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忽而明白了趙子川的意思,面若桃花泛嬌羞,“公子,你是在誇我美麼。”
少女嬌羞,美的驚心動魄。
幾個買早點的路人,手裡的油條包子頓時不香了,他們一個個神情癡傻,直勾勾的盯着玲瓏,鼻血進了嘴都不知道。
趙子川莫名酸爽又覺得擔心,抓起玲瓏的手腕,趕緊跑。
“公子,去哪。”
“炒老闆!”這三字,趙子川說的酣暢淋漓。
這個念頭可是憋了好些年,8年來,趙子川爲了家人,爲了媳婦,爲了生活什麼都得忍下來。
忍的最多的,就是老闆。
老闆是個人物,40歲出頭便身價過億,人中翹楚,可他,太把自己當人物了。
就說上個月,趙子川完成了一單業務,提成該有6萬,結果,因爲左腳先邁進公司,被領導剋扣了2萬!
沒天理了,一個網絡段子拿來剋扣員工,還要臉?
更不要臉的事還在後頭呢。
領導扣了趙子川2萬塊錢,回頭就開會說,“公司是我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有些員工,別以爲有點能力就能不守規矩,要記得,你們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要不是揹負債務,得給自己留點活路,趙子川恨不得用泡麪叉子,戳死老闆。
“趙哥,你可來了。”一進公司,市場部兄弟老詹就湊了上來。
老詹也是拖家帶口的可憐人,跟趙子川關係不錯,他忌諱的目光瞟着老闆辦公室,低聲道,“聽說,老闆對合作商的女兒動了色心,毀了合作,導致公司損失6000萬,總公司的人下來人調查,老闆,打算讓你背鍋!”
“哦。”此一時,彼一時。
擱在從前,趙子川聽到這樣的消息肯定會暴跳如雷。
可現在,他的神情之中只有戲謔,根本不在乎,“無所謂,我也不想幹了,老詹,我勸你也別忍了。”
“哎呦,說的輕巧,咱這沒靠山沒背景的,去新公司還得從頭再來……趙哥,我勸你再忍忍。”
忍?
不忍了。
趙子川一手拍了下老詹肩膀,一眨眼,“緩緩,等我起來了,跟我幹。”
老詹一聽這話,迷糊了。
他狐疑的目光,看着趙子川走向老闆辦公室,正要開口阻攔,就聽噹的一聲,趙子川竟踹開了老闆辦公室的門。
“就他!”
“趙子川,你也太放肆了,毀了公司合作,還敢踢我的門。”
趙子川嘴角微微上揚,聲淡如水道,“嘴長在你身上,你說什麼我管不了,可想讓我背鍋,沒門。”
刺啦一聲,趙子川回手一扯,扯下了牆上‘冠軍團隊’的錦旗,箭步上前。
“你要幹什麼。”
“員工!”
趙子川在老闆、總公司調查員的訓斥聲中,抄起桌上的筆,在錦旗上唰唰寫下辭職二字,跟着,錦旗摔在了老闆臉上。
“拜拜了您吶,自己玩去吧。”
霎時間,偌大的職場內鴉雀無聲,趙子川這一番作爲,震驚四座。
忽然,不知誰喊了一聲,“趙哥牛嗶!”
“蛋的,老子也不幹了。”
“再見!”
老詹側靠在牆角,叼着菸捲一聲長嘆,“不幹有啥用,只要是打工人,到哪兒還不一樣?”
“未必。”同事壞笑着湊到老詹身邊。
他擠眉弄眼,一副色痞模樣,“瞧見趙哥身邊那妞沒,那儀態,那眼神,絕對的豪門公主,我看,趙哥是攀上了金鳳凰。”
“是麼?”老詹眼神中透着期待和解脫,笑容裡都多了一分精彩,“剛纔趙哥可跟我說,讓我跟他幹。”
趙子川不知自己的宣泄行爲,在公司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正盤算着‘鼻菸壺’的用途。
鼻菸壺,肯定是要換錢。
之後呢?
玻璃珠也好,古董也罷,都能賺錢發家,但這東西爛大街也一樣不值錢,倒賣它,不是長久之計。
心裡盤算着,趙子川也到了潘家園。
有人說,潘家園裡所有的珍寶古董加起來,能值一千億,就看誰運氣好,誰能撿漏。
趙子川也信過,卻上了當,買了贗品。
“唉,那個香爐好像是漢仿禹皇九鼎,我家也有一個。”玲瓏始終走在趙子川身後半步,直到見了那青銅香爐,才言語了一聲。
趙子川沒當回事,笑了笑,“別迷信,這裡十個寶貝九個是假的,做的比真得還真……唉?”
說着,趙子川的心忽然一咯噔。
他有些激動,一伸手抓住了玲瓏的胳膊,“你是說,你那邊的家裡,有個一樣的香爐?”
“嗯。”
溥儀鑑寶的故事,很多人都聽過,他一句‘跟我家的不一樣’足以勝過專家的千言萬語。
玲瓏也是啊。
趙子川心中遏不住的激動,指了下潘家園長街,“你到處看看,還有什麼,跟你家一樣的東西。”
“我先買了這香爐。”
帶着古人買古董,簡直就是人生開了掛啊,趙子川心中感慨,走上前,一指香爐,“老闆,這香爐多錢。”
“這可老物件,一千塊,你看這圖紋,你看這工藝……”
省了吧,上次也是這麼被騙的,販子的話壓根不能信,趙子川心裡吐槽,在口袋裡掏了下。
系統:【提現十兩銀子】
貨幣自動轉化,憑空出現在趙子川手裡,若不是口袋擋着,怕是要嚇死一堆人。
“來,正好一千塊。”
錢物過手,買賣成交,這漢仿禹皇九鼎就到了趙子川手裡。
趙子川心裡正琢磨着,把禹皇九鼎賣掉的錢,夠不夠在四環買個房,忽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喲。”
“我當是發了橫財,原來,辭職就是爲了淘寶啊?”剛炒了的老闆,叫萬長貴,萬長貴把公司的合作毀了,需要人頂罪,也需要人把毀了的合作挽救回來。
不用想,整個公司裡,就趙子川有力挽狂瀾的能耐。
萬長貴有求於人,卻沒一點求人的態度。
他臉上涌着戲謔,還帶些許恨意,“趙子川,我給你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看見這皮鞋沒?”
啐,一口痰吐上去,萬長貴把皮鞋踢了過來,“舔乾淨,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