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點都不冷靜，嘴上說猜，卻沒給趙子川猜的機會。
他甩着文件，狂熱的口吻道，“包含但不限於汽車、航天、軍用、智能家居、電子通訊等26個領域，43家龍頭產業聯合，以轉讓股權、債權、股票的方式衆籌9000億，共同買下初代人工智能的代理開發權、使用權。”
“9000，億！”
9000億？趙子川有點坐不住椅子了，“這麼多？”
“你也知道多！”司徒瞪眼珠子一句反問。
他指了下桌上一堆‘至寶’，抿了下因爲激動而乾澀的脣角，“相信我，你在這個時候拿出這些東西，8個小時內就會上萬間諜盯上，最遲也就是明早，你就會人間蒸發。”
趙子川臉一黑，“不至於吧？我就想在丈母孃面前，裝個必。”
“大哥，還不至於？”司徒心跳的，比戰鼓擂動還要快。
“初代人工智能，能改變世界格局！”
“幾百萬克拉鑽石，直接冒犯了戴比爾斯家族的鑽石壟斷體系。”
“藥更狠，向洛克菲勒家族的醫藥帝國，開炮。”
司徒邊說邊搖頭，又是一聲深呼吸，“真的，剛纔某一瞬間，我都想殺了你，你忒麼太牛嗶了點。”
“我要是不攔着你，你得衝出銀河系。”
“別扯。”趙子川有些煩。
他兩手一攤，“我也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可怎麼辦，我這個匹夫不亮出點能耐，丈母孃就不把閨女嫁給我。”
“就那麼個老婦女……”司徒脫口而出，想了想，這話不對。
他改口道，“我不是侮辱你岳母……這麼說，就算榮蘭的母親，也用不着這麼大的場面去震懾！”
“我的趙公子，低調點，咱們好好養豬，行嗎？”
趙子川有些煩躁，一揮手，“我一開始就這麼打算的，先養豬培養班底勢力，擴大影響力，再擴大的規模，可……可我一想到怎麼努力都得不到何久麗的認可，我就窩火。”
“你是太在乎。”司徒一語中的。
他坐在辦公桌上，掰着手指道，“你駁過岳母的面子麼？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談判過麼？”
“那藍雅夾在中間多爲難。”
“我的趙公子！”司徒急了，一手按着趙子川肩頭，“你縱深豪門之中，怒懟穆雲峰的魄力哪去了？”
“艹。”趙子川有被冒犯到。
他白了司徒一眼，鄙夷道，“就好像你在榮蘭面前多硬氣似的。”
司徒被戳中軟肋也沒話了，牢騷道，“半斤八兩，也就別相互吐槽了，這樣，我幫你安排一下場面，行不行？”
“怎麼安排？”
司徒的方式簡單又直觀，就一句話，“去藍雅家，祝賀新婚。”
這一句話，先後傳到帝都首富張建東、國民偶像張翼、熒幕女神程依依等人耳中。
這些人，隨便拎出一個就是頭條新聞。
認識一個，就能吹噓半輩子。
他們不約而同的出現在藍雅家，可把左鄰右舍羨慕壞了。
隔壁老王：“何久麗，你家閨女是要嫁誰啊，怎麼來了這麼些牛掰人物。”
“聽剛纔那個大老闆說，好像叫什麼司徒。”
何久麗笑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縫隙，眼角足足有十八個褶，可她卻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哎呀，這都是皮毛。”
“我閨女多優秀，擱在古代，那就得是皇后！”
藍雅本以爲自己被老媽又一次賣掉，聽到‘司徒’，她豁然清明，嗤笑一聲道，“媽，司徒是趙子川的朋友。”
“打住。”何久麗一聽趙子川，臉上頓時涌出厭惡的神色。
她急忙回身，小碎步跑到藍雅身邊，“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認識什麼趙子川，媽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
“趙子川就是個土鱉，他鄉下來的，就算在金爵名邸有一套房，又能怎麼樣？”
“我當初就是傻，選了你爸，才落得今天這個地步。”
藍雅一側頭，目光中透着無盡的無奈。
她覺得面前這一幕實在滑稽，不由反問何久麗，“媽，待會兒趙子川來了，你還能這麼說麼？”
“趙子川趙子川，你是魔障了！”何久麗一掐腰，滿口鄙夷不屑，“那趙子川，憑什麼認識帝都首富？”
“他又有什麼能耐，讓一大堆老闆上門巴結！”
這時，何畢也湊了上來，嬉皮笑臉道，“姐，是不是在榮氏集團上班之後，有超級大boss看上你了。”
“對，肯定是！”何久麗手心打手背，一臉篤定，“這叫什麼，淡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在榮氏，肯定能認識一些大公子什麼的。”
“哎呦喂，我這輩子算是徹底妥了。”
見何久麗如此的勢力嘴臉，藍雅嘴角的笑漸漸冷漠，“媽，我在榮氏的工作，也是趙子川給安排的。”
“你在這樣，我可生氣了。”何久麗一瞪眼，不悅之色上臉。
她反手一指身後，怒聲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些年各種編瞎話，替那個沒用的東西打圓場。”
“他是個什麼東西！”
藍雅眉頭一皺，“上次，你網賭輸了錢，是趙子川替你處理……”
丟人事被當衆翻出來，何久麗當場暴躁，口沒遮攔道，“他處理的怎麼了，他白嫖我閨女這麼多年，我不該收點利息。”
“媽！”藍雅聲調飛揚。
何久麗聽到大聲呼喊，擡手就是一巴掌，“沒大沒小的，跟我嚷嚷，瞧瞧你，都跟那小子學成了什麼！”
“當初要不是我，你和你爸還在街頭撿破爛呢！”這一句是實話，也是藍雅對何久麗無所不依的原因。
也因此，藍雅又一次忍了。
她落寞的目光掃一眼窗外，泛起一絲悽慘的笑，“別來吧，真的，這樣的家還來幹什麼呢。”
趙子川，來了。
“麻煩，讓一讓。”趙子川捧着一束鮮花，鮮花之間藏着一枚3克拉的鑽戒。
他的心砰砰的跳，像當年，跟藍雅在學校小樹林裡幽會一樣激動的心情，“阿姨，我……”
“你來幹什麼！”何久麗讓藍雅氣了一通，見到趙子川出口就罵。
她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趙子川，兇牙利齒的迎上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東西，耽誤我們藍雅這麼些年，有臉來。”
“阿姨。”
“別叫我阿姨。”何久麗十分炫耀的神情，拍着門口堆積如山的禮物，又蔑視的目光掃過趙子川手裡的花。
“自己比比，你就一束花，也想攀高枝？”
“趕緊滾吧，我們藍雅有未婚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