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蓮娜,你曾是光明,極致的光明會刺瞎雙眼,帶來的將是黑暗,現在你需要的只是找回曾經的目光,走出陰影。”
“阿蓮娜,你現在依舊代表光明,都是死神的錯,是他違背了老師的意願,他不願自己被困在亞特蘭界,是他將我們變成了這個樣子。”
“阿蓮娜,你還記得老師曾經的話麼?他讓我們自己定義心中的光明,你當初的回答還記得麼?”
“阿蓮娜,你看看現在這個世界,黑暗,污垢,怨憤的死靈躲藏在角落,是誰將世界變成這個樣子的?”
“阿蓮娜,這個世界還有救,你可以救它。”
“阿蓮娜,這個世界沒救了,一切只能重新來過,讓光明淨化掉一切。”
房間中,阿蓮娜猛然驚醒,眸子中渾濁一片,那兩道似有似無的聲音依舊迴盪在腦海,癲狂與理智不停的試圖壓制對方,佔據主動。
不久後,一位主教走了進來,將被抓捕的異教徒名單放在了阿蓮娜的面前,等待她的批覆。
新式鋼筆被舉起,阿蓮娜失神了許久,最終在一個個名字上打了個紅色的叉。
……
兩個月後,西陸前線
“那個人死了,就在今天凌晨。”
“死了?難道是我……”光明教宗遲疑了一下。
“不是。”格瓦斯搖了搖頭,將屍檢報告推了出去,“格物會對屍體進行了細緻的解剖和分析,對方雖然外表和人類沒有區別,但內部構造無論是大體結構,還是細微處都截然不同。”
“以對方的生理構造來看,非常符合那種奇怪的力量環境,尤其是心臟部位,胸部,以及下肢部位,都有着一些我們無法分辨用途的內部組織器官。”
“那就是說,對方也並不適合我們這裡的環境……”
“血液和其他方面呢?”
格瓦斯苦笑一聲:“技術不夠,我們沒辦法細緻到血管層次,本來如果沒有這次事件,格物會有可能突破人體構造的最小單位,但西陸的事抽調了我們大部分人手,幾乎九成的研究都停滯不前。”
“我聽說你們在和一家公司合作?”
“索斯特能源公司,他們只對煤,石油,還有電感興趣,沒有涉及人體方面的意思。”
“電?”海神教宗敏感的捕捉到了一絲異常。
“是個新玩意,這點我們格物會也不得不佩服索斯特這個人。”格瓦斯說道。
“關於泥土樣本的力量特性分析怎麼樣了?”
“進展很不錯,我們在自己的世界找到了類似的礦脈,但因爲同樣具備危險性,且儲量稀少,現在只能在外圍研究隔離措施。”
“要加快速度了,對方這一批人也許只是試探,有來無回的話,很快就會有下一批,更重要的是,仙人怎麼解決?”戰神教宗撫摸着自己新換的盔甲。
“等,只能等,仙人又怎麼了,他們世界的仙,未必就是我們世界的神。”黑夜教宗陰測測的開口。
“我建議,除了日常戰備需求,後方資源力量暫時全力供給格物會的研究,儘快找出隔離措施,誰先能踏上對方的土地,這場戰爭,誰就贏了一半。”
“同意。”
“同意。”
……
元界,瀚海城
如今的瀚海城熱鬧非凡,幾乎沒有一家客棧有空餘的房間,更多的江湖中人只能露宿在城外,但也沒有辦法,旁邊就是東海劍閣,現在城內九品滿地走,盲樞境雖然不能說多如狗,但扔塊磚頭,保不準也能砸到一個。
這種情況下,再隨便搞什麼‘這店老子包了’,保準你豎着進去,橫着出來。
這些日子裡其實大多人還處在觀望狀態,一些出海的船隻有的回來了,有的再也沒有回來,是真的先登一步,找到了仙島,還是葬身大海,誰也不知道。
混江湖的都貪心,管他是生是死,只要沒有回來,岸上的這些人就心癢難耐,總覺得這好事沒了自己的份。
隨着時間的流逝,這種氛圍越來越濃重,像一堆幹稻草,就差那麼一點火星子。
客棧中人滿爲患,靠窗的兩個江湖漢子大碗喝酒,侃侃而談。
“我說兄弟,你我不過七品境界,幹嘛非要趟這渾水?”
“跟你說混江湖要動腦子,三百年前文英閣大學士陸澤說過,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我兄弟二人不從火裡走一圈,到哪找那榮華富貴?”
另外一位漢子喝了碗酒,細細的琢磨着這句話,這時,外面的街上突然傳來了喊聲。
“東海劍閣掌門親自下令,劍閣二代長老帶隊,親自出海!快去看看啊!”
此話一出,一時間人頭攢動,人流朝着東城門涌去。
此時的岸邊盛況空前,近百艘大船停泊在水面之上,惹得衆人陣陣驚呼。
“東海劍閣這是大手筆啊!”
“傻!光劍閣一家,財大氣粗也沒到這種地步,你沒看到船上的旗子都不一樣麼?這是大宗門一起聯手出海了。”
“這位兄弟你只知其一啊,咱們這些散人和小門派小打小鬧,沒人理會,大宗門都互相防備着呢,除了一起出海,誰也不想讓對方先走一步。”
“喔!那是朝廷的王旗!是武殿麼?”
“你家才修路?聽哪個說書先生講串了?武殿三百年前就取消了,指揮使一職現在由軍機處分攤,土包子。”
人羣中嘈雜一片,船隊之間既相互防備,又相互照應,各種旗幟在海風中獵獵作響。
隨着城頭洪亮的鐘聲響起,沉重的號角聲傳遍海岸,巨大的桅杆上船帆落下,這支近百艘的船隊起航,朝着東海深處駛去。
這次船隊出海,表面上是各大宗門連手,但實際上朝廷的船隻佔了將近一半。
可圍觀的江湖人可不管這些,前面有個子高的頂上去了,他們自然也就不肯再等,這堆幹稻草終於燃起了熊熊大火。
一時間整個東海之畔每天都會有船隻出海,追尋那東海仙島。
與此同時,處在北方的離朝也早就收到了這個消息,開始默默的準備,在一個月後,有明陀寺僧人爲首,數十艘船隻離岸,繞了個圈,朝着端朝的東海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