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的話說完之後,祖神們並沒有反對,反而發出一陣苦笑來。
張三嘆了口氣:“人間既然有了主人,誰還敢去幹預?那不是找死嗎?”
白狐點了點頭:“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多留了,告辭。”
想不到,事情會這麼順利的解決,我們跟着白狐要回到人間。這時候,張三又攔住我了我們。
白狐皺了皺眉:“你還想怎麼樣?”
張三嘆了口氣:“我其實很想見識一下陰陽二氣和五行的力量。”
其餘的祖神見到張三這麼說,也紛紛站出來了,表達了相同的願望。並且希望白狐能夠允許他們進入人間。因爲要想感悟到陰陽二氣和五行,只有去人間才行。
白狐考慮了一會說:“你們可以進入人間,但是必須要放棄你們的力量和記憶,像是普通人魂魄一樣進去。”
“如果將來有一天,你們能夠修行成祖神,回到混沌世界,那樣的話,你們自然會恢復記憶。”
張三猶豫了一下,就點頭同意了。而其餘的祖神也沒有任何異議,都表示想要去人間。至於在人間搗亂,他們想都沒想過,白狐做了人間之主,只有不要命的纔會去人間挑釁。
我看的挺納悶:“這些祖神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因爲混沌世界太無聊了,所以想去人間嗎?他們在人間沒有記憶,也沒有力量,那不是像普通人一樣嗎?”
但是我轉念一想,又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了。如果有人在人間修煉成了祖神,回到混沌世界,就可以掌控這一片天地了,那樣的話,他就會成爲混沌世界的主人。
那些祖神當然不願意被人控制了,所以紛紛要求進入人間,希望自己能比別人更快的修煉成功。
白狐對他們說:“等我把進入人間的通道安排好了之後,會通知你們的。”
張三等人自然不敢反對,恭恭敬敬的把我們送下來了。
我們回到了靈山頂上,看到了熟悉的草木,頓時鬆了一口氣。一場大禍就這樣被鎮壓住了。
我坐在一塊石頭上,對白狐說:“你爲什麼不直接殺了那些祖神,留着他們不是禍害嗎?”
白狐說:“他們是天地孕育出來的,最好不要趕盡殺絕。”
我皺着眉頭說:“將來他們在人間學有所成,回到混沌中之後,失去控制怎麼辦?”
白狐說:“到時候,他們一定會互相攻擊,大打出手。最後,那一片混沌世界會被打的四分五裂,然後分出陰陽來,分出五行來,變成新的人間。而人間的法器,又掌握在我的手中,所以……無論他們怎麼做,都不可能再害人了。”
我點了點頭,感覺白狐考慮過的倒挺周全。
女媧站起來,衝白狐笑了笑:“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們就先回去了。等你做完之後,記得來忘川河邊找我一趟。”
我奇怪的問:“你還要回去?”
女媧嗯了一聲:“我還有事要做。”他看着無名和天厭子幾個人:“這幾天我們經歷的事,希望你們不要透漏出去,尤其是人間法器的地點,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我們都答應了下來。而女媧沒有再作停留,直接離開了靈山。
白狐微笑着對悟禪說:“佛家講輪迴,你能不能再製造出一個類似於陰間的地方來?連接混沌世界與人間?”
悟禪想了想說:“可以倒是可以,但是需要你們幫忙。”
我們自然沒有推辭,留在了靈山上。
接下來的幾個月,悟禪變成了總設計師,他像是當年的佛祖一樣,以一己之力,設計出來了新的忘川河,新的輪迴。
祖神要想進入人間,一定要通過這些東西。當他們通過之後,就會以魂魄的狀態,投胎轉世。
他們的魂魄與真正的鬼魂有些不同,但是這種區別很難被發現,只有他們修煉到大成的時候纔會感覺到。
春去冬來,當我們終於忙完的時候,已經過去很久了。
我和白狐下了靈山,看到人間正下起紛紛揚揚的雪來。
我和白狐走在前面,無名,天厭子,浮塵走在後面。
我們五個人沒有再用神力,而是像普通人一樣,在人世間行走。只不過雪地上並沒有留下我們的腳印。
我們想不用神力,但是多年的修行,已經讓我們的身體發生變化了。這雪地就是證明。
我向身後看了看,長嘆了一口氣:“能在世間留下腳印的,又有幾個人呢?就算留下了腳印,也會很快被雪花覆蓋吧。”
我們馬不停蹄的走了一個星期,然後回到了市區。
無名師徒去道觀了。而我和白狐回到了爸媽家。
我爸媽看到我之後,忽然流下眼淚來了。
我驚訝的看着他們:“你們這是怎麼了?”
我媽一邊擦眼淚一邊說:“一走就是三年,連個音信也沒有,我們都以爲你們出事了。”
我這才猛然想起來,這一次我們離開的時間太長了。
接下來,我和白狐編了一套謊話,總算把他們糊弄過去了。
其實我們很想說實話,但是我們又明白。說了實話他們肯定不相信。
因爲這件事太過於匪夷所思,真的太像假的,假的又太像真的。
幾個月後,白狐坐在牀上對我說:“我們總算安定下來了,是不是該做點正事了?”
我奇怪的問:“做什麼正事?”
白狐的笑容有點曖昧,一邊解我的扣子,一邊說:“當然是延續香火的正事。”
我想了想說:“這件事確實該做了,不過我還想再把我們經歷的事回憶一遍,你願不願意陪我去一趟?”
白狐好奇的問我:“去哪裡?”
我想了想說:“去我們曾經去過的地方。然後把過去的事記錄下來。”
白狐笑着說:“這可有點奇怪了,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撓了撓頭:“我擔心以後忘了。”
白狐說:“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怎麼可能忘掉?”
我有些發愣:“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種預感。聽人說,月盈則虧,水滿則溢,登高必跌重。我們解決掉了所有的事情,終於站在了世間的最高點,我反而開始越來越不踏實了。”
白狐抱住我,雙手始終不離開我的柔軟處,嘴裡還要一本正經的說:“你這種想法真是古怪。好吧,你既然想四處轉轉,那我就陪你故地重遊,就當是度蜜月了。”
我笑了笑,把他一腳踹下牀:“那你還不快去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