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只見過無名兩次,但是好像能洞察人心一樣,把他給看穿了。果然,無名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厚着臉皮衝我們笑。
我驚訝的看着他:“你真是裝的?”
無名厚顏無恥的說:“打不過他,只好裝死,騙騙他了。”
我錯愕了一下:“可是你剛纔吐了那麼多血……”
無名嘿嘿一笑:“那是咬破了舌尖,不算什麼……哎,看來我的道術還不錯,閉氣之後,連水神都沒有察覺到。”
我點了點頭:“居然能從這個角度,拐彎抹角的吹噓自己的道術,你也算是一個奇人了。”
這一天晚上,我們雖然幾次遇險,但是好在都平安無事的活下來了。我的心一下放鬆下來,就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白狐身上。因爲他帶給我的謎團太多了。
我問白狐:“這裡是怎麼回事?”
白狐笑了笑,拉着我緩步向祭臺上走。水神死後,祭臺出現了很多裂縫,像是幾百年前的老臺階一樣,已經破敗的很了。
白狐一邊走,一邊慢悠悠的說:“那個石人,是我的雕像。”
我說:“爲什麼要給你的雕像修一座墳?難道你也要學曹操,弄個七十二疑冢嗎?”
白狐已經帶着我走到祭臺最頂端了。他把水神的屍體翻過來,將那把石劍拽了出來:“這不是我的墳墓。這是一座劍冢。”
我詫異的看着他:“劍冢?”
白狐點了點頭:“他們想要困住這把劍。這劍已經修出劍魂來了,只有我才能控制它。所以他們用石頭雕成我的塑像,騙過劍魂,讓它呆在這裡。”
我聽得有些迷糊,猶豫着問:“誰要困住你的劍?和血墓的主人是一幫人嗎?”
白狐點了點頭:“他們不僅要困住我,我的劍也要困住。”他摸了摸我的頭髮:“你幫我找到劍,我就多了一大助力,看來距離復活不遠了。”
他伸出兩根手指,在石像的眉心點了一下。我看見從石像中溢出一點鮮血來。他長嘆了一口氣:“這是我的心頭熱血,沒有這滴血,騙不過劍魂。”那鮮血沿着他的手指,蔓延到他的手掌上,然後消失不見了。
我看見白狐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紅潤,恍惚間像是活過來了一樣。不過很快又變得蒼白。
我疑惑得看着那把劍:“這劍……只有你才能控制?可是……可是我好像也拿起來過。”
白狐微笑的看着我:“它的女主人,當然可以拿起來。”
我臉上一陣發燒,呸了一聲,就從祭臺上走下來了。
當我走完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腳下的地面忽然劇烈的晃動起來,像是地震了一樣。
方齡驚慌的喊:“這是怎麼回事?”
白狐淡淡的說:“水神已死,祭臺已破。這墳墓撐不住了,湖水馬上會灌下來。”
我想起來湖中心那個大漩渦,頓時慌了:“這一次我豈不是得淹死在這裡?”我忽然想起水鬼來了,東張西望的問大家:“水鬼呢?紙船呢?有人知道在哪嗎?”
方齡小聲說:“她好像已經逃走了,把咱們扔在這裡了。”
白狐扶住我:“放心,我會把你們安全的送上去。”
湖水真的來了。可是白狐像給它們施了法術一樣。水流很緩慢,在我們腳下慢慢地流淌着。我們踩着水,非但沒有沉下去,反而一點點的升高。
很快,我們離開了墓室,看到了滿天星斗。
我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