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說。”司徒笑一聲。
他目光中涌動着自信,平淡的口氣道,“玖重科技的定價,合情合理,只是在正常的價格下,進行着合理合法的營銷。”
“如果,冒犯了某些人的地位。”
“那抱歉了。”
“玖重的企業宗旨就是撕裂壟斷,就是要冒犯某些人!”
對堪比‘鴨梨’‘微軟’的世界科技巨頭說這樣的一番話,實在太爽了,司徒整個人,每個細胞都透着一股愉悅的氣息。
他踱着步子,掃着從前他也要仰視的人,戲笑不斷,“瞧你們一個個氣的,咋,許你們壟斷世界科技,就不允許別人後來居上?”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唄,對不對?”
各路老外,啞口無言。
那個要起訴的司徒的金髮女人,她一臉冷肅的走上來,“司徒先生,據我所知,玖重科技正在面對同業之間的殘酷封殺。”
“我想,你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
司徒一甩手,諷刺道,“先吃蘿蔔淡操心,我家的事,你也管?”
啪!
司徒忽然一拍手。
在衆人費解的目光下,司徒從口袋裡掏出一摞請柬,分發開來,“下禮拜我補辦婚禮,來參加。”
“人可以不到,份子錢一定要到。”
樓上,穆雲峰吭哧一聲笑。
他隨手指了下樓下,跟榮蘭調侃道,“他不按套路出牌的風格,倒是越來越像趙子川了。”
“唉。”說着,穆雲峰忽然抱起胳膊,凝視榮蘭。
他一副審問的表情,鄭重問道,“讓你回心轉意的,到底是司徒,還是趙子川。”
榮蘭聽懂了,狹長的眼眸一眯,一笑。
忽然,她一蹬腳,高跟鞋的鞋跟直接踩在穆雲峰腳背上,“要不要聊一聊,我和司徒不能說的一二三事?”
穆雲峰疼的臉蛋子抖動,卻沒喊一聲。
他斷續且複雜的口吻,說道,“不了,我,我有正事要說,讓司徒上來,咱們開個小會?”
“司徒。”榮蘭衝樓下喊了一聲,甩飛了長髮,走向會議室。
樓下,司徒再變臉。
他‘三孫子’的姿態衝樓上回了一聲好,接着,他衝麥力王子衆人,撂下一句冷漠的話,“玖重不融資、不分權,也不會跟任何財團妥協。”
“要戰,便戰。”
說完,司徒挺直了脊樑,有點自帶‘bgm’的感覺,一路走上二樓。
樓下諸多老外,面面相覷,嘰裡呱啦的一頓老外語交流。
內容簡單,就三點。
爲什麼。
憑什麼。
怎麼辦。
騷亂,除了榮氏珠寶,還有華爾街。
藍雅就職的投資公司,比馬蜂窩還亂,一個個CFA瘋了似的,狂打電話,“不惜一切代價,拉昇科技板塊。”
“重倉沽空山田汽車。”
“撤資,三天……不,一天之內拋售該公司的所有股份。”
“fuk,沒時間解釋,天塌了,行了吧。”
藍雅從同事的言辭之中,多次聽到了‘榮氏珠寶’。
是他乾的?
天吶。
藍雅的心像兔子似的,瘋跳,她趁人不注意,給曹勝男發了一條短信,“網絡圈炸了算什麼。”
“金融圈、科技圈每一分鐘都有百億級的資金流動,這才叫炸了。”
“他到底幹了什麼。”
曹勝男忒燃,她一邊用平板刷着新聞,一邊發消息問藍雅,“會怎麼樣,漂亮國會慫嗎?”
藍雅偷瞄一眼左右,快速回復,“難說,但影響力不會亞於次貸危機,廣場協議,索羅斯東南亞狙擊案。”
“我去。”曹勝男一下從牀上彈起來。
她雙手捧心,盯着天花板,“我曹勝男居然認識了這麼牛掰的人,還,還是他媳婦的閨蜜。”
“去忒麼的房租。”
曹勝男一瞬想通了什麼,她按住手機給藍雅發了一句語音,“我不管,你必須帶我飛。”
“我訂機票了。”
與此同時,司徒三人小會,也嚴肅召開。
爲什麼嚴肅呢。
因爲,穆雲峰開口就拋出了一個問題,“你們說,趙子川是不是預料到了這一幕,所以跑了。”
司徒嘴角一跳,看向榮蘭。
榮蘭泛起恬淡的笑,“情理之中,穆雲峰,還記得我爺爺的生日宴麼?”
穆雲峰嗤笑一聲。
“忘不了,那是我一生唯一一次被人說成媽寶男……不對!”穆雲峰自嘲之餘,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他雙目中泛着熹光,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下敲打,“傳國璽、禹皇鼎,趙子川到現在也沒取回來。”
“也就是說,趙子川從一開始就沒瞧上帝都豪門。”
“他,一直在謀劃今天。”
“一朝聞名,天下知!”
司徒之前就猜到了,他一聲笑,複雜的口氣道,“老趙想要的不是商業角逐、也不是辛苦鏖戰,而是藏劍,他追求的,是劍鋒出鞘,無人可擋。”
“我要是沒有這樣的底氣,拿什麼跟樓下那羣老外叫板。”
“老趙的腰桿子,太硬。”
“想一想,現在誰能擋住老趙的步伐?”
或許,沒有了。
穆雲峰心裡清楚卻不願說出來。
他雙手抱住後腦勺,瞭望着天花板,“要想解決紛爭,必先陷入紛爭,呵,真是可笑……”
啪的一聲,穆雲峰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忽然掀了桌子。
“那開個屁會。”
“人家把路都給咱們鋪好了,咱們不弄出點動靜,是不是太差勁了啊。”
穆雲峰輸得起,卻受不了輸的一敗塗地,他把趙子川當成了對手,可在趙子川眼裡,他又是什麼?
一個,可以提攜的後輩。
呵。
穆雲峰眼底透着道不明的荒謬之色,根本不顧司徒、榮蘭二人的詫異的表情,他擲地有聲道,“不管你們怎麼想,反正,我不希望十年、二十年後,有人說我穆雲峰是踩着偉人的肩膀走上去的。”
“走了。”
“告訴趙子川,我穆雲峰還會挑戰他!”
瞧着穆雲峰甩手而去,司徒、榮蘭對視一眼,笑了。
司徒內心澎湃,問榮蘭,“你說,老趙說讓我去漂亮國選州長,競選總統,是真心的麼?”
曾經的笑話,癡人說夢一般。
可現在,司徒覺得這一場夢,十分可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