墨的胳膊,“我們回家吧,這麼多魚,還不好收拾呢。”
“嗯,我們回家吧。”
經過拍攝場地的時候,俞媽媽說了一句話,說是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戴墨鏡擋臉,也不知道是有多見不得人。
我也刻意的去瞧了眼曲嚴冬,他的目光也望過來,指尖捏着墨鏡,一瞬間的功夫摘掉的了眼鏡。
我看着曲嚴冬那張絕世小受的臉,不得不讚嘆造物主的神奇。要不是他那個性子,我還真的很想問他要個簽名什麼的,但因了他那樣傲慢無禮輕視女人的性子,我覺得要簽名就是降低檔次的事情。
“媽,人家把眼鏡摘了。”我話音剛落,曲嚴冬就好像能聽見我說話一樣,把眼鏡又戴好了,擋住了半張臉。
俞媽媽扭頭去看,還是遲了一點。她擺了擺手,“不看也罷,都是見不得人的臉,看了讓心情不好,這就不划算了。”
俞爸爸拎着水桶,把臉貼向俞媽媽,“你看我這張臉怎麼樣?”
俞媽媽連瞧都不瞧,直接否定俞爸爸:“差強人意。”
俞爸爸好脾氣的哈哈大笑,“這是我聽過最中肯的評價了。比我之前爬山時聽到的評價好的多。”
我好奇的湊過去問:“爸,什麼樣的評價啊?”
俞爸爸擺手,一副往事不可追的表情:“哎,都說我長得像劉德華。我覺得我不像啊,後來翻劉德華的相冊,才發現他們這麼說的原因。”俞爸爸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哎,他們在說我和劉德華一樣年輕帥氣,我都這個年紀了,被人誇帥氣實在是顯得浮誇啊。”
俞媽媽指揮我:“宋宋,快給精神病院打電話,這裡有個沒吃藥還亂跑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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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宴,下一章吃魚不吐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