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茫的望着天花板。白色的天花板上那盞泛着玻璃罩上色澤的燈有些陌生。
隨即我又低頭,看着手裡這隻藍色的枕頭,不淡定的吞了口水。
“請問,是俞墨家嗎?”
“笨魚,喝傻了?”俞墨穿着浴袍從浴室出來,手裡拿着毛巾擦頭髮。
白色的浴袍穿在俞墨身上,尤其是上衣衣領那一塊,微微的敞開露出精緻的鎖骨,有種禁慾式的美感。
“雖然我知道我身材很好,但是你還是收回你那雙眼睛吧。”俞墨走到我身邊,手指戳向我額頭,就在我以爲又會被敲時他的動作又戛然而止。
他收回手,“回你的窩去。”
我努努脣,從沙發上起來,越過他後開了門回我家。到了門口後開始掏鑰匙,然後怎麼掏鑰匙也沒有,揉揉太陽穴,猛地想起來午飯後回家洗澡把鑰匙留在了茶几上就再也沒有拿出來了。
我的爪子從門上淒厲的劃過,後背吹起一陣冷風,我下意識就往俞墨家跑,在俞墨出來關門的前一秒閃身進去。
俞墨準備關門的手頓住,握着門把扭過臉來看我。
“大半夜不回你家睡覺,來這裡做什麼?”
睡你啊~
我嘿嘿的笑起來,這時候自然不敢和他鬥嘴,“俞墨,你看咱倆關係好不好啊?”
俞墨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依舊是那般淡淡的。他脣角勾着抹清冽的笑,中肯的回我:“一般。”
“一般就成。”我眨眨眼,雙手合十放在脣邊,“你看天這麼冷,外面肯定不適合留宿的。而且大半夜的我一個姑娘家也不適合亂走,萬一遇見了危險那可不是個小事情。所以,請你收留我吧。”
俞墨看着我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關上了他家的門。“你的智商已經無可救藥了。”
“我早就放棄治療了。”我衝他笑,“你就是我恩人,下次我一定記得不忘帶鑰匙。”
“……還想有下次。”
和俞墨進行一番商議後,我被獲得准許睡他的沙發牀。他家的沙發只要把後背推倒就是一個牀,有抱枕有毛毯我也是可以暫時紮營的。只不過潔癖讓我去洗澡。
俞墨推開浴室門,他把一次性紙杯和一隻沒有拆包裝的牙刷給我。“第二排的洗浴用品你可以用,那兒有牙膏毛巾之類的。”
“謝謝啊。”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詞可以表達我對他的感激之情。
洗完澡之後我裹上浴袍,湊到洗漱臺刷牙,正刷着我就感到肚子一陣疼痛。下意識感到不妙,迅速解決漱口之後我就走了兩步,低下頭一看……擦,紅色地圖。
我趕緊拿杯子接水往地板上灑,想要湮滅罪狀。地板上的紅色地圖雖然淡了,但面積越來越大。我手忙腳亂的放下杯子,朝着角落裡的拖把小心翼翼的移動着。
“宋子瑜,你該不會是睡着了吧?”
聽到俞墨的聲音,我加快腳上的動作,赫然間扭頭,發現地上有一串紅色珠子。
“宋子瑜,聽到請回答。”俞墨的聲音已經逼近浴室門了。
我顫抖的抓着身上的浴袍,清了清嗓子,“俞墨我來大姨媽了你別怪我我也不想的啊只是不好意思把你家地板弄髒了你有潔癖我知道我這就給你打掃可是我需要姨媽巾啊。”
我一口氣說完,心虛的不成樣子,也不知道俞墨會不會斷句有沒有聽得懂,反正我是要保持沉默了。因爲這,太特麼丟人了啊!
門外一陣靜默,俞墨沒有新的動作我也不敢動,就站在角落裡看着地上的地圖,色澤越來越紅豔,臉上更燙了。
“喀嚓。”門把轉動,俞墨毫無徵兆的走了進來。
我感覺我渾身都開始打哆嗦了。
“宋子瑜,你是和我有仇吧?非要在浴室裡搞自殘。”俞墨不悅的說道。
我愕然擡頭,盯着他那黑了的臉色,慌忙搖頭,“不不不你誤會了,那不是血……不是那是血,可不是一般的血。是我的血……”
我越解釋越慌張,怎麼都解釋不清。要是夏友靳在我身邊肯定嘲笑我,肯定說“死魚你不是寫小說的麼,怎麼連個話都不會說啊。雜誌社給明顯採訪的時候也是這水準”。
俞墨抓着我的手腕,“沒有受傷,你沒割腕,那你是傷着哪裡了流這麼多血?”
“菊花啊……”
“什麼?”
“傷着我大姨媽了。”我呵呵一笑,“那啥,我大姨媽來了,你有姨媽巾麼?”
俞墨表情開始石化。
“俞墨,你介不介意當一個好人?我需要姨媽巾和內褲。”我覺得我都可以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了,但是真心缺這兩樣東西。
——
二十分鐘後,俞墨提着一兜不明物體扔給我,我打開一看,各種姨媽巾和各種內褲。
“不知道你的需求,我每種都買了。宋子瑜你把浴室給我打掃乾淨,不然今晚你睡浴室。”
“小的遵命。”我歡喜的關上浴室門,仔細挑選姨媽巾。
晚上在俞墨家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俞墨已經坐在電腦面前整理案件了,我抱着我的衣服去浴室。
正當我換好衣服後刷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貌似是從我家傳來的。
這敲門聲的手法和節奏,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
我滿嘴都是泡沫,右眼皮也突突的跳起來。我趕緊衝出去,卻阻止不了俞墨開門的行爲了……
我覺得我也要準備瓜子啊鴨脖雞爪之類的,坐在屏幕前看他們的故事。
你們猜,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