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門的時候碰上了俞墨,他問我具體回c市的時間,我爸媽已經多次私下聯繫他了。
明天是臘月二十三小年夜,我想了想沒有什麼比明天回去更加合適,於是我們倆回c市的時間就這麼的定了下來。一起下樓之後他問我去哪裡,我說去夏友靳的工作室。
俞墨穿了一件黑色的長款大衣,樣式十分的簡單大方,更能襯的他雙腿修長。我瞄了一眼他袖口和衣服領子,這衣服雖然簡單,但是細節之處還是很精緻的。
“這就是你大早上製作巨大聲響的原因?”俞墨瞥了一眼我手裡的袋子和保溫盒,打開車門後他從後面繞到駕駛座的位置上坐好。
我俯身坐了進去,隨手關上車門。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食物,偏過頭去問俞墨,“我今天早上的動靜鬧得有點大麼?我好久沒有研究新樣式了,所以有點不順手,就不小心打翻了不少瓶瓶罐罐。”
我從飯盒裡拿出一塊樣貌不錯的糕點遞到俞墨脣邊,“嘗一嘗我的手藝,我覺得這是我做過最好吃的一款了。”
俞墨沒有張嘴,他專心的看着前方的路,把我忽視掉了。
我僵着胳膊舉着糕點在他脣邊,用糕點蹭了蹭他的脣,“大神給點面子嘛,你可是第一個試吃的人。放心放心,對於美食來說,宋宋出品絕對精品。”
“拿開。”俞墨不鹹不淡的丟了我一句話。
這麼高冷這麼傲嬌啊。
我宋子瑜最大的特點就是不喜歡氣餒,俞墨越是高冷我就越是要挑戰他的極限。我嘿嘿的笑着,“萌萌的腹黑,來嚐嚐,可好吃了。”
俞墨掰不過我,最終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妥協了,吃下了我做的糕點。
“綠豆糕最是清熱解火,而且我和別人做的方法都不一樣,你吃着是不是特別好吃啊?”我滿含期待的看着他,等着點評。
“你準備拿這個出去丟人?”俞墨毫不客氣的打壓我。那修長的眉毛一挑,劃出一抹促狹的弧度,涼涼的小眼神裡透着淡淡的嘲笑。
“哼。”我不理他。
到了目的地,我下車後朝俞墨擺手,然後屁顛屁顛的去找夏友靳了。
剛打開工作室大門就看到夏友靳那幫狼友們在嗷嗷叫,百年一遇的大場景,一堆人圍着一個長髮飄飄的美女聊天。
我掂着東西進去,藤吉率先發現了我,朝我打招呼。
“死魚來了啊。”
“藤吉兄好久不見啊。”我喊他藤吉,原因很簡單,我們初中那年追《四驅兄弟》追的比較猛,他特別像裡面的藤吉,萌個子正太,主要是又黑又帥。
“喂,那個美女是誰啊?”我開始八卦美女,拍了拍藤吉的肩膀。
藤吉翻我拿來的食物,他不客氣的捧着個飯盒拿糕點開吃。邊吃邊擦嘴角的殘渣,“友盡新招的職員,我覺得太花瓶了受不了苦,那一羣貨們和我唱反調竟然搞全票通過。”
“建築這個行業,女人也是可以的,你不要因爲人家長得好看就嫌棄人家。”從藤吉的話裡面,我感覺還是有很多男人都小瞧我們女人了,誰規定那些辛苦的工作我們女人幹不來,我們女人也是出了很多的女強人啊有木有~
夏友靳從裡間出來,看見我之後就奔過來了,只不過他的目光只存在於我手裡面的食物。
“藤吉,把那綠豆糕讓我嚐個。”夏友靳張嘴,藤吉鄙視他,“滾邊兒去,哥哥我忙着呢。”
“忙着吃?”夏友靳噎了藤吉一句。
“我餵你,小夏子。”我從藤吉手裡搶來一塊綠豆糕遞到夏友靳面前,夏友靳轉身竟無視我手裡的綠豆糕而朝着他那幫狼友們吆喝,“休息時間快結束了,準備工作。”
我悻悻的的綠豆糕塞在即嘴裡,用胳膊搗了搗藤吉,吐字不清的說道:“藤吉,小夏子咋了,這麼無視我。”
藤吉嘿嘿的笑着,因着皮膚黑的緣故所以他的牙看起來特別的白,燈光下更是明晃晃的耀眼。
“大姨夫來了唄。”藤吉大言不慚的說道。
“噗——”我一口綠豆糕噴出,笑的嘴角都是抖的,而那羣包圍美女的狼友們這纔想起來和我打招呼。
“宋,來了啊,廚藝又進步了。”
“死魚,一個多月不見變漂亮了啊。”
“宋,明天小年夜咱們一起聚餐唱k不醉不歸啊。”
大家還是一樣的熱情,新年果真是新氣象。
我笑笑,“明天我回家,爸媽想我了。”
有人開始向我和那長髮美女介紹了,長髮美女朝我微微一笑,“我叫孟凡。”
孟凡的眼角有顆淚痣,笑的時候眼睛看起來比較迷人,有種說不出的成熟感。
“我叫宋子瑜。”我和她握手,然後瞥了夏友靳一眼,狗腿的補了句,“是夏友靳的好朋友。”
“都去工作,孟凡你和老楊把方案趕一趕,早弄出來咱們早放假。”夏友靳衝他們交代。等他們都回到裡間的時候,夏友靳才走到門口的椅子上坐下。
“罰站的,過來坐吧。”夏友靳捋了捋袖子,晾了我半天終於是和我說話了。
我哼哼兩聲,鼻音有些重,“當着你那羣狼友們晾着我還是第一次,大哥我怎麼得罪你了啊。”
夏友靳挑眉,把保溫壺打開,悠哉的倒排骨湯,喝了一口還故意的砸了咂嘴。
他手指往桌子上那麼一敲,臉上浮現出笑,扭過頭看我,“我就是想試試冷暴力對你多有效。果然,晾着你會讓你無時無刻都注意我,提得起放不下。”
他準確的指出了對付我的絕佳辦法,沒錯,你要是我在意的人,忽然之間不理我了我一定很難受,想方設法的逗你引起你的注意力。
可我沒明白他爲什麼忽然說這個。
“小夏子,我不懂啊。你突然間說這個是爲什麼?”
“當然是因爲我去找了你那個小竹馬!”夏友靳又露出他那個自信過頭傲視一切的笑容了,“宋子瑜,我總算明白爲什麼你放不下你小竹馬了,嘖嘖,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夏友靳告訴我,他去找袁明浩的時候正好碰見袁明浩在打電話,而且是特別生氣的那種。說實在的除了上小學和初中我見過特別生氣的袁明浩,但沒見過袁明浩衝我發火的樣子。
袁明浩是因爲兩三個月不聯繫一個女性朋友,所以那個女性朋友生氣了,說到底那個姑娘也是喜歡着袁明浩的。夏友靳說雖然袁明浩對我比對所有人好,但不適合當我男朋友,因爲我hold不住袁明浩,可又不能一直當受氣包。
我問夏友靳沒有做出什麼衝動的行爲吧,夏友靳說沒有,就是警告袁明浩以後不準玩什麼曖昧,不然就弄死他。
夏友靳說這話時半開玩笑,讓我看不真切,無法確定他有沒有揍袁明浩,而袁明浩自跨年夜後再沒聯繫過我了。
正和夏友靳聊得起勁,工作室的大門打開了。
我看着突然出現的俞墨,腦子裡一瞬間的空白,這廝怎麼會來這裡?
夏友靳瞥向我,挑了挑眉,那眼神裡的意思是“死魚,你丫的不會是來秀恩愛的吧”。
我:大哥,我怎麼敢啊……
俞墨徑直走向我,手裡拿着一條圍巾。
“我來給宋宋送圍巾,也是到事務所準備停車後才發現她圍巾忘我車上了。”俞墨說完話就到了我身邊。他拿着圍巾鬆鬆的在我脖子上纏了一圈。
夏友靳勾脣笑了笑,指着一旁的沙發客氣道:“既然來了就坐會兒吧,宋宋帶你男朋友去沙發上坐會兒,你們是喝咖啡還是喝什麼?”
“不用這麼麻煩了,不過是來給宋宋送條圍巾。”俞墨拍了拍我的肩膀,低下頭衝我笑着說:“晚上不用做飯了,我們出去吃。你多和朋友玩一會兒,大概需要我幾點來接你?”
他這會兒的聲音柔和許多,可我好想告訴他現在不用裝,因爲夏友靳是知道我們倆扮戲的人。
“挺敬業的,哥們兒。”夏友靳搶我一步先開口。
俞墨直起腰淡淡的笑,“還好,需要隨時進入狀態,以防突發事件。”
“也是,不過凡事都有個度,不要逾越了界限。”夏友靳的話是對着俞墨說的,目光卻對着我。我被他這不懷好意的笑容看的一顫,趕緊對俞墨說時間。
“你下午五點左右來接我吧。”
俞墨走了之後,孟凡抱着一沓設計稿走了過來,她目光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窗外,微笑着問我,“小宋,剛剛那是你什麼人啊?”
“男朋友啊。”我接過她手裡的設計稿,低下頭翻看幾張,然後就聽見頭頂一聲輕輕的“呵”字。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那聲“呵”字帶着淡淡的不滿。
“孟凡,怎麼了?”我擡頭看她,她臉上的笑容明顯的和剛剛不同。
孟凡搖搖頭,嘴角浮起淺淺的弧度,“沒有,就是覺得你和他看起來氣場不怎麼合。倒是覺得你和夏總挺合適的。”
我瞟了一眼夏友靳,他從我手裡奪過設計稿,對着孟凡奚落我:“那木頭腦袋配我?孟凡,考慮清楚再說話,這個月獎金還要不要了。”
我瞪夏友靳,“白的跟個鬼似的,我還嫌棄你呢。”
和夏友靳以及藤吉插科打諢呆了一天,到下午五點的時候俞墨準時的來接我,參加他們事務所在春節來之前的最後一次聚餐。
我們的開始並不美好,甚至算得上齷齪,即便如此,傻逼的我還是跳進了坑,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