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次他再次望向男爵的時候,他頓時眼睛瞪大,他終於發現問題在哪裡了——剛纔,他與那男爵戰鬥的時候,對方身上明明沾染不少泥水、衣服早已經被染花一片、狼狽不堪,可是現在……他怎麼衣服只是有點淋溼而已,一點泥水都沒有呢。∮,
不看還好,仔細一看,穆飛發現問題越來越多。
剛纔,他就算沒有重傷那男爵,也幾次險些擊中後者,在他身上留下三四個小傷口,現在這些傷口也不翼而飛——不要說傷口,連他的燕尾服都一點沒壞。
剛纔他和男爵戰鬥的時候,戰況非常激烈,地上被二人踩出許多腳印。可是現在,地上只有穆飛的腳印,那男爵的腳印非常之少。
種種異常,讓穆飛想不通。
‘不對啊,剛纔明明不是這樣的……難道我穿越了?不可能,穿越什麼的也太扯了。再說,我這傷口還在這呢……’
‘可是我倆明明打的很激烈,他怎麼象沒戰鬥過似的?這地面也不對,難道是我在做夢不成……等等,做夢?夢?’
‘啊!我知道了!!!’
想到這裡,穆飛恍然大悟,茅塞頓開。而他馬上做的事情,居然是閉上眼睛。
沒錯,就是閉上眼睛。
因爲他已經猜到這男爵的能力——他的能力,應該就是‘幻境’,或者說是‘催眠’。而從當時男爵單手向上、推眼鏡的時候,自己就已經中招了。
剛纔自己和他打的那麼激烈,其實全是幻境、全是自己的想象。
至於男爵爲什麼不下重手,穆飛有兩種猜測。
一是自己雖然陷入‘被催眠’的狀態,但身體依舊在動,自己動作太快,他難以下手。
二是如果自己受傷過重,可能就會從‘被催眠’的狀態中恢復過來,這是他不想見到的。
正是這兩個原因,那男爵沒有將自己一擊必殺的把握,這才一直沒下狠手,只是試探着攻擊。
而這最後一下雖然下狠手了,但自己卻恰巧躲閃,沒被刺中心臟。
想明白這些,穆飛不禁暗暗鬆了口氣——自己這是運氣夠好,這纔不幸中的萬幸,躲過這一劫。要是自己運氣差一點,怕是現在已經被刺個透心涼了吧?
至於他爲什麼閉上眼睛,自然是爲了防止再次被那男爵催眠。
同時,他再次催動自己的感知,他再次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現在,他已經能感知到那男爵的位置了。
“啪啪啪……”
這時候,穆飛居然聽到男爵拍手的聲音,“看樣,你已經明白了……不愧是強大華國修煉者,居然能那麼輕易、從我的催眠中甦醒過來,佩服佩服。”
還是那話,未知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剛纔穆飛還很忌憚這男爵,現在搞明白他的能力,穆飛已經是心裡有底了。
同時,他又搞清楚一件事情——當時芙琳告訴他,希爾多老頭子被餵了不知名的藥、昏迷不醒。現在看來,希爾多哪是被喂藥了?分明就是被這男爵給催眠了。
“既然知道我看破你的手段,那就老實點!告訴我爲什麼控制洛佩斯家族、你有什麼目的,還有,怎麼才能喚醒希爾多!”穆飛開口發問——他一直想問,但剛纔覺得這男爵很危險,這纔沒有開口、直接動的手。
“呵呵,聽你這語氣,好象在審問犯人一樣……”
那男爵沒有回答,反而是輕輕一笑,“我剛纔只是恭維一下而已,你以爲你只要閉上眼睛……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噗!”
他話才落,穆飛就覺得手臂一疼,好象被刺中一般。
他沒忍住、低頭睜眼一看,原來,他居然真的被刺中了——那男爵的西洋劍、正結結實實的刺在他右臂上,鮮血汨汨流出。
“這……”
這下,穆飛真的驚呆了——他完全沒有感知到那男爵的動作啊,自己是怎麼中的招啊?
那男爵自然不會給穆飛反擊的機會,他趁穆飛中招、再次接連出劍。
“噗!”
“噗!”
“噗!”
那男爵刺劍速度飛快,劍的寒光如點點繁星,根本無法躲閃,全都刺在穆飛身上。
幾乎一瞬間,穆飛就身中十幾劍,他雙臂、胸、腹全都掛彩,完全沒有幸免之處。這還是他特意護住心臟位置,否則可能連小命都丟了。他傷口處血霧噴出,與雨水混合,幾乎要將地面染紅。
‘不可能!這不可能!!’
穆飛咬牙忍痛,在心裡不甘心的大喊——他完全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剛纔自己吃虧,是因爲被催眠了,那這次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這麼厲害?
‘你這麼牛叉,還玩個屁催眠?跟我正面剛不完了嗎?’
‘難道我又被催眠了?’
‘不能啊,我完全沒看他的眼睛啊,怎麼會……哎等等!看他眼睛……看?’
‘他剛纔,好象還說什麼‘不要以爲閉上眼睛,我就拿你沒辦法’,我的天,該不會不光是看他眼睛,就連聽到他的聲音,也會被催眠吧?’
想到這裡,穆飛一咬牙,照着自己小腹便是一刀。
他刺這地方是特意選的,既避開了要害、不會傷的太重,又足夠疼——因爲只有夠疼,才能讓自己脫離幻境。
“唰!”
就在穆飛拔刀、吃痛那一剎那,他眼前景物瞬間變幻——果然如他想象的一樣,他又被那男爵催眠了。
實際的情況,他雖然也被男爵刺了六、七劍,但遠不象幻境中的那麼重。再者,那男爵出劍的速度比較一般,比‘幻境中的男爵’劍術差的遠了。
恢復過來之後,穆飛第一時間飛速後退,躲開男爵的攻擊。
“喔?”穆飛的舉動,讓男爵都楞了。
隨後男爵的老臉上露出些許笑意,他正正禮帽,“居然用這種方式來破解我的催眠,夠果斷嘛。”
可能這男爵這次的讚許是真的,但穆飛卻是表情凝重——他心底升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現在他算是明白,爲什麼在特七裡、幻瞳不是最強大的,卻除了自己表哥李曉羽沒人敢招惹她——這精神系的異能者,實在是太強大了,太詭異了。
相比之下,幻瞳還好說些,異能在眼睛上,不看她眼睛就可以。
象這男爵,不但看他眼睛會被催眠、就連聽他聲音都會被催眠,他這能力根本是無跡可尋、陰人於無形之中。
這讓人怎麼打?誰能告訴我、怎麼才能戰勝他?
話說回來,雖然心裡覺得壓力很大,但穆飛並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他不但再次閉上眼睛,還飛快的取出自己的煙,將幾根菸的菸嘴過濾棉抽出來,揉成兩團分別塞入耳中。然後,又咬牙給自己一刀,確定自己沒被催眠。
‘我不看你眼睛,也不聽你聲音,我看你這次怎麼催眠我!’這就是穆飛的想法。
但實際上,穆飛也沒多大把握——因爲依他的聽力,他塞的再嚴實,也不能完全阻隔外界的聲音,多多少少能聽到一些,能不能防住男爵的催眠還不好說。
再者,他能感知到男爵的位置,但是卻無法完全感知到男爵的動作。自己這種狀態之下,是不是男爵的對手也是個問題。
但是除此之外,穆飛也是沒有其它辦法了,如果這招還不行的話,那他只能放棄擊殺男爵、改爲逃跑。
果然如穆飛想象一般,他塞上耳朵,依舊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但幸運的是,現在是打雷加下雨,各種噪音,掩蓋了男爵的聲音。
在他的感知中,那男爵緩緩靠近。
就在那男爵離他兩米不到的時候,穆飛動了,他揮匕首刺去。而如他預料一般,這一刀落了空。緊接着,穆飛感覺到男爵的劍刺來,他趕忙閃躲,雖然他動作狼狽,但依舊成功躲過。
五招過去,穆飛小腹被刺中。
七招,穆飛終於‘開張’,不知道刺中哪裡,但他的確刺中男爵了。
隨後的幾十招,穆飛與那男爵互有往來。
雖然總的來說,是穆飛擊中男爵的次數少,但他也不吃虧——因爲相比之下,他的匕首‘攻擊力’更強一些,一但擊中刀刀到肉。男爵的西洋劍卻是刺劍型的,以刺爲主,作爲裝飾不錯,實戰能力着實不夠強大。
不過正當穆飛心想怎麼才能找機會,將這男爵擊殺的時候,耳邊卻忽然傳來夜蜂的聲音,‘哥,你在那裡瞎砍什麼呢?砍空氣啊?啊!你怎麼這麼多傷?’
聽到這聲音,穆飛楞了,他的第一反應、是這聲音是幻覺。
但緊接着卻感覺不對,如果這聲音是幻覺,她又怎麼可能提示自己在砍空氣?這麼說,自己豈不是又被催眠了?
‘真的是夜蜂?你怎麼過來了?’穆飛心裡問道。
‘還能是誰?我在通訊器裡喊你十幾聲,你都沒有回,我還心慌的厲害。好在我過來了,要不然你指不定被傷成什麼樣呢?’夜蜂說話的聲音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怒意。
聽到這裡,穆飛又想起件事——他和夜蜂修練的秘籍《龍鳳訣》,會使情侶之間在一定範圍內、有心靈感應的能力。
那爵士的催眠,應該是屏蔽人的五官感知。
他可以讓人視覺、聽覺、甚至是嗅覺產生幻覺,但是卻無法影響直接到人與人的‘心電感應’。
自己能夜蜂正常交流,估計就是這個原因。
而就在穆飛思考這些的同時,忽然聽到一句讓他心驚膽戰的話,‘居然把你傷成這樣……老不死的混蛋!我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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