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哥是我的同事,一個83年的大哥,我倆是一個單位的,因爲他也是部隊家庭長大的孩子,而且他是一名軍轉幹,在部隊那陣還是個會吹薩克斯的文藝兵,所以我們倆關係特別好,有聊不完的話題,絕對是那種交心的兄弟。某天開完會下班,回家的時候我蹭了一段他的車。
“弟弟,相親相得咋樣了?”航哥問我。
“不咋樣,我很累。”說實話我真的很累,以至於別人一跟我提“相親”這兩個字,我頭老大。
“你小子,是不是又霍霍不少小姑娘了,哥是過來人,累也是正常的。我說你這兩天怎麼不直播了,原來是有更正經的事要辦啊,說真的我還想跟你學吉他呢,你啥時候有空教教哥,下次直播叫我,我給你送大火箭。”航哥還跟我開玩笑呢。
“哎呀航哥,你別拿我開心了,你知道你弟弟不是那樣的人。”說完,我翻了翻包,在找一個東西。
“你擱那倒騰什麼呢?行行行,哥知道錯了,你不是那種人,但哥真心想學吉他沒騙你,你當回事哈。”航哥邊開車邊對我說。
“這個給你。”我從包裡拿出三盒“並蒂蓮”(解釋一下,這是zf計生部門免費發放的計生用具,你們懂得)扔給他。
“臥槽,你給我這個幹啥,你從哪弄得?”航哥一臉震驚地看着我。
“昨天去區裡開會,路過衛計局,咱單位以前的鄭大姐不是調那去了麼,我去看看她,結果就聊到了相親這個問題上,完了她就送給我這麼幾盒禮品,眼神裡充滿了對我的鄙視,我走的時候她還笑着對我說:小夥加油!”這段不光彩的歷史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航哥說,但我還是忍痛說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媽呀笑死我了。”航哥笑得都合不攏腿了,不是,是合不攏嘴了。
“我用不上,給你吧。”我對航哥說。
“你大侄子都那麼大了,我和你嫂子還用毛啊用,你留着吧,別辜負了鄭姐一片心意,哈哈哈。”航哥的笑貌似釋放了他一天的工作壓力。
“你就笑話我吧,不用反正留着也是過期,白瞎了。”我說道。
“咋的?一個也看不上嗎?”航哥終於恢復了正經。
“唉,我太挑剔了吧,主要怨我。”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承認這個我並不想承認的問題了。
“別那麼挑,差不多得了,你想找天仙吶,我覺得我結婚的時候也沒那麼難啊,你看現在我兒子都那麼大了,我和你嫂子也挺幸福的啊。”航哥開始對我進行勸說。
“對,我想找個天仙,不然我不甘心,雖然我是個癩蛤蟆,但阻擋不了我想吃天鵝肉的決心!”我說的字正腔圓,義正言辭。
“你可拉倒吧,你要是癩蛤蟆,那可真看不見青蛙了。”我姑且理解成航哥是在誇我。
“哎,航哥,我看咱局長微信背景是她的可愛漂亮女兒,看起來和我年齡相仿,咱局長女兒是不是單身啊。”我突然話鋒一轉,問航哥。
“你小子,腦子是不是竄煙了,這你都敢想?不要命了啊。”航哥接着說道:“弟弟,不是不可以,你追的話我相信肯定沒問題,但是你可想好,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
“哎呀,我就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我說。
我們哥倆就這樣有說有笑的,不知不覺航哥就給我送到家了,下車的時候,航哥對我說:
“弟弟,‘並蒂蓮’垃圾,別用,要用還是得買好的,信哥的。”
“行,你個老司機!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