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厲鬼答應了我的要求,心想:“今天我可真是與虎謀皮啊,我還從來不知道,我有這麼大的膽子。”
棺材裡面的人催促我說:“你快去吧,他就在那棵樹裡面。”
我答應了一聲,笨手笨腳的爬到了棺材上面,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藤蔓,然後走到那棵樹旁邊。
神棺就是老樹,老樹就是神棺。只是我有點不明白,這棵樹怎麼會到這裡來。難道是因爲巧合嗎?
我搖了搖頭,走到那棵老樹旁邊。我看到那裡點着幾盞油燈,隱隱約約,像是一個簡單的陣勢。難道是這幾盞燈把老樹困在這裡了,讓它無法離開嗎?
周圍那些厲鬼的氣息變成了一層淡淡的煙霧,將老樹完全包裹起來了,正在一縷一縷的灌進去。
我繞着老樹轉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它的樹幹上。樹幹是中空的,上面隱隱約約露出來一張熟悉的臉,這就是白狐啊。
我屏住呼吸,走到樹幹旁邊,然後慢慢地伸出手,把手掌貼在了樹幹上面。我輕聲說:“白狐,我來看你了。”
樹幹中的人像是感應到我了一樣,猛地睜開眼睛了,然後又一縷氣息從裡面迸發出來,穿過樹幹,沿着我的手掌,一直傳到我的心頭。
在那一剎那,我能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他在激動,驚訝,惶恐,渴望……
各種複雜的情緒冒上來,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把手抽了回去,疑惑的看着樹幹裡面的人。
剛纔他給我的感覺,爲什麼那麼陌生?白狐發生什麼事了?他現在已經入了魔道嗎?我心裡越來越惶恐了。
我偷偷地把美玉從身上拿出來,藉着地上的燈光看了兩眼,發現裡面的人影仍然在盤腿打坐,似乎沒有什麼異常。
我長舒了一口氣,伸出手在樹幹上摸索了一會。我似乎找到了一條縫隙,然後橫了橫心,用力一拽,那顆老樹居然被我一拽兩半。裡面的人露出來了。
周圍的厲鬼像是嚇了一跳,他們對我大喝:“你在幹什麼?”
我看到附近的棺材全都黑氣涌動,我嚇了一跳,慌亂的說:“隔着棺材怎麼勾引他?我總得見見他。”
厲鬼們沒有說話,戾氣慢慢地消散下去,顯然是承認了我的說辭。
我把地上的一盞油燈拿起來,藉着燈光去看裡面的人。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個人根本不是白狐。
他的臉上抹了一層泥,加高了鼻樑,改變了臉型,看起來倒有幾分像是白狐,但是絕不是同一個人。
這時候,裡面的人忽然睜開眼睛,衝我咧嘴一笑:“既然你來了,就躺進去吧。”
隨後,他居然伸手向我抓過來了。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已經料到了情況不妙,於是連忙向後退去。
但是這個人的動作很快,雙手已經碰到我的胳膊了。眼看就要把我給拉進去。
這時候,忽然有一根粗木棍從我的頭頂上落下來,正好擋在我們中間。緊接着,有一隻手伸過來,在粗木棍上按了一下。
棺材裡面的人像是受不了這股力道一樣,抱着那根木棍,身子重重的倒回到棺材裡面去了。而那隻手隨手又把神棺給關好了。
我驚嚇的向後看了看,發現那隻手的主人我認識。
他正站在我身後,一臉白衣,臉上帶着笑容。這不是白狐嗎?
我驚訝的看着他,有千言萬語要問,但是卻不知道該問什麼好了。
這時候,那些厲鬼又不耐煩的說:“你到底在幹什麼?成功了沒有?”
白狐忽然揮了揮手,周圍起了一陣疾風,颳得地上的燈火越來越暗。而白狐抱着我,一閃身,跳進了一口空棺材裡面,隨手把棺材蓋給蓋上了。
做完這些之後,白狐鬆了口氣,對我說:“好了,只要進了棺材,那些厲鬼就感覺不到了。”然後他開始在我身上摸索。
我聞着那青蓮的香氣,知道這確實是白狐無疑,可是他在我身上亂摸什麼?我低聲問:“你要幹嘛?”
白狐在我耳邊笑着說:“給你看一個好東西。”
隨後,他抓起我的手,伸到了他的衣服裡面。
我的手掌劃過他的皮膚,感受到他溫暖的體溫,不由得臉紅心熱。最後,白狐抓着我的手停在了一個地方,他微笑着問:“感覺到了嗎?”
我在黑暗中的低低的嗯了一聲:“感覺到了。”
我感覺到白狐強有力的心跳,正在胸腔中撲通,撲通,撲通,一個勁的跳動着。
他終於復活了,這心跳聲讓我沒來由的一陣激動,我只覺得熱血上涌,全身都暖烘烘的。
我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也忘記了外面的那些厲鬼,更加忘記了白狐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伸出手,沿着他的心口,摸到他的脖子,摸到他的下巴,他的鼻子,耳朵。然後把嘴巴貼在他的嘴脣上面。
我們兩個在狹小的棺材裡面抱在一塊,熱情的擁吻着。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精疲力盡的把他放開了。
我趴在他懷裡,在他耳邊笑着說:“恭喜你重生爲人了,剛纔我送給你的禮物怎麼樣?”
白狐也笑着說:“很不錯。爲了得到這禮物,我恨不得每天都死一遍。”
我呸了一聲:“真不吉利。”
白狐正在傻笑,我摸到他的耳朵,然後用力的擰了一百八十度。白狐疼的抽了一口冷氣,求饒說:“你這是幹什麼?”
我在他耳邊笑着說:“有了肉身是不是很爽啊。能感覺到擰耳朵的疼了。”
白狐馬上說:“是啊,是啊。你先把我放開行不行?”
我沒有放開他,而是又加大了力道,像是審犯人的酷吏一樣,對他說:“你既然已經復活了,還不回家,在這裡鬼混什麼?害得我到處找你。難道這裡有女鬼把你的魂勾走了嗎?”
白狐哭笑不得:“哪有這回事?我很想回去,但是我出不去啊,你先把我放開行不行?我的耳朵要被你給揪下來了。”
我稍微鬆了鬆手,板着臉說:“老實交代,你在這裡都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