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德父子三個一聽這話,禁不住一陣驚愣,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徐峰這小子竟然回來了。
在沒有找回徐朗之前,徐峰就是徐家唯一的傳人,大家猶如衆星捧月般愛護徐峰,不過,徐家作爲燕京四大家族之一,自然不同於一般的豪門貴族,對子女的素質教育那是相當高的,徐峰雖然是豪門少爺,卻沒有半點的貴族少爺的脾性,從小也勤奮好學,天資聰穎,深得徐天德老人喜歡,徐衛國和蘇蓉蓉也很喜歡這個侄子。
在徐峰三歲的時候,徐天德老人便親自將徐峰送往蜀山學藝,奈何孫子武功天賦不夠,對武功一點都不感冒,無奈之下,只得接回了孫子,這小子卻是個學習天才,接連跳級,總是能夠出人意料,一鳴驚人,竟是在十五歲的時候,考上了燕京大學這所華夏國最高學府,也是史上年齡最小的燕大學子。
如今,十七歲的徐峰正在參加華夏國和M國兩大國家聯手舉辦的兩國高校互動交流活動,徐峰作爲學校的佼佼者,自然是重點培養的對象,被選送到M國哈佛大學深造學習,爲期半年的時間。
而事實上,徐峰這個少年天才,很早就接到了M國哈佛大學以及其他國家的著名學府的邀請書,希望他可以就讀他們的學校,只是,徐天德老人捨不得孫子離開家太久太遠,況且,老人家始終覺得只有國學纔是世界文化的正統,將來也註定成爲世界文化的主流。
而徐峰的母親宋雅茹一心想讓兒子成爲徐家未來的家主,要是沒有了國學教育,自然不像話,這才極力反對兒子出國,讓兒子留在燕京大學學習。
不過,徐峰這小子倒是很嚮往西方文化,這次有了學習交流活動,他好好的抓住了這次機會,彌補自己未能在國外就學的缺憾,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每兩個月回國一次的機會都沒有要,除了給家裡打打電話,其它時間都在好好的學習,領略西方文化的魅力。
按理說,距離這次活動結束還有兩個月的時間,這小子竟是在這時候回來了,不用多說,肯定是因爲他總是見不到母親的原因。
這可急壞了徐天德父子三人,徐峰一會兒就到家了,要是見不到他母親,該如何交代啊,即便徐家是個大家族,家主軟禁子女也是一項觸犯法律和人倫道德的大罪,徐天德老人要不是爲了徐朗的話,也不會行此之事,可是,徐朗和徐峰都是親孫子,他不忍心傷害徐峰的感情啊。
哪有爺爺把媽媽軟禁起來的呢?
徐衛國急忙說道:“爸爸,衛家,別猶豫了,趕快把雅茹放出來吧,峰兒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恐怕也會仇恨朗兒的,上一輩的恩怨,可千萬不能延續到他們哥倆身上啊!”
這也正是徐天德老人最擔心的事情,他可不想看着兩個孫子自相殘殺。
徐衛家卻是說道:“不行!爸爸,大哥,你們都不用管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我就直接告訴徐峰,他媽媽死啦!爲了不影響他的學業,這才一直隱瞞他!”
“放屁!再敢胡言亂語,家法伺候!雅茹雖然有過,但畢竟是峰兒和仙兒的親生母親,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那寶貝孫子和孫女一旦知道了事實真相,還不恨死我這個老頭子嗎?
唉,也罷,老夫親自去求雅茹,讓她答應出來後,不得胡言亂語,不得再找朗兒的麻煩。”徐天德老人沉重的閉上了眼睛,然後,緩緩起身,向外走去。
徐衛國和徐衛家急忙跟在身後,他們自然理解老父親的心情,老人家哪個都不想傷害,正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徐朗和徐峰都是他疼愛的孫子,不能爲了保護一個而傷害另一個。
父子三人很快的便來到了俆府後院的一個單獨的小別院,雖說是軟禁,但是,宋雅茹卻有着一個單獨的庭院,小別院中有四個房屋,老式建築,有大門,儼然老京城的一座小型的四合院,裡面除了沒有通訊設備之外,其他的吃穿用度一應俱全。
不過,四周都有徐家的高手把守,她想要出去,卻是不可能的,外面的人想要進去也是很難做到。
遠遠的便可以聽到宋雅茹歇斯底里的大聲喊叫:“徐衛家,你是個男人嗎?你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你回家了,自己的老婆被人軟禁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我恨你,恨你們徐家所有人!你們徐家沒有一個好東西,害了我們宋家一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徐衛家憤怒不已,攥緊了拳頭,拔出腰間的槍便衝上前去,卻被徐衛國一把給拉了回去,“衛家,你混蛋呢你,爸爸在這呢,你還敢亂來!”
徐天德老人沒好氣的瞪了徐衛家一眼,轉身繼續走向小別院的門口,對着四周的明崗暗哨做了一個只有他要和屬下能夠看得懂的手勢,隨即,小別院的大門便自動打開了。
而在小別院的大門內還有幾個大漢,急忙走了出來,向着徐天德躬身行禮。
徐天德衝着那些人擺了擺手,緩緩說道:“你們先去吧,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是!”衆人應聲走了進去。
徐天德邁步走了進去,而徐衛國和徐衛家也趕緊走了進去。
宋雅茹正站在門墩上往外張望着叫罵,突然見到老公公進來了,公爹的威嚴立即讓她停止了叫罵,轉而一副委屈的樣子,蹲坐在地上,哭鼻子抹淚兒,“爸爸,嗚嗚,您真的好狠心呢,兒媳縱然有錯,也只是一時糊塗,您總不能把兒媳軟禁起來吧,這要是傳了出去,您老人家也是觸犯了國法的。”
“你!你真是欠收拾!”徐衛家又是十分惱怒的罵道。
徐天德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緩緩對宋雅茹說道:“起來說話,我堂堂徐家的兒媳怎能像個村姑一樣席地撒潑呢,今日,爸爸來見你,就是要放你出去的。”
一聽這話,宋雅茹驚喜不已,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擦了擦根本沒幾顆的眼淚兒,難以置信的說道:“爸爸,您說的是真的?”
徐天德點了點頭,沉聲說道:“當然是真的。不過,有兩件事,希望你答應,就算是爸爸求你了。”
徐天德說着,竟是向着宋雅茹躬了下身子。
徐衛家看到老父親這個樣子,又是哀嘆一聲,“唉!”
而徐衛國心中也十分不是個滋味。
宋雅茹也是明顯的一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驚愣了一下,急忙問道:“爸爸,究竟是什麼事?”
徐天德老人緩緩說道:“第一,你必須答應不再爲難朗兒,放下徐宋兩家的仇恨;第二,一會兒見了峰兒,對徐宋兩家的恩怨不得多提一字,今後,若是仙兒問起,也休要多言。”
一聽這話,宋雅茹又是一陣驚愣不已,“什麼?峰兒回來啦?”
宋雅茹終於明白了老爺子爲何突然態度大逆轉了,原來是自己的兒子徐峰迴來了,老爺子疼愛孫子,定然不敢告訴峰兒是爺爺軟禁了他的母親,現在只是峰兒一個人,若是仙兒也回來的話,老爺子豈不是壓力更大?
一想到這裡,宋雅茹竟是呵呵冷笑兩聲,彈了彈身上的泥土,自顧自的走進了房間中,坐到了房間中的主座上。
“嘿,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徐衛家那叫一個憤恨呢,禁不住又要拔槍。
“住手!你們兩個站在門外,不得進來!”徐天德老人說着,便走進了房間內,坐到了旁邊一側的椅子上,兒媳儼然倒像是一家之主,他又急忙問道:“不知你意下如何?”
宋雅茹呵呵笑道:“爸爸,您要我守口如瓶也不是不可以答應,別說是兩件事了,就算是二十件,二百件,我也會答應,不過麼,只需要您老人家答應我一件事即可。”
“哦?何事?”徐天德急忙問道。
“您老人家退位讓賢,將徐家家主之位交給峰兒!”宋雅茹一字一頓的認認真真的說道。