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其他學生也是一臉疑惑地看着徐驍,甚至有幾個還嬉笑着調侃了起來。唯有祁東立刻就明白了過來,徐驍指的加分應該就是指那天中日交流會時沈煉許下的承諾。
“教練,您這麼快就忘了嗎?”徐驍頭一次用這種語氣跟教練講話,“前不久RB交流團來我們學校,您不是親口跟我們說,只要打敗一個RB學生,期末成績就可以加十分,打敗兩個加二十分。”
“哦,你是指這個啊!”沈煉神情自若地點了點頭,“其實這個主意也不是我自己心血來潮想出來的,而是那天校長親口跟我們這些教練傳達下來的,說是要以此激勵學生們勇於挑戰RB學生。
不過,當時校長沒說具體加幾分,而且在那天之後,校長好像就沒再提起過,我到時候再去問問看。”
這時底下的那些學生也都反應過來了,那天沈煉確實跟他們這麼講過,只是除了祁東之外,幾乎沒有其他人上去挑戰,因而這事就被他們忘到了腦後。
現在聽徐驍說起,再加上沈煉的說辭,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齊刷刷地朝祁東看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我們班好像只有祁東同學上去挑戰了吧。”沈煉先是仰着腦袋回想了一下,然後立馬朝祁東看去,目中滿是讚賞之色,“而且還一連打敗了兩個RB學生,給我們武術一班掙了不少光。”
就在沈煉誇了祁東一句之後,站在葉少鋒身旁的一個矮胖男生有些急促地開口說道:“教練,那天我們都以爲你是在開玩笑,所以大傢伙都沒認真,要不然我們都上去挑戰了。”
“呵呵,我像是個會開玩笑的人嗎?”沈煉聽後冷笑一聲說道,臉上寫滿了不屑之色。
“教練,如果這加分也能算的話,那對其他人就太不公平了。”站在葉少鋒另一側的一個高瘦男生也開口說道。
“喂!這有什麼不公平的,人家祁東憑實力打敗兩個RB學生,難道不該加分嗎?”高瘦男生剛說完,站在倒數第二排的一個濃眉男生立即大聲回懟了過去,“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人家祁東爲我們班爭了光,你卻反倒不希望他加分!難道他不加分你就能拿獎學金了嗎?別做夢了!”
濃眉男生說完狠狠瞪了一眼那高瘦男生,還捎帶着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葉少鋒。
“對!祁東是我們班的,我贊成他加分,反正特等獎學金不能落在別班的學生手裡。”
“沒錯,肥水不流外人田!”
“教練,您去跟校長說說吧,領導說過的話不能不算數啊。”
……
在濃眉男生的帶動下,練功房內絕大多數學生都支持給祁東加分,只有少數幾個學生默不作聲地沒有表態。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沈煉做了個手勢讓學生們安靜下來,從他帶着笑意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對學生們的反應頗感欣慰,“我現在就去給校長打個電話,問問他這件事情到底算不算數,你們先在練功房裡等一會兒吧。”
這話說完後,沈煉就擡步朝練功房外面走去。
沈煉剛一走出門外,就有好幾個學生朝祁東那圍了過去,提前向他祝賀了起來。
“祁東,有了二十分加分,你少說也能拿個一等獎吧。”
“東哥,拿了獎學金你可要請大夥兒去飯店吃一頓啊,兄弟們好歹也幫你說了幾句話。”
“我聽說三班有個叫張誠的人很厲害,已經一連好幾個學期是他們班的第一了,祁東,那傢伙可是你的強敵啊!”
“祁東,我一直不太明白,今年上半學期你怎麼會突然那麼衰弱,幸好你現在已經恢復了,要不然我們班的第一就讓葉少鋒給搶走了。東哥,之前我對你可能有些不敬的地方,你要多多擔待啊。”
……
祁東笑着應和了幾聲,隨後他看到,站在最前排的葉少峰也轉過身朝他看來,神色極爲冷淡,甚至還帶着一絲厭惡。
大約五分鐘後,練功房的門又打開了,沈煉從外面走了進來,光從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
“同學們,剛纔我已經跟校長打過電話了。”走到隊列前面後,沈煉開口說道,“他說可以加分。”
話音一落,練功房內頓時歡呼了起來。
“我還沒說完呢!”沈煉大吼一聲,練功房內立馬又安靜了下來。“校長說,加分可以,但是不宜加得過多,每打敗一個RB學生只能加一分。”
聽沈煉說完後半句話,底下的學生都是張口結舌,一臉懵逼。等學生們反應過來後,練功房內頓時炸開了鍋,幾乎人人都在爲祁東鳴不平。
“教練,您不是在開玩笑吧?!一分頂什麼用啊!”
“哈哈,這也太搞笑了,當我們乞丐呢!”
“呵呵,東哥在臺上拼死拼活的,那老傢伙居然只給加一分,太不值了!”
“校長也太摳了吧!”
……
沈煉又擺了擺手,示意學生們安靜下來,依舊神色平靜地說道:“關於這個,我剛纔在電話上跟校長也談了很久。
他的意思是,尖子生之間的差距本來就很小,如果一方加這麼多分,會極大地破壞平衡,這樣對於那些沒到場或沒機會上場比試的學生來說確實有些不公。
你們也別小看這一分了,放在一百米測試裡就是整整一秒鐘的差距,這差距對於尖子生來說是很難彌補的,往往會成爲最後的勝負手。
我這麼說你們應該都理解了吧,校長也有他的難處,他不是不想信守承諾,只是爲了大局着想,他不得不這麼處理。”
說到這裡,沈煉看了看自己的學生們,微微笑道:“反正說加十分,是我當時自作主張的,現在不作數了,你們要是有什麼不滿的話,可以找我算賬。”
沈煉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大家都默不作聲了。
祁東始終都在隊列中默默地聽着,對於最後的結果,他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也沒有在意。
畢竟,他一向都是個很看重公平的人,如果憑藉加分纔拿到獎學金,那也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很相信自己的實力。
“好,既然你們都沒異議了,那我們就解散吧。時間不早了,快點去食堂吃午飯吧,不然打不到菜別怪我哈!”見學生們不再抗議,沈煉的神色頗爲滿意,揮了揮手。
隨後,武術一班的學生各自散開,朝練功房外面一擁而出,祁東和徐驍也一同朝靠近體育館的“清風”食堂走去。
“清風”食堂是江東體校內三大食堂之一,也是最具特色的一個食堂。
其他兩個食堂都是由單獨的一個商家承包下來的,而這個“清風”食堂則是由許許多多不同的商鋪聯合承包的,裡面的食物也是種類多樣物美價廉,說它是一個室內小吃街一點也不爲過。
“祁東,今天咱們吃點什麼呀?”剛走進食堂,徐驍就轉過頭對着一旁的祁東問道。
“無所謂,能吃飽的就行。”祁東隨口回了一句,目光在諾大的食堂內打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