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陷入詭異的平靜,在公路當中,一些車輛燃燒着熊熊烈火,潔白的雪地部分被染成污黑。德軍士兵陣亡的屍體散落着,一些更是成爲一灘灘燃燒的“篝火”。
那麼敵人真的被全部消滅了?
並不是,還有大量的人員藏匿在卡車內。他們很清楚的明白,冒險的暴露會遭來殺身之禍,可他們也再明白不過,襲擊者並沒有離開。
等待了約莫五分鐘,戰場出現了小小的異常。
楊明志原本計劃,十分鐘之後敵人再沒有動靜,就再次有部下發報,命令全軍上刺刀衝鋒,不管敵人怎麼樣,先衝過去。
在望遠鏡中,一輛卡車的帆布貨倉內,伸出了一個木棍,這棍子上還有一塊白布。
“哈哈?這是要投降?”楊明志從未看過這樣的場景,他和部下們都知道這是投降或者要求談判的信號。
因此,電臺員又被拉了過來,楊明志直接下達命令:“敵人可能要投降,你們約束部下不要開槍,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進攻。”
接着,那位會德語的戰士會喊過來。“阿廖沙,我們看看情況,一會兒你可能要給他們喊話。”
楊明志拉着這名戰士,等待着德國人下一步的舉措。
或許是估計到襲擊者不會加害自己,搖着白旗的人選擇下車。
當此人下車的時候,楊明志聽到耳邊盡是拉栓的聲音。“我的上帝,你們這羣人也太敏感了,我還沒有命令你們要開槍!”楊明志皺一皺眉頭,繼續舉着望遠鏡。
這是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人,他一身白色大褂,褂子上還有些血跡。此人的右臂還戴着紅十字袖標,顯然這人是一個醫生。他舉着木棍揮舞着白旗,嘴裡還大聲喊着。
“那個傢伙在高喊着什麼?德國佬說話一點也不好聽。”楊明志問到謝廖沙。
“那個人再說,我們是醫生和護士,不是士兵,不要開槍,大概就是這樣。”
楊明志看看他,“很好,現在隊伍裡沒幾個會德語了,所以我得給你個重要任務。由你會會這個人。”
“我?”
“對,你現在站起來,把嗓門放到最大和他說話。”
“好吧!”阿廖沙鼓起勇氣。他是最近作爲新兵補充到拉夫連季營的,作爲一名戰士外,他還是共青團員,是大學生會一些德語。這樣的人才安插到部隊,正是爲了這個時刻。
阿廖沙把楊明志的話翻譯出來,無外乎是命令車內的人全部走出來,高舉着雙手。
話音剛落,那名醫生又在大聲喊話。
“現在那個人又在說什麼?”楊明志繼續問。
“他說,要我們承諾,不傷害停止抵抗的人,更不能羞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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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楊明志腦子一轉,只怕這個傢伙說的事護士。德國的女護士?這不禁讓人想入非非,這羣女人落入蘇軍士兵手裡,下場不禁令人擔憂。即使對自己的士兵有信心,可是新仇舊恨加上男人的慾望,屆時或許只有耶蓮京娜掏出收錢,才能把亂了套的戰士鎮住。
所以楊明志先不忙着迴應,他先用電臺和那兩個營通了話。他命令道:“葉甫根尼、拉夫連季,你們兩個立刻把我的命令傳達給所有的士兵。這車隊裡可能還有不少活着的德國護士,這些女人還有利用價值,任何時候不準對她們不利。至於傷兵怎麼處理,就按照德軍的處理辦法以牙還牙。”
男人和女人,此刻完全是雙重標準。楊明志也不禁爲自己的命令趕到畏懼,或許是戰爭的殺戮蒙了心智,自己這樣善良的人也漸漸變得充滿獸性。
他命令阿廖沙。“你告訴他們,我們同意了他們的決定,但是所有人必須下車投降,否則在太陽落山前,迫擊炮會把所有車輛炸成碎片。就照這麼說。”
楊明志這是嚇唬他們,逼迫德國人做出決定。
這名德國醫生沒有辦法,此時此刻還能怎麼辦?他不太相信敵人的話,但很相信敵人會繼續射擊殺光所有人。所以他選擇和“魔鬼”合作,卡車之上的女護士紛紛下了車。
這些就是德國女人,她們大部分還非常年輕,只有二十多歲而已。和女人一同下車的還有一些輕傷員,這些人高舉着雙手漫無目的的看着四周。
“就是現在!我們該出動了。”楊明志把電臺步話機拉到嘴邊,“命令所有人,立刻上刺刀,不要衝鋒,我們以散兵線一步一個腳印的包圍這個車隊。”
命令已經傳達,楊明志也抱起一支波波沙站起身。
“丈夫,你承諾過,不要衝到第一線!”楊桃站起身,站在楊明志面前嚷嚷。
“好,我肯定還是留在士兵後面,這把槍只是防身。”楊明志安好彈股,又拽拽老婆的小辮子。“現在你和娜塔莎也開始行動,切記一定保持警惕,發現行爲不軌的敵人直接槍斃!”
戰士們突然從埋伏地站起來,他們大部分還裹着白布,在醫生看來,不遠處似乎矗立着大量的學樁,只有反射落日餘暉的槍刺才能證明這是一羣是士兵。
其數量之多震驚了這些德國人,能戰鬥的人紛紛死了,只剩下傷員和非戰鬥人員。現在,這些人漸漸能夠猜測出未來的命運——戰俘。
但是他們還是想的太簡單。
這些還能行動的德國傷兵和醫生護士被槍刺驅趕着聚集在一起,阿廖沙傳達長官的命令,要求這些人站成四排便於統計,醫生護士則單門站出來。
和站隊列同時發生的,蘇聯士兵挨個檢查卡車,基本上每一個貨倉都扔進一顆手榴彈,爆炸接連發射。
那麼搖着白旗的醫生大吃一驚,他神情緊張的質問着會說德語的阿廖沙。“爲什麼?!不是說好的,我們投降你們便不會加害我們。爲什麼你們要殺害我們的重傷員?”
阿廖沙沒有說出,一會兒這羣德軍傷員也要全部消滅的。他說道:“我們的約定是你們這些下了車的人,沒有下車的全部消滅。你們德國人稱呼我們蘇聯人是一羣野蠻人,或許我們是野蠻,但不代表你們就文明。看看你們這些傷兵的衣服,這可不是你們的軍裝,這是蘇聯百姓的衣服,你們搶劫了我們的人,只因爲你們沒有冬季軍裝。不過這也證明了你們肯定要失敗,你們肯定已經有大量的人被凍死了。”
阿廖沙說的激動起來,直到楊明志一拍他的肩膀才停止。
“怎麼樣?敵人都在這裡了?”
阿廖沙扭過頭立刻敬了軍禮。“是的長官!這就是我們全部的俘虜。”
楊明志向前一步走,和這名醫生對視。
“dichemonggolen?”醫生問道。
“nicht,ichchinesen.”
或許醫生認爲楊明志很精通德語的,接下來便開始滔滔不絕,這些話令人頭大。楊明志撓撓腦袋,也不知哪根筋搭錯,居然問道:“canyouspenkengelish?”
“yes!”這名醫生的回答出乎楊明志的意料,如果他很會英語,那麼完全就沒有語言問題。
因此,這些醫生和護士被偵察連看管起來,命被命令:不準傷害他們中任何一人。
至於其他的俘虜,楊明志交待給拉夫連季和葉甫根尼自便。
這是戰爭,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人的殘忍,更何況,德軍殺了那麼多蘇聯人,包括德國國防軍,他們也開始幹大屠殺的勾當。因此現在也就不要什麼烏鴉嫌豬黑了。
士兵驅趕着三百多名傷兵進入森林,之後架起了機關槍簡單粗暴的結果了他們。
楊明志全程捂着耳朵,眼睛閉着,背對着殺俘的現場。
“希望冥冥之中有什麼原諒我,這是戰爭,我不想做魔鬼。但是他們不死就是我們死。”楊明志給自己辯解,但是殺俘行爲直接惹惱了那些醫生護士。
他們義憤填膺,那麼醫生直接嚷嚷着要見這支蘇軍的指揮官。
楊明志知道很麻煩,還是決定再會會這個人。他走到關押地點,此刻那個傢伙正和士兵推搡,士兵也不含糊,當即就是一腳,之後槍刺抵着這人的脖子。
“住手!不要殺了這人!”
楊明志及時趕了過去,算是救下了這人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