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名少年的訴說,雲啓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那就是這個世界才毀滅不久,而不是想自己想象的那樣,已經過了七十年。
這名少年曾經聽過自己的父輩說,這場大災變的危機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古怪的紅雲作用下,人類的科技造物正在快速腐化中,就像這些東西瞬間經歷過了七八十年一樣。這也使得現在的倖存者們已經完全喪失了恢復人類文明的機會。畢竟所有的設備都嚴重損壞,怎麼可能輕易修復。
不過爲什麼會爆發殭屍危機,卻沒有人知道。或者說知道的人寥寥無幾。畢竟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很多老一代的人都已經在災難中死去。留下的年輕人根本就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只能夠從老一輩那裡得知,人類當初的文明是多麼偉大和輝煌!
曾經的人類能夠去往星空之上,在天穹之上建造神的宮殿。
而如今的他們只能淪落到躲在城市的廢墟中苟延殘喘。
更爲可悲的是,在這個道德淪喪,秩序崩壞的世界,人吃人的現象並非個例。有很多羣落的人專門捕殺婦女和兒童,他們就跟過去非洲的食人族一般,殘忍的殺死自己的同類,然後吃掉他們的肉體,就跟一羣野獸一般。
所以這個小孩子才如此害怕。事實上他從來沒有見過食人族,只不過是從自己長輩身上聽到的消息,但即使如此也讓他驚恐不已了。
這些可憐的孩子不僅要防備那些可怕的食人族,更要留心殭屍的襲擊。那些不知疲憊的殭屍總是圍繞在他們生活的地點周圍到處遊蕩。如果不是舊時代殘留了大量的高樓大廈,他們這些倖存者根本就不可能生活到現在。但是到了現在,也已經是極限了。畢竟食物已經越來越難尋找到了。
聽到這個世界的人類居然生活的如此悲慘,看慣了生死的雲啓也不由得對於這名小男孩同情起來。
只見輕聲問道:“不用害怕,先自我介紹下,我是無限軍團的總指揮官雲啓,這位旁邊的小姐姐是楪祈,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看到雲啓向他走進,這名少年有些畏懼的向旁邊躲了下,輕聲的回答道:“我,我沒有名字。我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所以營地的人都叫我石頭!”
石頭,聽到這種名字,雲啓不由得有些想笑,怎麼會有人取這種名字啊!
看到雲啓似乎不太理解自己的名字,這名男孩繼續說道:“我們那個營地的新生兒就我和妹妹活了下來,其他的新生兒都早夭了。所以大夥們覺得我兄妹的命很硬,就叫我石頭,叫我妹妹石丫頭!”
聽完石頭的話,雲啓不禁有些沉默。這個名字簡直就是一個超級冷笑話,但卻無法讓他笑起來,就像他原來的世界一名喜劇大師說的,所謂的喜劇實際上就是將他人的悲慘放給別人看,看的人笑,演的人哭。最高級的喜劇,其實就是最悲慘的悲劇。
雖然同情這些人,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類,也不是什麼救世主。他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所以雲啓從來不認爲自己需要花功夫去救一些跟自己不搭邊的人,這種聖母行爲他可沒有半點想法。
但是如果力所能及,他也不會那麼冷血的視這些人的生死於不顧。而且時間纔過去二十年,說不定還有很多老人家知道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技術。所以這些人不能隨便的死了,他們的手裡說不定就有自己想要擁有的技術。
想到這裡,雲啓就讓石頭帶着一些食物返回自己的營地,並順便讓石頭告訴這些倖存們,他們會在城市邊緣建立一個倖存者基地,重新建立政府。在哪裡,將會擁有人類文明最後的秩序,文明之光將由他們重新點燃。
爲了增加說服力,雲啓還將一副海報和一個望遠鏡交給了石頭。畢竟無憑無據,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投奔他這個外來戶。所以雲啓需要千金買馬骨!只有這樣才能讓這些倖存者們相信他們。
同樣的事情,雲啓還安排了大量的偵察兵前去執行。畢竟只要知道了這些倖存者都是躲在高樓之上,剩下的就簡單了。
以這些偵察兵的素質,他們很快就能夠發現蛛絲馬跡。
然後剩下的就是將傳單放在這些人的地盤上,雲啓相信他們會直覺的將其撿起來進行閱讀。對着這些人來說,一個合法的政府,一隻強有力的軍隊是這個末日社會強有力的保障。
在這個連無線電都無法運作的世界,一張印刷精美的海報擁有的殺傷力遠超雲啓的想象。
幾乎還沒有到天亮,就有幾隻餓得不行的倖存者團隊來到了城市邊緣的營地,希望能夠碰一碰運氣。
結果不出所料,這些人全都遭到盛情的款待。
食物管飽,這個誘惑對於生活在末世的人類來說簡直就是奢侈品。
在有大量食物的供應下,這個臨時的基地很快就聚集了上百的倖存者。有了這些倖存者,雲啓的第一步計劃已經算是完成了。
起初這些倖存者大多是過來碰碰運氣的,結果發現雲啓這裡真的有大量的食物供應,所以全都賴在這不走了。不過雲啓並不擔心,因爲這都是他潛在的兵源,而代價只不過是一些廉價食物,這樣的好事他怎麼會拒絕呢!
所以在雲啓的命令下,無論來者是誰,都能夠享受一頓豐盛的大餐,從吃上先站到不敗之地,這樣後面就很好控制這幫人了。
經歷過了最黑暗的時期,這些還有理智的倖存者全都向往着文明和秩序重新來到人間。雖然不知道這隻部隊是怎麼冒出來的,但是這無妨,只要這些人能夠提供食物,維護住秩序,他們這些倖存者就別無他求了!
他們唯一害怕的就是這一切都只是夢幻泡影,等到一覺起來,周圍的一切都消失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